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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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知道《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是因为对启功先生的“爱乌及乌”。启功先生是名扬海内外的书法大师，对前贤法书的研究临习，自童蒙至垂暮八十余载从未间断。2006年，先生家藏的书法珍品集结出版，《唐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居于其中，启功先生评价此帖为：“上逼山阴、下启米老。”

和别的碑刻作品不同的是，《大唐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的拓本早已名扬天下，真品才于2015年在永济栖岩寺上寺塔林出土。栖岩寺始建于北周建德年间，初名灵居寺，隋仁寿元年改为今名，是隋文帝“奉安舍利八十三州”的寺庙之一，受赐外国所供玛瑙盏施供于寺中。栖岩寺在唐时达到极盛，于山巅、山腰、山麓分置上中下三寺，僧众最多达到1千余人，吸引了众多名流前来游历，大历十才子的卢纶和李益都曾题诗栖岩寺，唐高宗也曾避暑于寺中，留下许多珍贵的历史遗迹。栖岩寺上寺后面的塔林，遗存着40多座跨越九个朝代、长达一千一百多年所建的禅师墓塔，建于唐天宝十三年的智通禅师塔居于其中，这里就是发现“大唐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的地方。

塔铭是独具中国文化特色的涉佛文体，南北朝时期初具雏形，唐代因众多文人参与渐成规模，具有极高的思想性、文学性和欣赏价值。《大唐栖岩寺故大禅师塔铭》高66厘米，宽90厘米，厚10—14厘米，刊刻于唐天宝13年，是僧人復珪记念来自虞乡七级的智通禅师撰写的铭文，塔铭未署书者，启功先生认为仍是復珪所书。

唐朝碑刻大多法度谨严，而《大唐栖岩寺故大禅师塔铭》却盎然有姿、秀壮并存，近乎原始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显示出雍容和雅，圆劲流丽，拙媚相生，风神洒落的盛唐气度。启功先生对此帖发自内心的喜爱，不但题跋写得意新语俊，其方朗开迈的书法亦不同于常见的狭长结体，表现出不一般的宠爱之情。“右《唐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沙门复珪撰文，不着书人，或亦珪笔。天真烂漫，寓古淡于遒媚，足以上逼山阴、下开米老。结体妙有三分不妥处，而疏隽之趣，正在其中，方之他刻，惟唐拓《温泉铭》合与同参耳。甲申九月，元白居士启功记于简靖堂。”

时光抹去痕迹，时光也还原历史，镂于金石的文字加上虔诚的信仰，让今天的我们在“栖岩寺智通禅师塔铭”的优美文字中，读懂了中条山顶佛法仁心的动人故事。而一个书法高手对一件书法作品的高度评价，也让我们长久地驻立在这块塔铭前，沉浸在“天真烂漫、古淡遒媚”的高古境界中，体味着跨越时空的真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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