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四川•“温暖的回响——脱贫攻坚四川故事汇”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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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牵挂

江梓豪

疫情期间，孔祥瑞在家里写字画画，一个家因此飘着墨香，墨香源于心香。她的电话不时响起，她收到了一些来自凉山的问候。80岁的孔祥瑞老师，把笔在墨砚上磕磕，翻着通讯录里的那些名字，每个名字，都是一张笑脸，一些故事。

2017年，孔祥瑞与学生（左一，左二），该校领导（右一，右二）在当年任教的学校

金沙公园东社区有一间书画室，墙上、桌上摆着一些宣纸，有书法，有国画，这些画大都出自孔祥瑞之手。2001年，孔祥瑞退休了。大山的女儿走出大山，居住在锦官城西的黄苑街。在社区关工委活动中，她拾起童年的兴趣，开始学画。学画学出了个样子，就开始组织更多人参与，在社区把一幅幅国画下笔又收笔，带领孩子们成立了一个绘画社，孩子们眼里，孔老师特温柔，然后就是画画很厉害，以至于人们快要忘记她教了几十年数学。

那年，孔祥瑞从师范学院毕业，分到了凉山州昭觉县解放乡中心校。身为一个贫困土地上的女教师，她得是个女汉子。把精美的旗袍收起来，而换上了方便走路的的确良裤子，又把长发束起，绑一个马尾。挑水要走很远很远，一次要挑四桶水。责任这么大，压出了肩膀的毛病。那年头老师住的是红砖房，下雨了，端一个盆子来接水，像是住在江河湖海，却怀着一个大鱼海棠般的梦。

2017年孔祥瑞黄忠义卖现场

这个学校自她到来后，每周一有了雷打不动的升旗仪式。所有低矮的房子，忧伤的眸子，大山的儿子，在那一刻只是仰望着国旗，红色，在大山的绿色中冉冉升起，绿色是人间的四月天，红色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她讲了许多故事，司马迁、岳飞、文天祥，她说我叫孔祥瑞，我爱我的国家。那一刻，漫山遍野都是清脆的童声，我是谁谁谁，我爱我的国家……

时钟再快进到孔祥瑞退休后的日子。拾起儿时兴趣，自学成才的孔祥瑞，一画不可收拾。2017年，孔祥瑞在成都黄忠文化广场和凉山州图书馆各举行了一场义卖，共得41800元。在黄忠这场义卖中，社区关工委介绍了孔祥瑞事迹后，大量女性志愿者表示愿意跟着孔老一起为山里娃做点什么，她们踊跃报名参与，穿上旗袍向人们展示孔祥瑞的画作。孔祥瑞将两场义卖所得以个人名义，全部捐献给凉山州昭觉县，用于当地教育。

2017年孔祥瑞黄忠义卖现场

同年秋天，捐赠仪式在昭觉县举行，陪伴孔祥瑞的，有她的老伴，还有许许多多她当年的学生。县教育局长在捐赠仪式现场讲话中，讲着讲着就热泪盈眶了。捐赠仪式结束后，学生们围上来，不再年轻的学生贾巴优古一把抱住孔祥瑞。春风让他们长大，也让她变老。合照中的年轻姑娘，黑白照成了彩照，黑白照能把头发颜色藏起来，彩照一多了，白发就愈发显眼。他们上次见面是在1962年。

学生们不觉中都长大了，贾巴优古骑三轮车载着孔祥瑞在山路上慢慢行进，他边蹬车边喊着：“孔老师回来了！孔老师回来了！”后边跟着一支庞大的队伍，都是孔祥瑞教过的学生。这些大孩子，争着把孔祥瑞迎进家中，有人还专门带来了洋芋酸菜汤，这是当年孔老师省吃俭用给他们改善伙食的特色菜……

2017年在昭觉，学生招待孔祥瑞吃洋芋酸菜汤

又过了两年多，2020年初，孔祥瑞再次来到昭觉县，80岁的她，已经跟不上学生们的步子了，学生们轮流着背她，一人一程，老师这回是真老了，而迎面而来的是又一群跳跃的孩子，又一些明亮的青春。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江梓豪（成都市金牛区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

配图：方志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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