20.7+11.9输给9+11.7?海耶斯为何没拿到78年FMVP?

1977-1978赛季,奇才队七场大战客场拿下超音速加冕总冠军,总决赛的MVP却没有给场均20.7分11.9篮板2盖帽1.6抢断的埃尔文-海耶斯,给了场均9分11.7篮板3.9助攻的昂塞尔德。

不止是数据几乎全面压倒,昂塞尔德在此次总决赛甚至连续两场只拿到2分,这样的表现也配得上总决赛MVP?海耶斯究竟是得罪了多少人?在明显有更出色数据的情况下搞丢了总决赛MVP?只因为昂塞尔德在球队待的时间更长?

为了解开这一疑惑,我不得不去了解一下,海耶斯,这个绰号大E, NBA历史篮板榜第四,12次全明星,1次得分王,2次篮板王,新秀赛季就能砍下28.4分17.1篮板的上古神兽,那些辉煌数据的背后,到底是个怎样的球员。

在圣迭戈火箭队的前四个赛季,海耶斯场均有27.4+16.3的数据,第二个赛季就拿到了篮板王。看似完美,可72年海耶斯被交易到华盛顿子弹队,Gene Shue,火箭队的主教练开玩笑说:海耶斯的心理治疗师是交易的一部分。

Alex Hannum,海耶斯在火箭队的前主教练,声称海耶斯是“我在体育界遇到过的最卑鄙的人”。

《体育画报》评价:在效力火箭的四年里,海耶斯给球迷留下了五花八门的印象:球霸,烂货,蠢蛋,无可争议的失败者。

于是我看了一下火箭这四年的战绩:68-69赛季,37胜45负;69-70赛季,27胜55负(联盟倒数第一);70-71赛季,40胜42负;71-72赛季,34胜48负。

起码从战绩上看,海耶斯对球队的影响力似乎没多大,他就像是70年代的考辛斯?在70-71赛季,球队只差一场打入季后赛,火箭队的记者批评最多的也是海耶斯,他们把火箭令人失望的赛季归咎于他。

“突然间,我一生中唯一的快乐——去健身房、打球、释放自己——变成了一种痛苦。我完全不高兴,对这一切感到厌恶。我吃胃药,安眠药,我靠消食片过活,一片接一片的吃。我总是有满满一口袋的药。我常常在半夜醒来,觉得自己快死了。有一天,我读到报纸上一个关于我的故事,我问自己,‘哇,这一切在哪里结束?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杀。’我住在拉霍亚的山区,我会在深夜开着我那辆速度很快的跑车回家,可我总是想着把它开到路边。”海耶斯说。

“我对自己非常诚实,”海耶斯在《达拉斯时代先驱报》的一篇文章中说,“这是我惹上麻烦的原因之一。我说出我的感受。其他人更婉转,但我觉得那样不够爷们。我的父亲总是教导我要坚强,要有尊严,不要屈服,不要让别人碾过你。”

当Alex Hannum辞职去ABA加入丹佛的球队时,人们普遍认为是海耶斯把他搞下课了。

“总是这样,‘海耶斯让教练被解雇了,’”海耶斯说。关于威尔特,他们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威尔特曾经说:“哦,是吗?我雇了多少人?’”

那么换个环境会好一点吗?

华盛顿子弹队当年的训练师JohnLally说:“对于一些球员和教练来说,每天和埃尔文在一起就像受中国的水刑折磨。一开始只是头在水下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最终,他会把你逼疯。”

海耶斯基本是个人见人厌的性格,走到哪都遭人烦,海耶斯在联盟的头十年,记者们一直在谴责他,原因是他们不得不追着他接受低收益的采访,并被粗暴地对待。很多对手认为海耶斯是个爱哭鬼,一些队友觉得他很自私。

海耶斯那易怒的个性并没有让他的队友们喜欢他,例如,在78年总决赛的首场比赛中,子弹队挥霍了19分的领先优势,输给了西雅图超音速队,海耶斯在报纸上直接批评中锋昂塞尔德缺乏进攻能力。

昂塞尔德当时回应道:“我总是听到埃尔文说:‘他们在指责埃尔文。“我从没听到有人责怪他。不管怎么说,不是教练或球员,每个人输了都会在报纸上发泄沮丧的情绪。可是只有埃尔文一直在让别人注意他自己。”

“我和其他球员面对面的交流,而不是通过媒体。我跟埃尔文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在乎。我认识的那个家伙是篮球运动员,是联盟中最好的球员之一。他所做的一切验证了这一点。在球场外,我们已经有了很多的争吵。但在场上,他是职业球员,这才是最重要的。”

海耶斯则也有自己的苦衷:“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我在整场比赛中都被双人包夹防守,西雅图的防守策略都是为了阻止我,而我整晚都被保罗-西拉斯和西格玛粗暴的碰撞。真的,联盟历史上没有一个前锋能像我这样打总决赛。”

“他被宠坏了” Alex Hannum说。“因为它和球队老板的关系太密切了。我想职业体育的氛围正在改变,而我不愿意改变。海耶斯正是我不想要的那种球员。他是一个很强的球员。但把他放在一个紧张的环境里,他就没有勇气去面对了。给他挑战,他总能找到借口认输。即使在去年,子弹队赢得了总冠军,也不是因为他。”

没能拿到总决赛MVP,海耶斯也颇为不满:“在对费城的比赛中,韦斯甚至有三场都没有上场。若拿走我的分数,我们会怎么样?”

海耶斯接着说:“最终赢得冠军就完成了我心中的画面,因为再也没有人敢说BIG-E不是冠军了。但是他们从我身上拿走了一件我觉得我应该得到的东西,那就是MVP(应该说的总决赛MVP)。我觉得我永远也不会成功,因为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人们希望看到我失败。”

这样的性格可能和海耶斯的童年经历有关,海耶斯九年级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他的成绩糟糕,为人羞涩,他退缩到一个坚不可摧的壳里:“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我妈妈过去总是缠着我,让我说一个字。我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我的妹妹邦尼。当我开始打篮球时,我有时会和一两个男生聊天,但之后我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1978年的总决赛上,海耶斯在关键的第四节一共只拿到19分,在第七场比赛中,他只拿下12分,在比赛还剩10分钟的时候就被罚出了场。再加上媒体,队友,球迷一致对他数以十年的糟糕评价,性格更讨喜,赢球属性,队魂属性更明显的昂塞尔德战胜海耶斯拿到总决赛MVP,也就成了一个当时看顺理成章的结果。

从篮球的角度看,昂塞尔德能做的海耶斯几乎都能做到,可不客气的说,看着粗糙毫无进攻能力的昂塞尔德却拯救了海耶斯的职业生涯,让他不再只被冠以球队毒瘤,自大狂,巨婴,更衣室毒药的名号,他或许是场上的不错的球员,可是一个糟糕至极,一输球就指责队友的球星,能成为球队的领袖吗?

一个小故事:1984年赛季开始前,海耶斯和当时火箭队的新秀桑普森在一起打球,火箭当时的主教练比尔-菲奇知道后,火急火燎的把桑普森拉到一边去,说:“别和那个无耻混蛋待在一块儿!”

在著名懂球帝Bill Simmons的《篮史通鉴》中,他把海耶斯也排在了第51名,昂塞尔德第42名。

这么看,无论任何时代,篮球最重要的还是胜利。胜利,并不只是靠数据去体现贡献,有的球员,虽然技术和身体素质上都很出色,可是精神属性,团队意识,这些容易被忽视的东西反而决定了一个球员的上限。海耶斯和昂塞尔德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深挖历史,我们或许会发现,篮球的那些“秘密”,几十年了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