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大儒”沈曾植的书法

在清末民初时期,有一位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中国大儒”,他的书法创作融合碑帖、南北一家,力破门户町畦,超越时流,尤其是他的章草别开生面、独树一帜,对后世影响极大,他就是当时大名鼎鼎的沈曾植。他与曾熙、李瑞清、吴昌硕并称“民初四家”。

沈曾植(1850-1922)是清末民初著名的学者、书画家、收藏家,同光体的重要诗人;字子培,号撰斋,别署乙庵等,晚号寐叟;浙江嘉兴人。沈曾植于诗文、书画无所不能,其中尤以书法及理论最为精湛。在书学上,沈氏首次系统而详尽地阐述了碑与帖的联系发展脉络。他在实践上早年攻帖学,仿黄山谷时尚不能得势,中年学钟繇才有入处,晚年穷魏碑,极章草,变态多姿,奇趣横出,翻覆盘旋,如游龙舞凤,终使“抑扬尽致,委曲得宜”,进入了碑帖融合的独有理想境界,创造了奇峭博丽的沈体书法。

沈曾植的书法当年即负盛名,对后世影响很大。才高八斗的康有为亦对之折服,当年有人想请康有为写墓志铭,推崇之至。康答曰:“寐叟健在,某岂敢为?”

此幅《行书七言联》(左图)是沈曾植晚年的作品,规格:132×32cm×2,款识:瓞园仁兄雅属,寐叟。印鉴:海日楼、象莲花未开形、知一念即无量劫。释文:磵草石筠催暑去,耕烟锄月与年深。全联结体灵动飘逸,左右映带,熟谙兰亭法书之意;用笔一叹三咏,苍劲无匹,深得金石斑驳之趣,可谓融碑、帖艺术于一炉。此作还体现出沈曾植“生”的书风,曾熙《书林藻鉴》中说:“余评寐叟书,工处在拙,妙处在生,胜人处在不稳。寐叟于前两义逊谢,至后语不晓。”“拙”与“生”是视觉效果陌生化的结果,是沈曾植“大胆作书”的结果,也包括“刻意求生”的意思。沈曾植晚年竭力变法,以临摹居多,在此作中得到充分体现。

沈曾植书风中的“生”,在于碑帖之间的“生”,既不类于碑又不似于帖,处于交融状态。其门生金蓉镜称:“先生书蚤精帖学,得笔于包世臣,北嗜张廉卿。”从中可知沈曾植书法既有碑版中的“金石倔绝”,也有帖学中的“精微细巧”。但与奢侈软媚的书风相比,自然胜出了许多“生”的成分。如果与唐宋诸贤相比,其“生”倒是真是“生”了。这是张扬个性的结果。

总之,沈曾植书风的“生”,不仅仅是对读者而言,对他自己也是如此。他从临摹中得到迥异于自我的风格信息,又从不意之中异化原法帖的面目,产生一种“生”的效果。唯此,才别具生趣,不落俗套。(宣家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