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军“结硬寨,打呆仗”,并不高明,为何打太平军很有效?

1864年7月,湘军“吉字营”攻破天京,忠王李秀成被俘虏,幼天王洪天贵福出逃,太平天国灭亡,清朝延续国祚数十年 。曾几何时,太平军横扫八旗、绿营,占据大清东南半壁江山,具备问鼎中原之实力。但是,太平天国最终还是失败了,被曾国藩湘军扑灭。那么,曾国藩湘军为何能击败强大的太平军呢?他所用的战术又是什么呢?
曾国藩直言:“臣不善骑马,未能亲临前敌,亲自督阵。又行军过于迟钝,十余年来,但知结硬寨、打呆仗,从未用一奇谋,施一方略制敌于意计之外。此臣之所短也。”可知,曾国藩认为,湘军能击败太平军,靠的是“结营寨,打呆仗”这并不高明战术。事实的确如此,湘军夺取武昌、九江、安庆、天京,都是采用该战术。那么,不算高明的“结硬寨,打呆仗”战术,为何打太平军很有效呢?
图片
01、“结硬寨,打呆仗”,传统攻城战术
冷兵器为主,热兵器尤其是重型火器尚未普及的时代,“结营寨,打呆仗”,是传统的攻城战术。若对方坚守城池,拒绝撤退,后勤补给又充足之情况下,“结硬寨,打呆仗”战术是必然选择。这战术有什么高明之处吗?答案是没有,都是拼消耗,看谁更能坚持。
晚清时期,“结硬寨,打呆仗”是湘军的看家本领。其具体操作,曾国藩言:“一扎营垒以利攻守,二慎拔营以防敌袭,三看地势以争险要,四明主客以操胜算。”啥意思呢?归纳起来,两点。
首先,要坚持住,要有坚定意志力。湘军在太平军城下挖掘长壕,构筑坚固营垒,建立栅栏,将城池包围起来,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撤兵,就这么耗着,困死城内守军。
再则,反客为主,围点打援。将城池团团围住,却不主动攻坚,而是让太平军前来解围,消灭对手有生力量。
图片
02、湘军依靠清朝国力支撑,又有强大水师,优势明显
“结硬寨,打呆仗”,是传统攻城战术,并不算高明,却很有效果。湘军能够实行该战术,且始终没放弃,主要得益于两点因素。首先,清朝国力远强于太平天国,可以支撑起持久战。湘军长期屯驻坚城之下,每日所消耗的粮食、军饷、物资、药品等不可计数,若是没有强大国力支撑,几乎很难坚持下去。雨花台之战时,湘军死伤惨重,但依然坚守营垒不撤退,就在于军饷及时到位。曾国荃给曾国藩信中说:“此次守局及添兴壕墙土工,皆是悬重赏,用此未病及病愈之二三成队。”
再则,湘军拥有强大的专业化水师舰队,牢牢控制长江,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前线提供物资补给。曾国藩在编练湘军时,就特别重视水师建设,让水师运输粮食物资,协助陆军之同时,截断对方补给线,将太平军封锁在城内,断绝其内外联系。
图片
03、太平军占据沿江要塞,水师力量薄弱,又缺乏重武器,难以坚守城池
得益于清朝强大国力,以及强大的专业水师舰队,湘军可以奉行“结营寨,打呆仗”战术,与太平军拼消耗,打持久战,最终攻破城池。太平天国方面,因存在着许多弱点,难以破解该战术。为何如此说呢?太平天国主要城市武昌、九江、湖口、安庆、池州、芜湖、天京等地,都是沿江要塞。若是没有强大水师,以及重型武器,太平军想守住城池,可能性非常小。
想要破除“结硬寨,打呆仗”战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借助重型武器,炸毁湘军堡垒,以强大的火力优势碾压对手,解除城池之围。或者,有一支强大的水师力量,能源源不断地给城内提供物资、人员补给,顺便截断湘军补给线,牢牢掌握战场主动权。可惜,太平军既没有重型武器,也没有强的水师力量,沿江要塞只要被湘军围困,几乎无法解围。此外,太平军弱点之一,水师力量薄弱,则正好是湘军强项。
图片
04、洪秀全实行“封地制”,太平军缺乏统一指挥,也缺乏机动性
没有重型武器,又没有专业化水师力量,太平军就无法破除湘军“结硬寨,打呆仗”战术了吗?答案是否定,办法是有,但是很难实施。湘军主力云集城下,挖掘战壕,构筑堡垒,建立栅栏,摆出一副打持久战架势。此时,太平军可以集中优势兵力,进行运动战,攻击湘军后方,或者攻击清朝其他战略要地,迫使湘军撤兵。运动战,是对付“结硬寨,打呆仗”战术最有效方式,但太平军难以做到。
天京事变后,洪秀全为防止出现第二个杨秀清,推行“封地制”,将太平天国所辖领地划分给各路将领,并册封他们为王,从而导致军事统一指挥系统混乱,无法集中兵力对付湘军。“封地制”下,诸侯将城池视为自己领地,宁愿战死城内也不撤退,作战缺乏机动性,被湘军牢牢卡住咽喉。此外,诸侯王没有明确隶属关系,彼此各自为政,难以统一行动,无法协调一致,结果被湘军各个击破。
“封地制”的弊端,忠王李秀成在《自述书》直言: “列王封多,又无可改,王字加三点水,封之。人心各不服,多有他图,人心由此两举而散无涯也。”又说“误封王太多,是大误”,认为这是太平天国灭亡的重要原因。
图片
综上所述,湘军“结硬寨,打呆仗”,是传统攻城战术,并不算高明,但对付太平军却非常有效。因为,太平天国缺乏强大的水师力量,以及重型武器,主要城市又都是沿江要塞;湘军强大水师封锁下,太平军补给线被截断,坚守城池非常困难。此外,洪秀全实行“封地制”,诸侯王各自为政,作战缺乏统一指挥,缺乏机动性,结果被湘军各个击破。
参考书目:《曾文正公全集》、《太平天国通史》、《李秀成自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