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2017年12月17日，工人在清洗脐橙鲜果。中新社发 王辉富 摄
新冠肺炎疫情，让很多湖北的农特产品被“封印”住了。
防控严格、物流不畅、消费者担忧，疫情下的各种因素让湖北的大批农户犯了难。
秭归县，脐橙享誉全国，尤其在春天卖得最好。
今年有超8万吨应季脐橙在秭归落地，等待上市。
这些脐橙的销量直接关系到果农一年的收成。
但受疫情影响，秭归脐橙的供应链断了，谁来把秭归脐橙“救出”湖北？
订货电话变“求救”电话
往年春节，秭归果农李发山接起电话，除了亲戚问候约饭，剩下的基本都是客商来订货。
“这些年脐橙卖得好，不愁销，很多商贩会在过春节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来要脐橙。”
今年春节，响应政府要求隔离在家的他感觉到，好像在电话里能谈的生意也被“隔离”了。
“他们不打来（订货），我就打过去问问熟悉的人嘛，人家说了句话，敢不敢来收脐橙先不说，人家听见是湖北秭归的脐橙，还敢不敢买是个问题。”
望着满山熟透带采的脐橙，李发山开始慌了，他心里盘算，如果脐橙卖不出去，得损失20万。
农户害怕赔钱，而秭归县县长杨勇还要多想一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秭归脐橙的品牌，今年春天要是真在市场上消失了，明年还有人认可吗？重新建立口碑难不难？
订货电话，变成了“求救”电话。
秭归脐橙滞销，今年春节，中国工程院副院长、中国工程院院士邓秀新的手机收到了太多“求救”电话。
有他学生杨勇打来的，也有很多果农打来的，都是为了解决今年脐橙销路的问题。
因为对秭归的特殊感情，很多秭归农户都可以“一键直通”邓秀新，而他也被称为“柑橘院士”。
（资料图）2003年，邓秀新（右）陪同前世界柑橘学会主席阿尔布里哥调研秭归脐橙。图片来源网络
“这里（秭归）凝结着我们几代柑橘专家的心血。”邓秀新说，秭归柑橘种植历史也已两千多年，长江三峡这一片水域，孕育了中国最好的柑橘。
秭归是国内首个实现四季产鲜橙产区。邓秀新称，早熟品种上山，晚熟品种下河，中熟品种种山腰，错峰上市销售成为秭归脐橙独特的市场竞争优势。
但怎么打响春季的“头炮”现在都成了问题。
破解了甜橙基因“密码”的邓秀新毕生致力于“能让老百姓通过种植柑橘尝到甜头”。
这一次，他面临的问题是找到如何恢复供应链的“密码”。
邓秀新直言：“这里的脐橙因为口味，以往是不愁销路的，但是这一次受疫情影响，真正是运不出来。”
据杨勇介绍，疫情发生后，当地物流运转主要是配送物资，如米面油等，保障正常供应，而水果方面不是主要的，“有水果通过物流出去，但不多，物流整体来说还是不畅通。”
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顺丰一家能走货，以往都有10家快递公司一起运转，脐橙的走货量在2月份时只有八分之一。
杨勇还说，那个时候，即便秭归脐橙能出去了，在外面也不敢说是湖北秭归的脐橙，不管口感怎么样，不管跟疫情有没有关联，消费者都会对脐橙有担忧。
为脐橙“正名” 拉阿里“解局”
往年的“抢手货”秭归脐橙现在各地唯恐避之而不及。
据悉，此前一段时间，发往湖南、成都、重庆、北京、河北等全国多个方向的秭归脐橙进货通路都遭遇了无法进城的情况。
邓秀新为秭归脐橙发声：“水果不长腿，不会传染人。”
他指出，首先植物非新冠病毒宿主，病毒目前看是不会在植物和人之间传播，其次病毒离开宿主后存活时间很短，经长途运输的农货水果不会有病毒依附，最后各级政府防控措施到位，采收水果的农户工人都是健康的。
“通过科学防疫，严格品控，湖北出来的农产品是安全的，大家不用担心。”邓秀新说。
一边在舆论场为秭归脐橙说话，另一边开始寻找“盟友”。
邓秀新告诉记者，在通过秭归当地农户和政府相关人员了解到实情及其诉求后，他选择向阿里巴巴反馈，湖北秭归“有品质最好的橙子运不出来”。
