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心怀希望的理由

2020年是艰难的一年,但阴霾中仍不乏一些光亮。2021年这些令人振奋、闪闪发亮的“金子”值得我们期待。

艾滋病“疫苗”:

难以置信且令人兴奋的成果

2020年11月新冠疫苗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大约在同一时间,HPTN 084(HPTN,HIV预防试验网络,下称HPTN)试验背后的研究人员也发表了令人瞩目的成果。HPTN 084试验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7个国家进行,该试验发现,在预防女性感染艾滋病毒方面,每八周注射一次名为卡博特韦(cabotegravir)的预防药物比每日口服药物更有效。

目前,全世界约有3800万人感染了艾滋病毒,其中三分之二的人生活在非洲。在南非,750万感染艾滋病毒的成年人中,女性占62%以上。

■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女性感染HIV病毒的可能较男性高得多 / UNAIDS

虽然目前可以为处于危险中的人们提供一种暴露前预防药物(指人们在接触HIV病毒前连续使用抗病毒药物,一旦发生暴露,体内药物就能阻断HIV病毒自我复制以预防感染),但由盖茨基金会提供部分资助的HPTN 084试验发现,卡博特韦的疗效提高了89%。

该试验总负责人谢尼德·德拉尼·莫雷特维博士表示:“注射这种药物帮助该地区需每日服用药物的女性克服了许多挑战,”他解释说,污名化常常阻碍这些女性持续服用日服药物。“服用日服药物被认为是不忠的,伴侣也可能会因此有不安全感。因为一般而言,女性会因性生活频繁而被指摘。”

莫雷特韦博士来自约翰内斯堡威特沃特斯兰德大学,他表示,这种注射“谨慎、便捷而隐秘”,因此为非洲国家的许多女性“克服了上述障碍”。

在对照试验中,服用日用药的女性里,有34名感染了HIV病毒,而在HPTN 084试验组中,3223名年龄在18至45岁之间的顺性别女性接受了该药物的注射,只有4名女性感染了HIV病毒。

莫雷特韦博士表示:“我认为,这不仅仅是在预防女性感染艾滋病毒方面取得的前所未有的成果,如果获得许可,这个注射药物无论性别均可使用,这实在令人振奋。”

莫雷特韦博士补充说:“我从事艾滋病预防工作已经很长时间了,我了解,相比成功,我们经历更多的是失望。但这的确是一个难以置信且令人兴奋的成果。随着长效注射用药物的引入和使用,我们有望在这些地区见证感染艾滋病毒的年轻女性减少甚至不再有年轻女性感染艾滋病毒。”

——阿米莉亚·泰特

布里斯托:

英国最环保的大城市背后的人们

想象一下,有这么一个城市,它靠涡轮机和水路供电,有足够多的自行车道、绿化空间、配给区、素食箱和素食餐厅,人类排泄物可为公共汽车提供动力,街道封闭起来给孩子们玩耍。这不是幻想,今天的布里斯托就是这样的城市,这座城市因率先践行城市环保生活而倍受赞誉。

■布里斯托尔市中心干净而安详的科恩街 / Sam Frost & 卫报

它是世界上第一个宣布“气候紧急状态”的城市,一直以来,它都是各种环保排名矩阵之首。因其高回收率(47.4%)、高绿化度(29公顷)、绿党(有关环境的政府部门)持有的议会席位(11席)以及碳排放和天然气消耗量等,今年,布里斯托尔被评为英国最环保的大城市。

当具有环保意识的公民敦促其领导人做出更加雄心壮志的气候承诺时,西方国家在环保领域的良性循环似乎正在发生。2014年,英国推出了首辆“便便巴士”,其在布里斯托和巴斯之间的旅程完全由人类排泄物和食物垃圾驱动。

布里斯托的领导人尤其高瞻远瞩。早在2007年,该市就开始用绿色电力为34,000个路灯供电,到2014-2015年时,其排放量相比2005年减少了38%。布里斯托能源合作社建议在纽汉建设水堰,利用流经的水能为城市发电,这一新计划令人振奋。

