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危机,到底是谁在面对危机?

刚刚过去的10月9日,每年向世界各地的近1亿人口提供食品援助的联合国粮食计划署,荣获2020年度诺贝尔和平奖,再次引起人们对粮食问题的关注。

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

还记得新冠病毒疫情暴发初期,世界各地的抢购粮食、限制粮食出口风潮吗?如今疫情未过,粮食危机已经在中南美洲、非洲更加恶化。10月16日是世界粮食日,特殊之年,让我们一起来关注,新冠疫情下的粮食危机。

2020年7月13日,联合国粮农组织等五家机构共同发布的最新《全球食品安全和营养状况》报告指出,疫情可能导致今年有多达1亿3千万人陷入长期饥饿。7月17日,联合国粮农组织发布消息又指,世界上有27个国家正处于粮食危机的风口浪尖。从亚洲的阿富汗和孟加拉国到海地、委内瑞拉和中美洲的干旱走廊,再到中东的伊拉克、黎巴嫩和叙利亚,一直到非洲的布基纳法索、喀麦隆、利比里亚、尼日尔、尼日利亚、马里、莫桑比克、塞拉利昂和津巴布韦,全球没有任何区域可以幸免。

非洲国家粮食短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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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2020年年初,那时全国上下正在全力对抗新冠疫情的过程当中,人们被迫留在家中,出门采购一趟提心吊胆,后来部分地区更是需要集中派送。如何买菜吃饭逐渐开始成为人们不得不考虑的日常问题。而此刻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地区,也在受困在这生存层面的恐慌。出于对粮食短缺的担忧,人们冲向超市,屯米屯面,连卫生纸都是一件不留。各地米商为了保供,甚至开始“寅卖卯粮”。

超市空旷的货架

为了确保本国口粮充足,许多国家也采取了严格的限制措施,包括世界第三大稻米出口国越南在内,纷纷开始限制粮食出口。与此同时,中东的蝗灾也已经杀到南亚一带,粮食生产供应的情况面临着不小的挑战。

越南稻米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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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孝感市的新农人吴斌采用了双季稻播种模式。早稻种下后,三个月内需要进行收割,紧接着再次播种,加之机械化科技化生产管理,一年两收确保了粮食产量的稳定。同在孝南地区的新农人段忠桥则在3月底就已经进行了插秧。早播、早管、早收,增加粮食生产的主动性,也把产量的保证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里。他所选用的籼粳杂交水稻一种两收,当地农科院测产的结果分别都在2000斤以上,这样的好成绩也让今年的夏粮收获有着可观的预期。

机械化播种

所有这些大规模生产都建立在土地流转的基础上。新农人们将村镇中的土地统一经营管理,村民们不再自顾自地低头种地,年轻的劳动力们可以选择进城务工,留下来的农民可以加入集体生产,旱涝保收。这种获得感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不操心。

然而现实也不是一帆风顺。种地说到底还是一个和人息息相关的行业。年轻劳动力的不断流失也是当前农业生产面临的直接考验。中国农业科学院最新发布的《中国农业产业发展报告》中提到,预计到2025年,农业就业人员比重将下降到20%左右;乡村60岁以上人口比例将达到25.3%,约为1.24亿人。到“十四五”期末,有可能出现1.3亿吨左右的粮食缺口,其中谷物(三大主粮)缺口约为2500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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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量上来了,更需要好的仓储方式来长久保存。同样是在武汉省的鄂州市,这里的粮油公司采用了包仓轮换的方式。公司与农民商定种植品种与价格,将收上来的粮食通过签订协议的方式放进政府的粮库当中,到销售季节,再负责用市场价格将粮食转入市场。

鄂州市粮油企业粮仓展示

这种方式保证了农民辛苦种出来的高品质粮食有人收,粮库也确保了足量的仓储,同时减少了市场风险,消费者的餐桌上也可以一直保证有新鲜可口的主粮供应。

让我们将视线转到香港,这个拥有750万人口的城市。农地的缺乏,使得粮食基本上全部依靠进口。然而食米供应却有条不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虽然偶有抢购,但始终没有出现断供的情况。

曾经著书《香港米业史》的郑宏泰告诉记者,充裕的资金、稳定的采购网络以及良好的制度,让香港在粮食方面一直是衣食无忧。

从父辈已经在经营食米进口企业的唐大威对于港府的储粮政策则有着更为直观的感受。作为进口米商,他需要和港府确认进口额、销售额,并且确保始终有15天的储粮可供调配。“比如说政府要求我们本季进多少粮,我们就要在上一季向政府申请本季我们要进口多少,如果政府批准了,无论价格会升得多高,我们都还是要进口,或者说无论价格跌多少,我们也还是要进口。”

唐大威接受凤凰卫视专访

所有运进来的商品粮,存放在恒温恒湿的政府指定仓库中,哪怕存放八九个月,开袋仍然会有新米的香味和软滑度。而农历新年和三月份的两次抢米潮过后,充足的大米仍然满满当当地摆在各大超市和米商的货架上,等待着人们前来选购。

招商局米仓内储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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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这一切似乎在向人们直观地传达一个信息,粮食危机不会发生。2020年7月中,“全国夏粮产量再创新高”的好消息登上各大新闻版面,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个观点。然而仅仅一个月以后,全网可见的“餐饮浪费现象触目惊心、令人痛心”的重要指示,给人们敲响了警钟。面对世界范围内的粮食危机,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人们口粮的多少,并不完全取决于产量的高低,更多地还在于如何将其送到有需要的人面前。

这个世界上的粮食危机今天可能不会蔓延到你我,但人们也还没能做到阻止粮食危机发生。最近的一次2007-08年的粮食危机已经过去十来年,联合国的报告也将此次可能出现的危机形容为50年来最严重的一次。那到底这一次的粮食危机究竟是谁来承受?这一次的危机又是缘何而起?粮食危机究竟是农业生产的困境,还是利益链条的互相纠葛?本周皇牌大放送将与您一同分析粮食危机的来龙去脉。

星期六晚上21:40

凤凰卫视中文台

皇牌大放送特别呈现

《沧海问桑田——新冠疫情下的粮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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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墨竹、林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