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却真香,一部小成本武侠剧如何做到笑尽江湖天下知?

2020年6月3日|总第2161期
“做英雄很难,但再难,也不要回头。”
在《侠探简不知》的大结局中,燕山派白草折于悬崖边拔剑自刎,张开双臂去拥抱自己曾经作为一个英雄时的理想抱负。
这一次,他没有手抖,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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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观众还沉浸在得知真相后的震惊中,也对白草折的逝去感到惋惜。但随即,弹幕上便整齐地刷起了“第二季”。
自4月8日在优酷上线以来,《侠探简不知》所勾勒的江湖便逐渐在观众心中生根发芽。最初,观众还对这部从演员到服化道都透着一个“穷”字的网剧带着一丝审慎的目光,但很快便不可避免地掉入了“真香”定律,以至于大结局真正来临时,充满了怅然若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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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大宋少年志》,今年《侠探简不知》。”我们终于可以在收官后把网友的这句评论安心拿出来,顺带着好好回味一下那段江湖往事。
江湖事:少不了的是血雨腥风
《侠探简不知》的故事缘起,承袭自传统武侠剧“替父报仇”的动因。
八年前的江湖,星光璀璨,来自五湖四海的五位大侠怀揣着英雄梦,决心一同建立一个理想的新江湖。不料,一个名叫王画的快剑杀人狂魔横空出世,大肆屠杀生灵,留下的尸体就像秋天的枯叶覆盖了半个江面,被江湖人称为“半江枯叶”。
神机谷简尽欢广发英雄帖,和各路豪侠一道,与王画决战于神机谷。最终,简尽欢与王画同归于尽,但王画的尸体却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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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简尽欢的儿子简不知(于济玮 饰)踏入江湖,以探事人的身份寻访当年神机谷一战的4位幸存者,以求揭开父亲之死和王画失踪的真相。
作为一部武侠推理剧,剧集在一开始就刻画了一个正道与邪派决战的江湖,而后留下了重重迷雾。
比如简不知的身世之谜。神机谷一战,他亦身在其中,醒来之后却记忆全失,有关自己的身世全都在父亲留下的书籍中得来。
再比如,王画尸体的失踪之谜,以及那4位幸存者何以逃出生天。
上一代的江湖事,由这一代的年轻人去了解,而这一代的年轻人,也将迎接他们的新江湖。背景毕竟只是开胃菜,简不知入世之后,精彩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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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探简不知》的故事有几点值得称道。
一是悬疑感。除却贯穿全剧的主线谜团,简不知所探访的“寒月山庄”“傀儡岛”“杜鹃湾”“燕山”及“辽东”均被命案的阴霾笼罩。简不知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自带“柯南体质”,所过之处,横尸遍野。
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他这个探事人一一破解,每每都能带给观众“凶手就在我们当中”的解谜快感。除此之外,每个案件的完结,又意味着新谜团的出现。
比如,每当简不知通关一个“副本”,向八年前的幸存者探询神机谷真相时,总会有武功高强之人将幸存者灭口。由于主线一直在场,观众也就不会因单元剧的形式而产生分裂感,反而有一探到底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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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漫画喜剧感。在紧张刺激的悬疑气氛下融入喜剧元素并不容易,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尬,《侠探简不知》用了漫画式人物赵我还(王燕阳 饰)来制造喜剧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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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称武功盖世,自学成才,却因频频喊出的“土味儿”招式名露了底细;打跑敌人后的pose一定要摆很久才显得自己很帅,这就跟“拍照要记得双手插袋”是一个道理;就连对女人动情也要在头破血流的场景中,颇有几分“那年风雪满山城,我的唇毁了你的纯”的网文气息……
除此之外,这位中二人士与女主“争风吃醋”的环节,竟没让人感到违和,想必也深得CP粉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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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躲不过的是侠骨柔情
在小成本网剧里,《侠探简不知》的精妙之处不少。比如大场景做减法,小场景做加法;群众演员做减法,工具人做加法。
因此,这部剧的群像塑造尤其精彩。
主角团的魅力自然不用多说。简不知不会武功,却有武功高手在侧,这是他的人格魅力;赵我还虽为中二体质,但胜在心境纯真,习武速度令人瞠目结舌;展十七(王若珊 饰)身为杀手,冷血无情杀人无数,到头来也只是想做个普通的女人。
这群人中没有传说中的天选之子,反而都存在明显的弱点,但当他们拧成一股绳时,却又是一个完美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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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部剧中更令人惊艳的是配角。
有的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比如明月(马泽涵 饰),身为十杀门之主的女儿,生来便要带着面具生活,却偏偏动了凡心,爱上了赵我还,最终不得圆满,给观众留下了“明月何时照我还”的遗憾。
还有一些人是“人在江湖,我心由我”。比如剧中五个凶杀案中的真凶。