在劳伦斯·韦斯顿住宅区工作的一个社区团队获得了英格兰最高涡轮机的规划许可,该涡轮机将为该地区所有3500户家庭供电。此外还有一些其他方案,比如使用热成像的手机应用程序帮助70%难以支付电费的居民鉴定家中的能源效率,供电者再以居民可承受的费用方案来解决能源使用效率问题。非营利组织Ambition Lawrence Weston的项目开发经理马克·佩珀表示,以前气候危机“被视为中产阶级应该关注的问题”,现在这已经被当作一种对未来的投资。

除了被视为中产阶级应该关注的问题外,环境议题的拥趸者通常绝大多数都是白人。在布里斯托,这种状况也得到了改变,布里斯托是欧洲选举黑人做市长的第一个主要城市,它的市长是马文·里斯。

“有人说,我听到了发声,我听到了为何发声,但我听不到我的发声。”布里斯托的“黑色和绿色大使”项目(the Black and Green Ambassadors)协调员卡尔顿·罗曼表示,该项目意图在黑人、亚洲和少数民族社区(BAME社区)打造新一代环境领域的意见领袖。“我们希望赋予BAME社区更大的权力,因为我们总是处于底层,总是附属品。我们希望成为绿色项目的领导者或者至少是一个合作伙伴,而不仅仅是一个被要求做事的人。”

——帕特里克·巴汉

二氧化碳制成的伏特加:

举杯为地球的健康庆祝

总部位于纽约的Air Company公司用二氧化碳和水两种成分制作出了伏特加酒。这意味着,该公司每生产一瓶酒就会从空气中吸收一部分二氧化碳。这让它成为价值2000万美元的NRG COSIA Carbon XPRIZE的决赛选手之一,该奖项旨在激励碳回收、利用和储存领域的创新。

该公司的首席技术官是斯坦福·希恩,他在耶鲁大学攻读化学博士学位期间试图创造人造光合作用时想到了这个主意。你可能还记得学校讲过的这个化学反应——光合作用,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利用阳光将二氧化碳转化为能量。在20亿年的时间里,植物承担着平衡大气中碳的任务。但现在,我们排放碳的速率已经远远超过自然界可以通过光合作用恢复的速率。因此,人们对碳回收产生了兴趣。希恩表示:“我们的目标是将原本会排放到大气中的二氧化碳转化为对地球更有益的物质。”

相比让二氧化碳排放到空气中导致全球变暖而言,用二氧化碳制作一杯不错的马提尼酒无疑是更好的选择。但不幸的是,利用二氧化碳生产的伏特加·马提尼酒需要达到1.1亿亿的量级,才能对环境产生重大影响。因此,希恩汉希望可以利用二氧化碳制造各种不同用途的酒精。他表示:“乙醇、甲醇和丙醇是世界上产量最高的三种化学物质,它们都是酒精。塑料、树脂、香料、清洁剂、消毒剂、生物喷气燃料……这些几乎都是由酒精制成的。如果我们能够用所有原本会排放到空气中的碳来制造这些基础的醇物质,那将会(对地球环境)产生重大影响。”

目前,Air Company公司从老式酒精生产中回收二氧化碳:把标准酒精燃料发酵堆中产生的浓缩二氧化碳制作成伏特加,出来的产品那是相当的精品。而发电站的二氧化碳资源更加丰富。希恩表示:“我们可以燃烧天然气,然后回收排放的二氧化碳,这些二氧化碳可以为新物质生产提供原料。这就是我们想做的,并且这可以大规模复制。”

■二氧化碳到酒精的转化过程 / Green Car Congress

——特理查德·戈德温

清理海洋:

“貌似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被解决”

北太平洋垃圾漩涡是世界上最大的垃圾堆积场。洋流让东部日本附近的垃圾场与西部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之间的垃圾场之间就轮胎、牙刷、废弃宠物玩具等进行了永久交换,久而久之,该垃圾漩涡的面积超过100万平方英里,其中大部分是塑料:估计有87,000立方公吨,分解后约为1.8吨小碎片。

