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审视城市生活“最小单元格”

北京加大群租房防疫,上海对售后公房和老洋房等不同小区形态定制管理方案,贵阳研究超大型社区如何做好疫情防控……疫情防控时期的各项管理措施,导致人们的可活动范围大减,一下子让小区内部自我管理、自我组织、互相支持、互相救助的功能,浮现出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许多人突然发现,作为社会最小单元格,社区不仅没消失,反而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

这样的例子不可胜数。居家接受隔离观察,社区工作人员帮助买菜;社区工作人员也不用出小区,有配送公司专门采用无接触式“菜篮子”配送。从“测体温+信息摸排+隔离式管理”的群防群治到及时贡献消毒水、体温枪的邻里互助,在具体的防控中,行之有效的做法很快诞生,好做法迅速被借鉴。当然,反例同样存在。一些社区因为管理粗疏,疫情信息没得到及时收集与反馈,以致疫情扩散;还有的恰恰因为用力过猛,做法简单粗暴,让社区居民觉得“搞过头”。但无论是正向还是负向案例,都在说明一个问题:社区成了疫情联防联控的第一线,也成了外防输入、内防扩散最有效的防线。我们有理由相信,战疫胜利之后,那些在疫情期间管理得当的社区样本,值得反复研究与学习。

从机关大院到商品楼盘,社区正在陌生人化;从线下社区大院到各种线上社区,交往正在虚拟化,我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从更大层面说,当全社会人员高速流动,原子化反而构成了城市生活的常态。但疫情如镜,折射这样一个事实:即便社会越来越发达,即便城市陌生人化趋势难以根本性扭转,但一个充满情感联系、能够责权共担的社区共同体,依然是社会生活的刚需。

具体而言,这种刚需是什么,在平日是信息互通,是信任机制,是共同守约,是邻里互助,在今天是共进退、共患难。一个人日常的活动范围可能就是“5公里生活圈”,显然社区共同体不是一个虚词。这些年,社会治理的力量其实一直在下沉。便民服务站、社区医院、家庭医生等,以不同的样貌成为了充实社区力量的治理细节。当然,不仅政府在领跑,市场、社会也在起跑。许多基于同城、本地生活的服务,也在塑造社区生活的便捷度与舒适度,便利店的强势崛起就是一个例证。再比如,今年春节期间,闲鱼同城宠物代喂养发布量是平日8倍多,许多年前就下单者庆幸宠物已有托付,可以免遭饥饿。同城互助共克时艰,延展了邻里互助的温度。

当然,能不能保持社区的温度,最终还是看一个地方的治理有没有深度。今天,无论托幼、治安、老人养护、垃圾分类,城市面临的精细化治理命题不断出现。疫情下的浙江,人们为“杭州绿码”的识别效率惊喜,因疫情地图的实时更新而多了些安心,也欢迎更多技术力量参与到智慧小区、智慧城市的建设中。2月17日,浙江宣布疫情防控已由“封闭式管控”向“精密型智控”转变,释放着一个积极的信号。无论是疫情之下还是疫情之后,城市治理、社区管理,最终都会朝着精准方向迈进。用技术力量助力治理、连接每一个“最小单元格”,对于推进治理现代化大有裨益。

社区是缩小了的城市,城市是放大了的社区。从逻辑上我们不难推演,如果一个城市的每一个社区都管理得当,怎么会不充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