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40岁的弗兰西斯与丈夫谢尔盖相约攀登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他们克服了登顶珠峰的艰难条件,成功登顶。然而在返程途中,弗兰西斯因高原缺氧倒地。她的丈夫谢尔盖下山寻找支援队伍,一去不返。伴随着越来越弱的呼吸,两人最终永远沉睡在了珠峰登山路边,身体化为了后继登山者的指路标。
其他珠峰登山者在攀登珠峰时,曾见到躺在地方奄奄一息的弗兰西斯,那时她尚未完全被写入死神的吟诵篇章,还一息尚存。可随着她丈夫谢尔盖独自下山求援后的一去不返,弗兰西斯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已枯萎,两人最终是迎来了相同的命运。
漫长的孤独岁月里,弗兰西斯独自在永恒交替的风雪与星辰里承受着后继登山者们的瞻仰。22年后的今天,她被人们称为“珠峰睡美人”,直到现在她仍保持着倒下时的姿态,仿佛一位正在冰床中安睡的美人。
1921年以来,全世界共有4000余人完成了7000余次登顶珠峰的壮举,有超过300人在攀登珠峰的过程中身体永远失去了热度。相当于每成功登顶珠峰20人次,便有一人永远留在了珠峰,再也回不到故土。
攀登珠峰时,队员们经常会看到横尸于路边的珠峰遇难者,这些独特的路标提醒着他们未偏离预定线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不同的文化,但世界上大多数地域的人都有“马革裹尸还”的习俗,会将在其他地方遇难的亲人接回故土安葬。珠峰尸体有300多具,为何没有任何一个的国家和亲属选择去为其收尸呢?
不少人认为是钱的原因,将逝者从珠峰运回国家,得花费一笔不菲的资金。实际上,攀登一次珠峰,少则花费10余万,多则花费几百万,大多数攀登珠峰的队员家里都不缺乏资金。真正导致他们不能“落叶归根”的原因仅有一个,那就是凭借现目前的登山技术与装备,花再多钱也无法将他们从珠峰上搬运下来。
珠穆朗玛峰是喜马拉雅山脉的最高峰,海拔8844.43米,不仅被誉为“世界屋脊”,更被誉为“地球第三极”。藏语里,“珠穆”意为女神,“朗玛”意为圣象,“珠穆朗玛”连起来的便是“大地之母”,是藏族文化中大地万物的母亲。
要想登顶圣地,除了常规登山所需要考验的体力外,还需要克服更多艰难的自然环境因素。比如七八级、甚至超过十二级的大风,零下三四十摄氏度的低温环境,以及空气中仅有平原地区四分之一的低氧条件。
尽管珠峰的攀登难度系数极大,每年仍有成百上千位登山爱好者从世界各地慕名前来,希望登顶珠峰,借征服世界最高峰来完成一项类似于成人礼之类的盛大仪式。
但由于目前的科学条件,珠峰的救援仅能靠人力维持。无论是救援队还是登山者,攀登珠峰时,身上携带的装备就已有几十斤。如此低氧、高寒、大风、山势险峻的环境下,正常通行已是举步维艰,要想背负几十公斤的装备,再通过“担架队”运回一个成年人超过60公斤的身体,几乎不可能。
不是他们的家人不想将人接回来,而是现在的条件让他们望而却步。那些在珠峰山腰中沉睡着的人,大都已经有了挑战自然极限环境的觉悟,出发前多半已将后事托付。与其费心费力将他们接回来,不如安心让他们躺在珠峰下,让他们将生命交予大自然——那或许是他们最后的遗愿。
圣洁的冰雪完好保存着他们的身体,也完好冰存着他们对于大自然极限挑战的一颗拼搏、进取、热爱、探索之心。后人在亲眼看到这些“路标”时,亦会心存敬畏,重新思考自己对于生命、大自然、事件万物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