■Ocean Cleanup公司的创始人博扬·斯拉戴着用回收塑料废物制成的太阳镜 / 卫报

2012年,一位名叫博扬·斯拉的荷兰少年发表了一场基于学校项目的Ted演讲,他透露了一个计划,即安装一系列的漂浮平台,从而利用这些洋流将垃圾集中在更狭窄的区域,这样更易于人类清除它们。他于2013年创立了Ocean Cleanup公司,并募得超过4000万美元的资金。

当记者通过视频与他联系时,斯拉表示说:“目前还没有相关的操作手册。”斯拉已不再是那个大眼睛的孩子,而是一个25岁的成熟男人。

经过大量的研究和反复试验,该公司现在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河流上,从源头上杜绝塑料垃圾流入海洋。而在去年,Ocean Cleanup公司实现了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他们把从海洋中回收的塑料垃圾转变为了有用的东西——太阳镜,一副售价199美元。

太阳镜只是大海塑料垃圾中的“沧海一粟”,但斯拉希望它们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每副太阳镜售卖的费用将资助Ocean Cleanup公司从海洋垃圾漩涡中清理出多达24个足球场的塑料。斯拉表示:“如果我们能够利用回收塑料的费用来资助海洋塑料垃圾清理工作,那将充满诗意。”

斯拉将2021年视为一个拐点——一个兑现其诺言的时刻。“我们现在拥有可以实现目标的工具。我们已经将学到的经验应用于实际操作。现在正是大规模实践的时候了。”

是什么给斯拉带来希望?斯拉表示:“是世界解决这一问题的意愿。当我们刚开始这一项目时,我原以为主要的困难是因为人们不在乎,技术是相对容易的。现实刚好相反。所以,现在,当所有工具都具备时,我充满了希望,我们一定能做到的!即使在这个看起来极化的时代,我们也有可能通过人类擅长的如企业家精神、独创性、创造力来解决问题。这可以将人们团结在一起,那些貌似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可以被解决。”

——理查德·戈德温

从频率灭绝的边缘

拯救稀有物种

*南极蓝鲸

在1904年进行工业捕鲸之前,佐治亚州南部有很多蓝鲸。到1970年代,它们就从周围的海中消失了。在1998年至2018年之间,蓝鲸在人类视线中只出现过一次。今年,情况有了好转:人类发现了58头蓝鲸。

*卡卡波

卡卡波是世界上最重、寿命最长的鹦鹉,它们不会飞行,是夜行性生物。与新西兰其他不会飞的鸟一样,它受到来自人类引入的哺乳动物捕食者的威胁。人类多年的努力保护才使它免于灭绝,但随后呼吸道疾病曲霉病袭击了该物种。受感染的鸟类被直升飞机运到奥克兰,并在当地儿童医院使用小儿雾化器进行治疗。目前该病毒已被遏制,卡卡波现存213只。

■2020年对卡卡波鹦鹉来说是个好年头:辛巴德,一只雄性卡卡波,白天好奇地从灌木丛中窥视 / Nature Picture Library & Alamy Stock Photo

*海狸

似乎在2020年,每个大庄园场都获得了将海狸放进大型栅栏围场的许可。海狸作为自然防洪工程师,价值也越来越高。在上游,海狸犹如大坝一般存储水量,减缓洪水的流动,从而保护下游的城镇。它对水流的拦截和分流也被证明是有利于鱼类、两栖动物、昆虫和鸟类的。400年前,海狸因被捕杀差点灭绝。而在今年,英格兰政府允许非官方释放的海狸留在德文郡的奥特河上,此举为海狸回归自然的本土物种铺平了道路。

*大狐蛛

人们以为极度濒临灭绝的大狐蛛在英国恐怕早已绝迹。但在萨里的国防部站点上,迈克·怀特再次发现了这种以快速性、敏捷性和伏击狩猎而知名的5厘米夜行性蛛形纲动物。来自萨里野生动物基金会(Surrey Wildlife Trust)的怀特被允许对该地区进行调查的两年后,他终于重新发现了这只大狐蛛。因其土地不受公众的干扰,国防部站点通常是野生动植物的避风港。

