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2日，婆婆打来电话说4岁的二女儿赵苓玉有点耳聋，老家的医院无计可施，想要把苓玉送到北京的大医院来检查。当时我和丈夫赵占山在北京航天中心医院陪护得了侵袭性B细胞淋巴瘤白血病的大女儿赵苓羽，一时无法分身，直到12月7日才腾出时间让婆婆把苓玉送到北京检查。12月9日检查完，我才知道苓玉的病情竟如此严重，双耳已严重失聪，后悔与内疚让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2021年1月14日，北京一间出租房内，37岁的王萍萍抱着大女儿赵苓羽无奈地说。
王萍萍家住内蒙古兴安盟乌兰浩特市，2005年与赵占山挽手走进婚姻殿堂。婚后因家境贫寒没有生育，7年后生活有所改善才决定生养孩子。2013年，王萍萍生下大女儿赵苓羽，三年后二女儿赵苓玉出生。自从大女儿出生后，王萍萍便辞去服装厂工作，专心在家里照顾孩子，日子平平淡淡没有波澜，但四口之家一直充满温馨。图为赵苓羽在出租房的厨房煮方便面，妹妹赵苓玉在背后抱着她。
平静的生活被苓羽率先打破。2019年10月，苓羽时常感到腿疼，经乌兰浩特市人民医院医生检查为生长痛。数日后，苓羽疼痛到无法走路，王萍萍夫妇连夜带着她赶往长春市吉林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做检查。一周后医生怀疑苓羽得了白血病，建议王萍萍带孩子去大医院做详细检查。经过打听，王萍萍夫妇带着苓羽去了天津市血液病研究所。检查当天，苓羽就被确诊为侵袭性B 细胞淋巴瘤白血病四期。图为2020年8月，在医院治疗的赵苓羽。
“去天津的路上，孩子不停地流鼻血，期间还出现多次昏厥。我一直在祈祷孩子平安，可是孩子的表现又让我特别害怕，几近崩溃，因为确诊以后，医生说如果我们不进行治疗，孩子活不过一个月。好在丈夫比较冷静，处理了住院事宜。”提起当时的情况，王萍萍至今依旧无法平静。图为护士在给赵苓羽测量体温。
2019年12月1日，赵苓羽开始了漫长的疗程。第一次化疗让她掉光了头发，第二次化疗苓羽高烧不退、喉咙发炎、口腔溃疡，连续半个月都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第三次化疗时，苓羽鼻子突然出血不止，还从嘴里吐血，只说了一句“妈妈我不行了”便昏迷过去，在重症监护室待了15天才有所好转。第四次化疗一开始，医生就发现苓羽白血病复发，唯一能够活命的途径只有干血细胞移植，而移植的费用至少需要50万。
2020年4月24日，苓羽住进了北京航天中心医院。由于身体各项指标不符合进仓标准，直到7月13日才开始进行移植，在此之间依靠化疗维持。移植后，苓羽出现严重肺排异，高烧40度却时常冷得打哆嗦。王萍萍为转移苓羽的注意力，问苓羽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玩？结果敏感的苓羽一下哭了出来，搂着王萍萍的脖子问：“妈妈，你不想给我治病了吗？我很听话，我能努力战胜病魔。”
苓羽的话更加坚定王萍萍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救女儿。2020年8月13日，苓羽顺利出仓，王萍萍满怀欣喜，以为这场灾厄即将结束，但医生却说苓羽还有排异没有度过，很多患者都倒在了这一关，而且排异期间的费用至少需要30万。“孩子治疗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早已债台高筑，无以为继，去哪里找这些钱啊？”王萍萍和丈夫赵占山都为难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命运似乎格外喜欢捉弄王萍萍一家。2020年12月9日，二女儿赵苓玉被诊断为神经性耳聋，双耳严重失聪且损伤不可逆，只有在她耳边大声呼喊才能听见声音，这意味着苓玉将永久成为残障人士。由于苓玉才4岁，医生建议为她配制助听器，否则将影响苓玉的语言能力，但一向沉默寡言的苓玉拒绝了，她对王萍萍说：“妈妈，我已经听不见了，省下钱先给姐姐救命吧。”图为王萍萍在为二女儿赵苓玉按摩耳朵。
最终，苓玉没有配制助听器，跟随着奶奶返回了老家。这并非王萍萍夫妇心狠，因为一个助听器需要6万元，夫妇俩实在有心无力。“为了给苓羽治病，我们已经花了110万元，其中房子卖了20万，向亲戚朋友借了30万，孩子舅舅把房子抵押贷款30万，公益机构也帮着筹了10万元善款，还通过医保循环报销了20万。6万元的助听器实在买不起啊！”说起小女儿苓玉的助听器，王萍萍满腹的内疚。图为用手势与王萍萍交流的二女儿赵苓玉。
苓羽后续排异的巨额费用和苓玉变成残障人士的现实，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王萍萍喘不上气，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焦虑不堪的她满头黑发迅速变白且脱发严重。每当苓羽看到妈妈一头日渐稀少的白发都会哭出来：“妈妈，你怎么变老了？” 为了安慰大女儿，王萍萍只好用廉价的染色膏把头发再次染成黑色。
目前，王萍萍不知道如何去挽留大女儿的生命，也不知如何面对小女儿，她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的她依然穿着围裙炒着菜，两个女儿健健康康地喜笑颜开。图为2021年1月14日，赵苓羽抱着妹妹赵苓玉在出租房内玩耍。（图文：黄怡然 编辑：刘宝成/大河乡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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