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被这部剧的名字给骗了,它暗藏玄机

文 | Eva

最早注意到这部剧集,是因为它的名字。

《普通人(Normal People)》。好普通的一个名字。

再之后,翻了下内容介绍,才知道,原来该剧创造了BBC三台的收视记录,暗藏玄机,绝不普通。看豆瓣评分,也很坚挺,质量似乎相当有保证。

这是一部根据同名畅销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在国内外掀起了一波讨论的热度。原著由爱尔兰青年作家萨莉·鲁尼(Sally Rooney)创作,故事围绕着主人公玛丽安与康奈尔在爱尔兰西部小镇最后的学校时光,到两人前往圣三一学院读书的生活展开。

整体的叙事手法平淡且轻巧,却戳中了当下西方年轻人亲密关系中的诸多硬核问题。新人演员话题性十足的大胆演出颇真诚,而《普通人》最打动观众的地方,在于细腻情感的娓娓道来,以及对“后浪”们心中思考、欲求与渴望的如实呈现。

《普通人》剧照

男女主可被看作是“千禧一代”里文艺青年的缩影。虽然是部爱情类的剧集,但他和她除了撒糖之外,也担心国家的前途,深知社会不公、经济危机的阴影无时不在。两人会关注叙利亚的局势、斯诺登的视频,会为抗议加沙战争游行,也顺带帮观众科普/复习了下《下一次将是烈火》《爱玛》《亚瑟之死》《瑟堡的雨伞》《后窗》等等,好教人得知文艺青年若谈个恋爱,可以有多“作”(小作怡情,有助自我陶醉)。

事实上都柏林的圣三一学院是世界名校,玛丽安与康奈尔能双双考进,后双双获得巨额奖学金,足以说明这对cp非常普通……个头。如果一定要说普通,那就只有这样解释:哪怕你上了天,一旦投入一段感情,分分钟坠地,被还原到“普通人”。萌动、激越、嫉妒、不安、困惑,让最精于计算的头脑,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另外,玛丽安与康奈尔的情况,还不止于此。在萨莉·鲁尼的小说里,即已经点出了阶级与金钱在爱情中扮演的角色,正重新变得重要——至少看上去是。康奈尔是玛丽安的高中同学,可他的母亲却是女友家里的清洁工。玛丽安一开始处于社交食物链的底层,一个朋友都没有,康奈尔则相反,受到各方欢迎;但进了大学后,小镇青年康奈尔付不出房租,去参加奖学金考试是为了五年学费全免,而玛丽安毕竟家境富裕,在都柏林有祖母留下的单身公寓,在意大利有家族度假屋,摇身一变成女神,追求者众多。

原著作者萨莉·鲁尼 (Sally Rooney)

萨莉·鲁尼的笔下,年轻人的亲密关系多元、冒险而复杂。他们享受着爱情的甜美,同时也遭受着爱情的失落。许多本该矛盾的因素缠绕在一起,精准捕捉了“后金融时代”年轻人的现状,所以,鲁尼编织的爱情故事,是“modern”的。但是,另一方面,曾被暂时压制的旧日幽灵的再度浮现——比如上文提到的阶级与金钱的因素,又让人们觉得有些感慨,有些无力。玛丽安与康奈尔之间的阶级差异,或许始终是一种无形的隔阂,这份隔阂在康奈尔心底层层累积,导致他一度缺乏自信。康奈尔在欧洲旅游时,见到了玛丽安和她的新男友,富二代新男友几番嘲讽皆针对康奈尔的阶级、他的中下家庭出身,更是直白地展现了那种旧日幽灵的强大可怖。

《普通人》的“文学性”氛围,令其脱颖而出。它的另一个优点是每集半小时不到,不啰嗦,又有一点余味可品。作为欧美少有的聚焦“爱情”的剧集,《普通人》还有一处值得称道的地方,是若干欲言又止、百转千回的处理,更像“今夜月色甚美”的东亚古典爱情。电视剧的冲击力不在于反转又出人意料的强刺激,在于水银泻地般情绪的渗透。

剧集讲的也算是青春题材,但谢天谢地毫无单蠢智障之嫌,杜绝“莫名堕胎”“狗血撕X”之类的戏码,还对“爱情”做了升华:它的本质是什么?它对生命的价值是什么?玛丽安的家人能提供给她丰裕的物质条件,却不能给她更多的爱;康奈尔虽然家境清贫,但他的母亲把他教养成了一个懂得尊重女性、懂得去爱的男孩子。玛丽安和康奈尔也有人性的弱点,也会犯错,然他们互相成就,男方帮助女方纠正了对真爱的认知,女方帮助男方明确自己的志趣、心意,尽管过程里,不乏隐忍、委屈与痛苦。

在情感话题趋于无脑浪漫、过度肤浅的当下,《普通人》既大胆展露性与爱的探索,镜头清新不“油”,又不忘揭示爱情背后尖锐的社会问题难以遮掩,姿态坦率、制作挺用心,难怪得到了评论界不少肯定。

这些台词,让人感受到了尊重与爱

当然,剧集谈不上完美无瑕,要挑刺的话,也能挑出一堆。原著里玛丽安到大学才亮眼起来,中学时代因为瘦被嘲笑成搓衣板,甚至被认为“是全校最丑的女孩”,结果剧组找到黛西·埃德加-琼斯(漂亮,有几分达科塔·约翰逊、安妮·海瑟薇、伊娃·格林混体的意思)来演玛丽安,究竟是何居心?还有耿直观众被男女主的纠纠结结分分合合扰得不胜其烦,一点共情拖到后期支离破碎,但觉导演硬生生注水,把可以拍得简约干净的内容拍出了三流青春伤痛文学的套路,黏黏糊糊无病呻吟……(各花入各眼,总有好评与差评;但豆瓣的评分么,的确虚高了)

剧集的最后一个画面

最后,希望国产爱情剧能借鉴下别人家的长处,别动不动走肾不走心,为了抢眼球、争流量,浮躁不堪,脸都不要了。比如最近在播的《幸福,触手可及!》,第一集就用了喝醉开房的哏,本来男主貌似是要开两间房的,但架不住编剧的神助攻呀:不好意思,只有一家旅社,这家旅社只剩最后一间大床房了。个么这种关键的时刻,你开是不开呢,当然开喽。

比如霸道总裁“壁咚、强吻、推倒”的标准规定动作,三不五时就出来蹦跶一下。也许观众最初还有点惊奇,看到后来,就只剩惊吓了。

这惊魂一幕,和恐怖片还有什么区别......

这快瞪脱的大直径美瞳,可见女主是真怕。

这狂野不羁地一把掀起刘海后的偷吻……发际线: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无处安放的双手……墙壁:我的尴尬,已经溢出了屏幕。

车速太快,不如留白;腻到尽头,就是绝路。什么时候,国产爱情剧彻底想通了,回归到去拍普通人、正常人的普通而正常的故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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