*白尾鹞

在英国,晴好的春季和夏季意味着田鼠可以在野外繁殖,这样以田鼠为食的鸟类也将迎来大量繁殖的一年。濒临灭绝的白尾鹞迎来了近二十年来最好的繁殖年份,19个鸟巢产下了60只小鸟。

——帕特里克·巴汉

再生农业:

回归自然友好型农业

四年前,丽贝卡·梅修丢了工作,随后她与丈夫斯图尔特经营的农场里的猪因集约化养殖方式而受到了健康问题的困扰。这对夫妇对动物的安宁和现代常规农场的健康状况感到不安,于是他们卖掉了猪,前往苏格兰度假,在那里,丽贝卡爱上了朋友的泽西奶牛。

四年过去了,他们曾经习以为常的农场有了不同的光景。梅修采纳了再生农业方式,这种方式可以恢复退化的土壤、减少并最终消除人工肥料和杀虫剂,从而修复农场的食品生产体系。

梅修占地500英亩的南诺福克农场的改革始于一小群泽西奶牛。现代常规的乳牛场在牛犊出生后几个小时便开始喂配方奶粉,与之不同,梅修的奶牛场选择自然生产牛奶,他们允许小牛每天采食一次母乳。梅修表示:“研究什么对奶牛有益、对我们的有益促使我们开始研究什么对土地有益。”

■梅修的奶牛场 / Phil Fisk & The Observer

梅修抛弃了过去半个世纪以来农业为本的观念。耕作其实是一种牺牲:它侵蚀了肥沃的表层土壤。数十年来不懈扩大规模的做法有了转变:梅修将大片土地分割成小块,用篱笆分隔来阻止土壤侵蚀,并为牛提供天然饲料和栖息之所。以前的放牧场通常单单种植黑麦草,现在梅修播种了多达20个品种的植物,这样可以为牛提供更健康的食物(这样喂养的牛需要的昂贵兽药会更少)。耕地的“农作物”有其他植物相伴:苜蓿类植物与大麦或燕麦一起种植。苜蓿类植物是“固氮”植物,它可以从大气中吸收氮并将其添加到土壤中,这样一来其他植物可以有自然而免费的肥料和土壤改良剂。

“现代常规农业是与自然不间断的战争,为了能让一种农作物生长不惜杀死周围的一切(杂草)。” 梅修认为,“我们需要模仿自然并与自然合作。”

梅修的新耕种方式对自然十分友好,因此他们能够获得政府对有利于野生的农场的补贴。英国的农民们知道,欧盟对农业慷慨的补贴即将结束,未来,农业收入可能将更多地依赖农场中来自健康土壤和清洁的水等环境下的“商品”。

——帕特里克·巴汉

让盲人重见光明:

新型人造眼的研发

西班牙的贝尔纳代塔在42岁至57岁间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后来科学家将一个端口嵌入进她的头骨,在经历了16年的失明后,贝尔纳代塔得以重见光明。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西班牙埃尔切米格尔·埃尔南德斯大学神经工程主管爱德华多·费尔南德斯的创新。

■一种新的视觉体验方式:将实时视频信号被发送到大脑的视觉皮层 / Science Photo Library & Alamy Stock Photo

费尔南德斯一直致力于研究独特的治疗失明的方法,他没有开发人造的视网膜,而是发明了一种可以将信号直接输送到大脑来恢复视力的设备。大多数盲人都因连接视网膜和大脑的神经系统受到损害而看不见,因此,相比开发人工视网膜,费尔南德斯的创新能帮助更多的人。

费尔南德斯将他发明的植入假体与起搏器或人工耳蜗进行了比较,后两者都是60年来广泛植入人体的电子设备。他的假体系统将小型相继附在一副稍大的黑眼镜上。这就像给计算机传递实时视频,计算机将实时视频转换为电子信号。这些信号将通过电缆发送到大脑视觉皮层的100电极植入物中(因此该端口植入在贝尔纳代塔的头的后部),植入物将电流直接传递到大脑,从而再生了视力。

