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三闯IPO,招股书里满眼宁德时代!这公司究竟有多着急?

2017年6月,申请创业板上市,2018年7月,被否;
2019年5月,再次冲刺创业板,2019年7月,被证监会抽中现场检查;
2021年7月,申请沪市主板上市……
作为“国内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行业前四、人造石墨行业前三”的公司,广东凯金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凯金能源”)对上市非常执著,“屡败屡战”。
引起监管层关注的是,宁德时代既是凯金能源的大客户,又通过直接与间接方式参股凯金能源。此前,证监会在反馈意见中还专门提出,要求凯金能源回复:以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判断宁德时代与发行人是否存在关联关系。
此番卷土重来,又将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四年三次闯关IPO,首次申请被否
日前,证监会披露了申请在沪市主板上市的三家公司招股说明书申报稿,其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凯金能源。
在此番冲刺沪市主板上市之前,凯金能源已经两次冲刺深交所创业板上市未遂。
资料显示,凯金能源成立于2012年3月,是一家专业从事负极材料研发、生产及销售的高新技术企业,是国内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专业供应商。2016年3月,凯金能源在新三板挂牌,2018年8月终止挂牌,拟在创业板上市。
2017年6月19日,彼时,公司全名为“东莞市凯金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由光大证券作为保荐券商,向证监会递交申报材料,首次向创业板上市发起冲刺。
同年12月,证监会针对凯金能源的规范性问题、信息披露问题等情况,提出反馈意见。
2018年7月17日,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第十七届发行审核委员会2018年第104次发审委会议审核结果显示,东莞市凯金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首发)未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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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凯金能源存在的问题,发审委会议提出,凯金能源存在“向宁德时代销售金额占营业收入的比例较高”“主要产品销售价格逐年下降,毛利率持续波动”“发行人应收账款增长较快”“委外加工费及相关运费金额占成本的比重较高”等问题。
不久之后,凯金能源“卷土重来”。
此次闯关,凯金能源更换了新的保荐券团队——辅导宁德时代IPO的中信建投证券,保荐代表人为宋双喜、侯世飞,其中,宋双喜是宁德时代的保荐代表人之一。与此同时,公司名称也进行了“升级”,变更为“广东凯金新能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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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乖命蹇的是,凯金能源又遭遇IPO现场检查,二度冲刺创业板又是铩羽而归。
实在是不甘心。一年之后,凯金能源选择改道,转向备战沪市主板,将保荐券商更换为东兴证券,第三次向上市发起冲刺。
募投规模缩水,补流需求提升
三次冲刺上市,三份招股书的募投项目也有相应变化,但是补流的需求则明显提升。
在最新的招股说明书中,凯金能源计划募集资金10.2亿元,较2019年二度冲刺创业板上市时有大幅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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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冲刺沪市主板上市的募投项目有三项:一是年产5万吨高性能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建设项目,二是研发中心建设项目,三是补充流动资金,拟分别募集资金6.9亿元、1.3亿元和2亿元。
2019年的招股书中,凯金能源计划募集资金高达25亿元,拟用于年产6万吨高性能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及研发中心项目,以及补充流动资金,拟投入募集资金分别为23.85亿元和1.15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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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2017年的招股书中,凯金能源拟募集资金为5.98亿元,全部用于1.5万吨锂电池石墨负极材料(一期)及研发中心项目。
值得关注的是,自2017年开始,凯金能源进入了快速膨胀期,资产规模、营业收入均出现较大比例的增长,相对而言,净利润增速则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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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2019年招股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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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来源:2021年招股书
2020年,凯金能源资产总额由2018年6.78亿元攀升至33.61亿元,增幅为3.95倍;营业收入由4.59亿元增至16.31亿元,增幅达2.55倍;而归母净利润则由7806万元增至1.48亿元,增幅为90%。
资产的膨胀之下,2018年至2020年,凯金能源的每股现金流呈下滑趋势,每股净现金流量由2018年的11.03元/股降至2020年的1.50元/股,每股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由2018年的0.42元/股降至2020年的0.18元/股。
宁德时代“依赖症”,仍未消减
