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高语阳
1月19日，云南省纪委书记、监委主任冯志礼做客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在线访谈节目，出镜介绍了云南省纪委监委在扫黑除恶行动中“打伞破网”工作。
谈到孙小果案，冯志礼说：“这是我们云南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的一个标志性的事件。”
观海解局注意到，这是冯志礼作为省级纪委监委“一把手”，首次公开谈孙小果案破案细节。
“骨头案、考古案、钉子案”
“这个案件（孙小果案）我们称为是骨头案、考古案、钉子案。”冯志礼说。
云南孙小果案曾是全国扫黑办督办的大要案件之一，2019年6月，全国扫黑办派出督办组赴云南专门督办孙小果案。
2019年12月，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孙小果1997年犯强奸罪、强制侮辱妇女罪、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再审案件依法公开宣判，孙小果被判处死刑。2020年2月孙小果被执行死刑。
“这个案件持续的时间已经有20多年。”冯志礼说：“很多当事人有的已经离世了，有的已经退休了，有的甚至已陷入老年痴呆了，所以这个案件穷尽了我们所能够穷尽的手段，开展了全方位的调查。”
此外，冯志礼介绍，孙小果案涉及到的法律问题也非常多。随着法律的修订、变更，条文的变化，对事实的认定、证据的定性等方面都带来挑战。
“云南的政治掮客多”
冯志礼认为，“打伞破网”要和修复净化云南政治生态结合起来。
他说，“保护伞”不是孤立出现、偶发性的，从根本上来看，是这些地方的政治生态出了问题，“明规矩不彰、暗规则潜行”。
“白恩培、秦光荣等人把组织的权威看成是个人的权威。”冯志礼表示，一个电话、一个条子、一个招呼，就绕过制度和程序，一块地、一座矿就随随便便给了人家。
观海解局注意到，1月11日云南省纪委监委推出反腐警示专题片《清流毒——云南在行动》，披露了云南省委原书记秦光荣及其“圈内人”的故事。
专题片中提到“圈内人”分为三种：许雷等攀附秦光荣的一批干部；苏洪波、杨勇明、舒保明、白建丽、何清帆等一批政治掮客、政治骗子；余麻约、周凯等受秦光荣流毒影响的一批党员干部。
“在所有的案件当中都可以发现，云南的政治掮客多。”冯志礼说。
冯志礼提到了4名“掮客”：白建丽、何清帆、苏洪波、舒保明。
观海解局注意到，这些掮客，有的背景并不深，有些甚至是伪造身份，但却能在云南官场赚得盆满钵满。例如，白建丽是一名水电十四局安装公司的普通技术员，谎称自己是省政协领导的亲戚招摇撞骗，获利上百万。
有的掮客，在云南领导干部中间地位极高。例如商人苏洪波。《中国纪检监察报》曾发文披露，苏洪波在两任云南省委书记白恩培、秦光荣面前左右逢源，被奉为座上宾，甚至敢在白恩培家拍桌子。
云南省纪委监委警示教育片《政治掮客苏洪波》中还提到，有一次去唱歌，苏洪波喝多了，面对一个副省级的领导，他一巴掌就扇过去了，还说：“你给我滚远一点。”
国有企业“一把手”被指家族式腐败
针对政治生态，他提到了云南查处的国有企业案件。“国有企业案件的查处，应该说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
冯志礼列举了云南省城投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许雷，云南省机场集团董事长周凯，云南省国有资本运营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刘岗。
“这些案件最大的特点，它都是呈家族式的，都是涉及的案值比较大，涉及的人员比较多。”这是云南方面首次对这些案件提出“家族式”的说法。
观海解局看到，《清流毒——云南在行动》中披露，许雷千方百计接近秦光荣的儿子秦岭，进行利益输送。此外，许雷帮助白恩培的女婿郝刚获得了省城投置业3亿多元的建筑工程项目，以此取悦白恩培。
许雷自己在落马后接受采访说：“（我）通过攀附秦光荣解决了副厅，攀附白恩培解决了正厅。”
秦光荣2019年5月主动投案，两周后，许雷也主动投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