贝尔纳代塔能够看到由白黄色点和形状组成的低分辨率的呈现,她可以看到10像素乘10像素的光线、字母和形状。尽管她还无法辨认人脸,但她可以玩一个简单“输送信号直入大脑”的电脑游戏。然而不幸的是,这个植入物必须在一年后移除。费尔南德斯解释说:“人体的免疫系统会让电极发生故障,并用疤痕组织包裹它们,最终其信号会被削弱。”

他希望继续测试这一仿生眼系统,找出阻止植入物失效的方法。最终,他希望发明一种无线的植入假体。

——阿米莉亚·泰特

名人慈善:

伟大的同时也可善良

最近许多新词进入我们的生活,比如“封锁”、“群体免疫”、“使曲线变平”,其中一个绝对更加吸引人。2020年11月,有人建议让“Dollying”成为一个新的代名词,这个词意指名人在特定场合做了让你更加喜爱他们的举动。

这是对美国歌手多莉·帕顿(Dolly)为莫德纳新冠疫苗捐款100万美元的消息作出的回应,这一消息令人欢欣鼓舞,大家纷纷称赞多莉“拯救了世界”(略有一点夸张性)。

在我们将“ Dollying”添加到字典之前,让我们不妨考虑一下其他名人。想到曼联前锋马库斯·拉什福德(Rashford)敦促英国政府解决儿童贫困问题,并为贫困的学童恢复免费餐食,那么“Doing a Rashford”可否成为一个新词呢?

■马库斯·拉什福德 / Ash Donelon & 盖蒂图片社

蕾哈娜(Rihanna)向在封锁期间扶助家庭暴力受害者的慈善机构捐了200万美元,“Riri-ing”也可以成为一个新词;布拉德·皮特(Pitt)向洛杉矶的贫困家庭提供食品,“Pitting”也可以成为一个新词。(我觉得这个可爱的文字游戏现在已经很流行了)。互联网为之欢呼雀跃。

这些行为在过去一年中不计其数,名人因无法走红地毯、开现场音乐会变得无能为力,只能利用社交媒体旧调重谈。

自从1980年代鲍勃·盖尔多夫为遭受饥荒的埃塞俄比亚演唱会以来,名人慈善就变得很普遍了。如今,慈善事业已变得如此广泛,以至于“几乎是A级明星工作的一部分”,伦敦城市大学社会学教授乔·利特勒补充说,这是“品牌推广的一种形式”。

这意味着,当我们看到名人做好事时,就会产生一种根深蒂固的怀疑:这是真诚的还是只是公关游戏?时尚作家兼播客主持人埃文·罗斯·卡茨表示,名人不应该“因赶潮流而去蹭某个事件的热度”。当名人与做慈善的出发点有了个人联系的时候,公众就会产生共鸣。拉什福德就是这样,他自己就是吃学校免费的饭菜成长起来的;再比如阿帕克斯·罗基上个月将饭菜送到纽约的无家可归者收容所,他小时候就曾和母亲在那里避难。

慈善行为不一定要宏伟。最近,在市长发推文说他们迫切需要冬季装备后,瑞安·雷诺兹将300件大衣送到了北极湾偏远地区因纽特人社区的一所学校;贾斯汀·汀布莱克为一名患有脑瘫的少年买了一辆轮椅使用者友好型货车;泰勒·斯威夫特在捐助了一名18岁粉丝去英国一所大学学习数学后,长期以来都在帮助普通人。

我们从不强迫名流一定要正派,但当他们并没有怀着比你更圣洁的姿态在行善时,这些善举可以大大提高我们受挫的士气。

——杰米·沃特斯

抗衰老实验:

蠕虫帮助我们更长寿,更健康

乍一看,贾罗德·罗林斯的作品看起来就像魔术。在缅因州沿海小岛上的一个小海湾中,罗林斯怀着延长人类生命的期望日复一日在研究透明的蠕虫。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魔术,而是科学:罗林斯在非营利研究机构MDI生物实验室工作,其动机是“帮助人们更优雅地衰老,甚至扭转衰老过程”。2019年7月,罗林斯和全球其他10位研究人员取得了巨大突破:他们将一些秀丽隐杆线虫的寿命提高了500%。

