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手偶像的事业发展,“事业粉”越界了吗?

在R1SE出道一周年之际,团体发布了新单曲《曜》,但因为在这首歌的编舞中,身为队长和“C位”的周震南并没有占据中心位置,分配的歌词和镜头数量也较少,引发粉丝强烈不满,开始微博“维权”。

眼见事件愈演愈烈,周震南在微博和直播中两次回应此事,希望粉丝们不要在乎“C位”之争,而更关注自己的作品。但这番回应让不少曾为他打投过的粉丝“心态爆炸”。他们认为,周震南的“C位”是自己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作为受益者周震南没有资格说不要。

对于周震南和粉丝之间的争论,有部分人觉得粉丝是真的在为偶像的长足发展做考虑,但也有不少人认为周震南的粉丝不应该对偶像进行道德绑架。于是,关于粉丝是否该插手明星事业的讨论,又一次回到了人们的眼前。

资源差、撕番位,“事业粉”为偶像操碎了心

随着国内的饭圈文化、粉丝经济的影响力不断扩大,粉丝群体也在逐渐分化。而大概是对自己喜欢的偶像太过于“真情实感”,希望自家偶像发展越来越好,于是有部分粉丝在追逐偶像的同时,对偶像的工作也开始严格把控,“事业粉”便由此诞生。

相比于“女友粉”“妈妈粉”,“事业粉”把更多精力放在明星事业发展上,他们似乎更加理性客观,但有时因为意见分歧,又难免与经纪公司甚至偶像本人起冲突。近两年,“事业粉”和偶像之间闹别扭闹到台面上来的事儿发生过很多次,而且经常闹得沸沸扬扬。

最近,周震南同款剧情也发生在了郑爽身上。网传郑爽将出演电影版的《花千骨》,尽管在2017年电影《悟空传》播映后,郑爽就没有电影方面的作品,但她的粉丝对影版《花千骨》似乎不太买账。粉丝们列出电影存在的种种问题,还列出了可预见的后果,纷纷留言劝阻郑爽谨慎接剧,爱惜羽毛,甚至更改了郑爽微博超话头像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而吴亦凡和杨紫两家粉丝关于电视剧《青簪行》的番位之争,更是上了央视的《今日影评》。“事业粉们”为了证明自家偶像是《青簪行》一番,可谓绞尽脑汁。吴亦凡粉丝用田字格,中轴线,把自家明星定位在了C位,认为吴亦凡居于海报中心,以此证明吴亦凡是一番。而杨紫粉丝从宣发海报入手,跟路人科普“番位”知识,“看海报两人的名字,‘横排左为尊,竖排右为尊’,海报上的竖排名字,杨紫在右,而且杨紫名字还比吴亦凡高那么一点点,所以杨紫才是一番。”

如果说在上述这些事件中,粉丝对偶像的关心还停留在“网上劝谏”的层面,那杨幂的粉丝直接把这种抵制发展到了线下。去年7月,杨幂的官方粉丝团率先通过微博发布消息,号召粉丝抵制杨幂参演所在公司嘉行传媒的“自制剧”。而后在杨幂出席线下活动时,更直接去到活动现场,对台上的杨幂大喊“抵制嘉行剧,要做好演员”,以此表达对杨幂所在的嘉行传媒的不满。

如果说,“女友粉”“妈妈粉”维护起自己的偶像不论黑白,那“事业粉”一旦认真起来,连自己的偶像都骂,甚至比谁都骂的起劲。这类粉丝不只在偶像身后追逐,他们也逐渐试图“插手”明星的生活和事业规划,对明星的这份“爱”变得日渐沉重。

手撕团队、呛声艺人,“事业粉”直接插手偶像发展

当下,偶像与粉丝之前的关系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以前的粉丝往往单纯只是明星的追随者,在背后默默为偶像加油,努力做应援。但随着粉丝们在明星身上投入大量时间、金钱,粉丝对偶像的发展进行“前所未有”的参与,也逐渐开始对偶像有了更多的期待,并开始为自己争得更多的话语权。

尤其是对于从偶像养成类节目出来的偶像明星来说,他们能够最终成团出道,是追星女孩们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有媒体整理了《偶像练习生》时期,各家粉丝在粉丝社群OWhat上的集资活动,金额从百万元到几十万元不等,每家粉丝都组织了不止一家打投组,统一为选手投票。

