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4月14日指证在线教育公司跟谁学（NYSE:GSX）虚夸高达70%的营收后，中概股克星、著名做空机构香橼（Citron Research）4月30日晚再发布重磅做空报告，曝光跟谁学2019年伪造了40%的注册用户，且存在未披露的关联方。不仅如此，香橼还直接发公开信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美国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CAOB)举报跟谁学财报作假。
跟谁学于5月1日凌晨发表声明称，该份报告充满了不实指控，并对此表示谴责。但跟谁学并没有指出，报告中的哪些数据不实。
香橼在做空报告中指出，跟谁学平均每位老师贡献的年营收达到983万元，比好未来等其他教育机构高出10倍以上。对此，跟谁学创始人兼CEO陈向东在微博回应称，这是因为跟谁学定义的在线双师直播大班课不同于线下机构的经济模型。
香橼在报告中指出，跟谁学刷单（Brushing）猖獗，并提供了一份某研究机构与好未来主要刷单公司员工的电话录音。在电话中，刷单者称，他们的主要客户包括包括跟谁学（SX）、好未来（TAL ）和猿辅导（Yuanfudao）。
其中，跟谁学刷单的主要有两个平台：跟谁学和高途课堂（跟谁学旗下中小学在线学习App）。刷单机构称，跟谁学管理层与他们直接联系，且双方签署了刷单合同，2019年双方一直密切合作，但目前因为新冠疫情原因，刷单已经停止。好未来和猿辅导刷单规模不大，与刷单机构接触的是这两家公司的员工。
跟谁学是如何刷单的呢？刷单机构称，他们使用购买的虚假身份在平台上注册并参加学习，他们也会像其他学生一样，购买课程，写好评，甚至参加大课。但这些学生实际是“幽灵”。
刷单机构称，跟谁学有两种刷单方式：帮名师刷单；帮新老师刷单。由于名师相当于网络大V，更容易吸引真实学生报名上课，因此他们是刷单重点对象。名师按照班级注册人头收费，但他们都知道班级里有很多虚假学生，也会把假学生的费用退还给平台，这种模式有点像直播平台，平台花钱帮KOL刷量，KOL把虚假交易佣金返还给平台。
刷单机构的实际成本不高，一般来说，刷单机构投入数千元刷单，可以获得50元佣金，相关报名及学费成本也由跟谁学支付给刷单机构。
刷单机构称，2019年，跟谁学的网课里，刷单机构制造的“幽灵学生”大约占40%。班级点评方面，刷单机构通常提供20%-40%的好评。
值得注意的是，刷单机构通过购买ID，注册班级并选择全额缴纳课程学费，因为这样有助于提升客单价。一般来说，真实学生报名时都会砍价，所以平台主要通过刷单提高客单价。
香橼上次做空报告出来后，跟谁学创始人兼CEO“拉总”（Larry chen）曾深夜在朋友圈指责香橼“无耻”，其报告“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并表示“因为信任，所以简单；因为相信，所以美好”。
这次，“拉总”面对刷单质疑，却没有正面回应。4月30日，跟谁学股价报收39.56美元，小涨1.5%，总市值94亿美元。有投资人戏称，“拉总”如果能顶住香橼此次的举报和做空报告的话，肯定有能力开到火星上给外星人上课了。
附：香橼做空报告“刷单证据”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