这些普通蛔虫经常用于衰老研究的原因是它们与人类共享许多基因。一条普通的秀丽隐杆线虫可以存活三到四个星期,罗林斯和他的团队使它们存活了几个月。

■秀丽隐杆线虫蠕虫 蠕出一条前进的路:“这将改变人们对衰老过程的看法” / Hannah Somers

罗林斯表示:“如果我们能在秀丽隐杆线虫上研究并发现一个可以帮助它们调节衰老速度的基因,那么很有可能这也可以直接或间接地应用于人类。”他笑着说:“我的目标并不是要让蠕虫的寿命更长,而是要让人们的寿命更长,更健康,蠕虫只是其中的一步。”

该实验中的蠕虫寿命变得更长是因为罗林斯在中国的同事改变了其细胞中的两个信号传导途径。这些途径原先都与衰老有关——过去,改变其中一种途径的实验使秀丽隐杆线虫的寿命翻了一番,而改变另一种途径的实验则使蠕虫的寿命延长了30%。研究小组预计,同时改变这两种途径会使蠕虫的寿命延长130%。事实上,它们的寿命延长了五倍。

改变这两种途径会向细胞发送信号,告诉它们使用饮食中的营养物质进入“维持模式”而不是“增长模式”,从而修复了由年龄增长造成的衰老。但是,直接的不良影响是什么呢?罗林斯解释说,科学家曾经在抗衰老研究中寻找一个“强心剂”,但是“使用最大效力的疗法可能会一次性刺激多种不同的基因途径……这确实将改变人们看待衰老过程的方式。”

——阿米莉亚·泰特

为什么2020年

会使我们变得更好

牛津大学全球历史学教授彼得·弗兰科潘表示,动荡的时代一直激励着人类积极向前,2020年也将如此。

2020年是可怕而磨练的一年。但我们不应该让厄运和绝望席卷我们,我们应该对未来持乐观态度。从长远来看,我们可能应该感谢2020年,而不是对它嗤之以鼻。

2020年的经验必然为今后抗击流行病上了重要的一课。它将使人们更加了解如何更快、更有效地计划和执行大规模的应急响应并取得更好的结果。它将使我们更加清晰和深入地思考周围世界的风险和威胁。

新冠疫苗以惊人速度被研发出来的事实可能会鼓舞那些担心其他重大问题变严重的人们。气候变化是目前最明显的巨大威胁:从长远来看,我们抗击新冠疫情的经验对改善气候有所帮助。

新冠冲击着经济,让人们保持工作、确保城镇和市中心生机勃勃并鼓励小型企业蓬勃发展等可能是更明智的政策,我们不应该让实质性垄断对经济施加束缚,那会加剧社会的不平等。

2020年迫使人们重新调整个人层面的野心和期望。今年年初,我们的目标可能是升职加薪。如今,这些希望已经被更温和、事实上对我们也更好的东西所取代了:去见朋友、去酒吧、去看现场体育比赛、去剧院或去旅行。

除了新冠之外,5月份乔治·弗洛伊德被谋杀的消息催化了发声的迫切性,我们需要发声要求建立一个更加公正、公平、友好的社会。这一事件迫使全球公众将注意力集中在种族歧视的现实上,让人们认识到,相比在城市构建富有的“奴隶主法令”,可能我们有更好的选择;让人们了解了,文化帝国主义并没有随着帝国主义时代的终结而消亡。

除了2020年的磨练,我们对以下消息喜闻乐见:在过去30年中,摆脱贫困的人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更多的女性和新生儿在分娩过程中存活下来;能够读写的人数达到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点。

过去一整年我们都沉浸在灾难之中,但我们仍然心怀希望——正如历史学家阿伽提亚斯在六世纪所写的那样,灾难让讨论失望与不快的先知涌现,这些先知能预测会发生多糟糕的事情。但人类始终可以继续保持积极和乐观,因为实际情况远没有那么糟。

**本文原标题《2021年心怀希望的理由》(Reasons to be hopeful in 2021),作者帕特里克·巴汉(Patrick Barkham), 理查德·戈德温(Richard Godwin), 阿米莉亚·泰特(Amelia Tait)和杰米·沃特斯( Jamie Waters),于2020年12月27日发布于《卫报》(guard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