因为有了粉丝们努力的投票,才有了偶像的高光时刻。而也是因为这些真金白银的付出,这些粉丝比“白嫖粉”更加注重对偶像事业发展的参与,这种参与不仅仅简单的是支持他们的作品,还会亲力亲为地给明星制定各种事业规划,具体到哪一部综艺该不该接、哪一个作品该不该拍,一旦他们不认可艺人目前的工作规划,就会采取手段进行干涉。

粉丝对偶像发展的干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源于对艺人经纪团队的不信任。在粉丝看来,作为偶像的背后经纪团队,理应帮助明星进行形象的建立,做好宣传作用,但有些团队对明星不仅没有起到正面的作用,反而时常拖明星的后腿。且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粉丝对艺人宣传、公关等内容了解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粉丝就从事着相关的职业。因此一旦艺人团队的动作没有跟上,就让粉丝产生了一种“不如我亲自动手干预”的感觉。

比如宋茜的粉丝就多次“手撕”工作室,列出团队宣发不到位、对艺人不上心、放出未经确认的假料欺骗粉丝等一系列不尽职的行为,要求宋茜更换经纪人;任嘉伦的粉丝则是不满经纪公司为艺人接下了品牌代言后,品牌方给的title太小,大规模地发文抗议。

在粉丝强大的滤镜之下,明星所有的好资源,都是自己的偶像靠实力争取的,而所接的所有烂作品,都是经纪公司唯利是图的结果,偶像路人缘、观众缘变差,也是拜经纪公司的不当操作所赐。所以,为了维护偶像的形象,“事业粉”对艺人事业发展层面的“干涉”越来越多,手撕团队、呛声艺人成了家常便饭。

明星与粉丝的界限在哪里?

近年来,有关粉丝群体的争议越来越多。在粉丝与明星的相处中,把握好分寸感,变成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一方面,明星不是“提线木偶”,总归会有自己的想法。在粉丝为明星的事业头秃时,粉丝这份“强行关心”,有时会给明星带来极大的困扰。比如面对粉丝与经纪团队的矛盾,宋茜凌晨发文,希望粉丝可以快乐追星,但言谈中显然透露着希望粉丝不要干涉自己的工作。而肖战粉丝为了偶像的举报行为,更激起了网友对肖战本人的抵制,最终的结果得不偿失。

另一方面,明星接任何一个作品,通常是和经纪团队深思熟虑的结果。而粉丝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把偶像发展前景分析头头是道,但大多只是纸上谈兵。此前,吴谨言的粉丝曾手撕其经纪公司欢娱影视,公司一名工作人员就发文说:粉丝的撕并不是为了艺人好,可能只是享受撕的快感,而于正更在微博直接指出,“粉丝年幼,容易被挑唆”。

粉丝与明星团队信息掌握的不对等,势必造成粉丝及艺人两方对于同一项目截然不同的看法。这种情况下,粉丝盲目的抵制可能会给偶像带来负面影响。

很多时候,过度干涉明星的事业发展的粉丝,其实是希望把偶像打造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但明星们对于自己的定位和事业显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对于粉丝与自己相左的意见,明星大部分时间都会选择“视而不见”,一旦声音刺耳,需要明星本人出面回应时,他们的反应也多半是“希望粉丝能理解我,如果不理解,你大可以去选择粉别人”的类型。

去年,章子怡参加综艺《妻子的浪漫旅行》引发了粉丝的不满,认为她对自己事业规划不清晰,从电影演员到电视剧演员甚至沦为综艺咖,但章子怡没有多加回应,直接拉黑了这个粉丝;而郑爽的粉丝们对于偶像,有着“宣传总监”的策略及操心级别,但是对于粉丝的诉求,尽管网络上已经吵得沸沸扬扬,郑爽本人和相关工作人员都没有明确的官方回复,这让“事业粉”的处境十分尴尬。

明星之所以有高人气,在自身的努力之外,确实也离不开粉丝的支持。但归根结底,明星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幕后团队,“事业粉”对于对于其事业的干预,确实是一份有点沉重的爱,而以爱之名行“绑架”之实,则更需要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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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李杨

编辑 | 杨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