每一次都是连环杀人案,每一次都诡计频出,但每个人,都有着令人动容的杀人动机。
有人是为爱情,给死去的挚爱报仇雪恨;有人是为师徒情,宁愿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甘愿永远活在“地沟”之中;有人是为悬壶济世的温情,给江湖人眼中的“贱民”杀出一个朗朗乾坤;也有人是为找回曾经的豪情,让自己丢失八年的英雄气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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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确有浪漫,但更多是残酷。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哪个不是在杀人或被杀?仗剑行天涯的潇洒毕竟只存在于少数,更多人都在狼狈地活着。
其中的一个场景令人印象最为深刻。
当展十七还叫展二十八的时候,奉命铲除已经叛出十杀门的上一任展十七。原来,这位展十七厌倦了杀手生活,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柳色新,并嫁给了一个读书人,过起了田间生活。
展十七杀掉柳色新后,发现柳色新的丈夫正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眼睛中没有仇恨,只是充满怜悯。
展十七的心脏仿佛遭遇重击,她忽然好想知道做一个普通的女人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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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润物细无声的表现手法在剧中多有体现。我们还看到了死也要死在杀人路上的杀手展十二、没有人格却可以装扮成任何人的神医叶笑笑、身为男儿身却“娘气冲天”只希望江湖人能够平等待之的黑雾娘娘。
寥寥数笔,却写尽人的一生。正是这些饱满的人物,让小场景中的大江湖变得鲜活起来。
江湖纪:幸运的是你我都知
在《侠探简不知》的江湖中,有一个神秘的机构叫录院。该组织人员几乎不参与江湖纷争,而是负责记录江湖之事,可理解为江湖中的“史官”。正是由于他们的存在,简不知、赵我还、叶笑笑(杜亚飞 饰)、展十七等人物的事迹才得以传颂。
而在剧集之外,优酷充当了这片江湖的记录者和传播者,且正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观众走进江湖。
复盘这部剧的营销策略和传播渠道,优酷开放平台网剧营销负责人胡雯认为:“现在的剧集营销,不断在强调首播发力、开播即爆,但并不是所有剧都适用这个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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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探简不知》是独特的悬疑武侠题材,内容模式上也更趋向单元剧,除了吃透各渠道的机制、玩法、用户以外,需要基于剧集的类型、定位去做个性化的针对策略。精准营销效果最大化是首要问题。我们最终选择了趋于成熟的中后段,从引流最直观的抖音发力然后向微博、豆瓣、知乎等渠道辐射深度发酵,为剧集带来大量正面影响和自然热度。”胡雯总结道。
事实如此,从中段开始,伴随着剧情的渐入佳境,以及抖音短视频平台上的推介视频齐齐冒头,《侠探简不知》的热度迎来增长期。猫眼热度稳定在8000以上,历史最高热度达到8667,优酷热度也保持在7000左右,在豆瓣评分人数不断增长的情况下,该剧的评分不降反升,如今已到8.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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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如果你像笔者一样开着弹幕看完全剧之后,就会发现这部剧的弹幕数量真不少。观众的讨论热情完全直观地反映在其中,现在再用“好剧不火”来形容这部剧显然是有失公允的。
那么,这部小成本推理武侠剧是如何做到“实红”的呢?
首先,这与优酷自身的用户基础有关。自《白夜追凶》以来,优酷便培养起了一大批悬疑推理粉,而古装剧又是优酷主打的一大品类。《侠探简不知》这种“推理+武侠”的模式,在很大程度上与用户偏好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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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酷制片人张伊分析:“《侠探简不知》之所以能够从古装悬疑题材中脱颖而出,除了构思精巧,人物有趣之外,主要是依靠扎实的内容。”
“编剧在传统武侠世界的基础上,构建了一个丰富立体的新江湖。剧中众多江湖人物,既拥有极致的性格特征和人物动机,又具备欢脱搞笑的二次元属性。在忠于传统侠客义士故事的同时,加入了新鲜元素,为武侠题材影视剧带来了新的想象空间。”
再次,《侠探简不知》的营销策略也值得探究。
为这部剧营销的是合屹文化,《人间烟火花小厨》刚刚结案又接棒《侠探简不知》。合屹文化深谙抖音平台属性和用户喜好,这部剧的营销重点也就更侧重于抖音等短视频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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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该剧的沙雕场面和CP情节不少,在情节上也符合抖音用户的喜好,且适合做成短视频传播,以“内容为先”的方式最大程度打消用户对营销的抵触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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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故事自身有新意,悬念引人入胜、人物有趣,叙事流畅,从抖音的“名场面”慕名而来的观众会得到大概率留存,这些观众会化为自来水在微博、豆瓣等社交媒体上传播,最终实现“以点破面”的宣传效果。
儿童节当天,优酷公布了“悬疑剧场”片单,其中包括了14部12-24集的短剧,深耕悬疑类型的决心可见一斑。
《侠探简不知》的成功更像是为这一剧场打了一个漂亮的前站,也让观众对接下来的悬疑之旅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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