据邓秀新统计分析，秭归脐橙“触电”拓展销路有着显赫的历史成绩。2018年，秭归电商脐橙交易额就突破16亿元，问鼎全国第一。
正是基于此，邓秀新判断在非常时刻“连线”阿里巴巴进入秭归的意义，“去年秭归脐橙通过网购脐橙销售达到9万多吨，占整个产量的15%-20%。疫情的形势在逐渐好转，到了脐橙大量上市的4月份，只要一放开采摘，然后通过网购，效果会很好。”
邓秀新说，我很鼓励当地农户，多跟电商合作，多接受新事物，让秭归脐橙走向全国，愿意与阿里巴巴合作，不仅要把秭归脐橙产业做强，还要把屈原故里的文化牌打响。
早在2月6日，阿里巴巴率先发布“爱心助农计划”，设立10亿“爱心助农基金”，为全国滞销农产品紧急打造“爱心助农专线”，线上线下直供全国市场。
除了邓秀新外，共有30位中国农业产业领军专家携手阿里巴巴“爱心助农计划”， 成为“超级助力团”。他们是30种农产品国家产业技术体系的首席科学家或权威专家，通过摸排，他们向阿里巴巴反馈了500多条重要的农产品滞销信息。截至3月4日，该计划在全国范围已助力售出8.7万吨滞销农产品。
多方发力 2.2万吨脐橙已售出
转机来了。2月20日，秭归县农业农村局向阿里巴巴发函，正式邀请他们来秭归支援。也是从那一天起，秭归电商平台陆续复工复产。
方案定了。阿里巴巴要和秭归政府一起，为秭归脐橙打造一条应急的数字供应链。
销售、品控、物流，供应链的三个核心要素，开始一一解决。
而这一切要重新恢复的基础都在于政府防控工作取得的实效。
2月29日，湖北省首次发布新冠肺炎疫情风险等级评估报告，秭归被列为11个低风险县（市、区）之一。
秭归县各级政府开始指导复工，农民与商家可以去地里和工厂采摘、分选与包装，但不能超过15人，且要严格做好防护。
得益于秭归的高度电商化，一旦复工，销售渠道不是问题。2018年，阿里在秭归建立了首个“未来农场”，后来改为数字农业基地。
据秭归县农业农村局数据，同年，有1592家电商通过阿里销售秭归脐橙，数字化的供应链在当地有比较深厚的积淀。
阿里巴巴首个数字农业基地就在秭归。阿里巴巴供图
既然不能大规模人员聚集，那就上“云”做品控。农户采摘、装车、进入工厂，全程由钉钉视频监控。同时，随机抽检的脐橙，还会被快递至阿里数字农业事业部品控中心，由阿里巴巴和第三方专业品控机构来做二次抽检。
物流也在逐渐恢复。菜鸟联合当地商家、物流伙伴，与秭归政府一起为脐橙打造了一条出省绿色通道，货车经历重重安检消毒，终于“救出”秭归脐橙。
2月底，李发山看到货车呼呼地进村了，有的直接开到了当地加工厂，精包装的脐橙被快速装车。
3月2日，阿里巴巴联合湖北宜昌市秭归县，通过紧急打造的数字供应链，将首批8万多斤秭归脐橙发往全国。
而以当地物流企业华维物流为例，其在秭归的电商企业客户有10家，都已按规定的时间复工。
华维物流有限责任公司电商业务负责人游玉敏说：“因为交通原因，开始不是很顺畅，后来通过政府部门协调，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销售状态。”
中国物流学会特约研究员杨达卿认为，从采购、包装、储运、分销到末端配送的数字化供应链，全流程服务保障，能为秭归脐橙这类区域特色农产品走向大市场提供一条全新的高速公路。
据悉，今年秭归应季待销脐橙6.1万吨，已销售2.2万吨，销售进度为34%，柑农手中还有近4万吨亟待销售。随着近期快递、物流、电商企业的复工复产，柑橘销售进度明显加快，销售量日渐上升，3月5日当天达到1262.5吨。
支撑销量回暖的另一重要因素是疫情在好转。
3月7日，湖北再次公布市县疫情风险等级评估报告，截至3月6日24时，全省低风险市县37个，中风险市县20个，高风险市县19个。秭归仍在低风险等级之列。
秭归县农业农村局局长兰华锋表示，下一步，我们将进一步关注疫情，抢抓有利时机，在做好疫情防控工作的同时，加大信息产销对接服务，进一步提升效率，畅通柑橘绿色通道，尽力将疫情对秭归脐橙的影响降到最低。
来自：国是直通车
作者：夏宾
编辑：陈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