凯金能源在招股说明书中称,2018年至2020年,公司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出货量分别为2.62万吨、4.31万吨、4.84万吨,出货量年复合增长率为35.89%,国内负极材料市场占有率分别为14%、16%、13%,连续三年稳居国内锂离子电池负极材料行业前四、人造石墨材料行业前三。
凯金能源之所以能有如此的行业地位,离不了宁德时代这个“大主顾”。上述负极材料的销量中,逾半数都销售给了宁德时代。
数据显示,2018年至2020年,凯金能源负极材料对宁德时代的销售量分别为1.69万吨、3.25万吨、3.29万吨,占宁德时代生产需求量的比例分别达51.95%、54.97%、5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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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的销量,也反映到销售收入的占比上。2018年至2020年,前五大客户占营收的比例分别为71.80%、78.09%、73.26%。其中,尤以宁德时代为主。公司对宁德时代的销售收入占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45.57%、64.39%、5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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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向宁德时代销售金额占营业收入的比例较高”,正是凯金能源首次IPO被否的一个重要原因。
2017年12月,证监会在反馈意见中便重点关注公司的宁德时代“依赖症”问题。根据当时的招股说明书,2014年至2016年,凯金能源前五大客户的销售收入占营业收入比重分别为48.97%、67.31%和79.20%;来自宁德时代的收入占当期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3.57%、56.51%和63.37%,客户集中度较高,并提出公司“对宁德时代是否存在重大依赖”之问。
在回复证监会的反馈意见时,凯金能源声称,与宁德时代是“相互依赖”的关系。
从前述数字看,近几年宁德时代生产需求量的一半以上负极材料均来自于凯金能源,似乎也很“依赖”于凯金能源。不过,记者查阅发现,近年来的宁德时代年报披露,凯金能源对其的销售额,根本就挤不进前五大供应商。
时间仍然在流逝,进入前五大供应商宁德时代的“门槛”是越来越高,但数年过去,凯金能源对于宁德时代的“依赖症”却丝毫未减。
于是乎,凯金能源在最新的招股书中选择了“改口”,承认了自己的弱势地位。
当然,凯金能源与宁德时代的关系不仅限于此。
就在凯金能源第三次发起IPO冲刺之前,宁德时代通过全资子公司对凯金能源进行了“突击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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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股书披露,问鼎投资先后于2020年12月、2021年2月三次入股,斥资达1.52亿元,占凯金能源发行前总股本的3.53%。
无独有偶,在凯金能源第一次冲刺IPO前,一家与宁德时代有关联关系的机构也进行了“突击入股”。
2016年11月,君联世成斥资1.5亿元,入股凯金能源高达14.15%的股份(占当前总股份的9.07%)。
看起来,君联世成与宁德时代没有关系,实则不然。2017年,凯金能源发布招股书时披露,宁德时代为君联世成的关联方天津君联企业管理咨询合伙企业(有限合伙)持股0.71%股份之公司。
然而,在最新一版的招股说明书中,凯金能源并未对此进行披露。
此前,证监会在反馈意见中还专门提出,要求凯金能源回复:以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判断宁德时代与发行人是否存在关联关系,发行人与宁德时代是否存在委托持股、信托持股等情况,结合宁德时代的销售情况说明宁德时代是否为发行人积压库存等。
除此之外,此前证监会关注凯金能源存在的其他方面问题,也并未有明显消减。
还有谁在突击入股?
事实上,除宁德时代通过全资子公司“突击入股”外,还有更多的资本闻风而来。
在第三次闯关IPO之前,凯金能源密集行了5次增资或股份转让,除引入员工持股和资本转公积之外,其余三次引入了大量的资本进入。
2020年12月7日,中泰凯金、中汇广发、广发致远、格金广发、诩弘企管、领汇基石、欣盈壹号、越芯投资、嘉鹏投资等9家机构涌入,合计斥资达7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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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除前述问鼎投资外,诩弘企管、浩金致璟先后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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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2月,广祺铁发、广祺瑞智受让相关股份,自然人朱早云也斥资2536.36万元受让相关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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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击入股”,并非是第一次出现在凯金能源身上。在公司首次和二度闯关前,均有资本“先知先觉”。
2017年6月,凯金能源首次冲刺创业板。就在当月,莞商清大、联科投资“精准”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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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凯金能源再次冲刺创业板之前,也有资本大量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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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多的资本大量涌入,是否也是凯金能源“迫不及待”想要上市的重要原因呢?而凯金能源此番又是否能如愿闯关成功呢?
答案,仍需拭目而待。
编辑:全泽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