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上海恒利拍卖会,赵之谦富贵眉寿图,为何能以2408万成交?

自道光年间上海开埠,海派文化就悄悄萌芽。在海上画派的创立和崛起中,三位画家相互影响,接力传承,将海派引领于当时中国画坛,他们是海派奠基人赵之谦、任伯年和吴昌硕。
其中,赵之谦作为海派先驱,为海上画派的确立作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
他长于分析综合,把恽南田的没骨画法与“扬州八怪”的写意画法相结合,同时,汲取小写意的手法,将清代两大花鸟画流派合而为一,创造出新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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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局部
一反宫廷传统,继承八大、八怪画风
赵之谦天资卓越,于金石学得名师沈霞西亲炙,成为有清一代金石学巨擘,使其绘画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古拙与雄浑的艺术风格,将金石派绘画推向了成熟的境界。
赵之谦之所以能成为海派绘画的前期代表人物,与其社会经历有很大关系。
一方面因他出身世家,为其学习书画,了解掌握宫廷绘画提供了条件。另一方面,因仕途坎坷,社会动乱,使他有机会接触下层社会,熟悉下层民众的生活与艺术需求。
只有像他这样,既熟知宫廷绘画,又熟悉民众艺术的画家,才有可能成为由文人画到民众画转变的重要人物,并对海派产生了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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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中物产卷》局部
赵之谦一反宫廷画的传统,在巧妙吸收宫廷画的玫丽鲜明色彩的同时又抛弃了宫廷画的刻意雕琢之气。且大胆地继承“八大山人”、“八怪”画风的注重写意、神似的风格,又抛弃了其轻率之气。他将两者巧妙地融合为一体,创造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
这种不拘一格、博采众长、敢于创新的艺术风格,对后来的海上画派画家产生了广泛影响,成为海上画派画家广泛的艺术追求。
在赵之谦的影响下,海上画派的许多画家改变了师徒相承、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传统,不拘一格向传统禁区冲刺,打破陈规,勇于创新,画家们的个性得到充分张扬,出现了百花齐放、新人辈出的新局面,使海派形成了的不拘一格的创新艺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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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寿万岁》局部
以金石、书法入画,开写意花鸟先河
赵之谦的绘画以古朴雄浑见长这主要得益于他的书法、篆刻方面的造诣特别是他大胆地以金石书法入画讲究书画合璧开一代写意花鸟画风气之先,成为现代花鸟画大流派之一海派的鼻祖。
赵之谦的书法采众家之长,结合各种碑帖的特点,形成了他用墨浓重、结构特殊、用笔以侧峰横刷为主的艺术风格。进而又把书法笔法巧妙地用于绘画,使他的画下笔沉重有力,用墨厚重,又如同写篆书隶书那样轻巧自然。
众所周知,在花卉画中,构图是极为关键的,但在宋朝以后画界长期推崇写意,强调画的情趣,许多画家误认为画的结构并不那么重要。其结果是,要么四平八稳,要么狂怪不拘,这两种极端对立的绘画风格曾在相当一个长的历史时期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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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图》局部
赵之谦打破了前人的这两种框框,注重结构的改革,强调结构搭配。逐渐形成了平中取奇、险中求稳、浓淡、轻重、疏密巧妙结合的绘画结构。使绘画布局另成一派"
由于赵之谦将在书法、篆刻取得的古拙风格添加到他的绘画作品中,使长期流行的那种纤细、柔媚的画风为之一变,形成了清末大写意花卉画艺术风格。
其主要特点是挺拔、峻峭、浓艳、厚重。在赵之谦等人的影响下,海上画派形成了以花鸟、人物为题材,画境纵逸隽雅的独特风格。
他们的创作受书法碑学影响巨大,作品追求金石趣味,因此能别开生面,成为继扬州八怪之后又一个有全国影响的重要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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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鱼图》局部
篆隶笔法融入画中于“中和”中求拙
赵之谦的绘画作品以文人画为主,格调高古脱俗。他常常借画来表达自己坎坷的人生,从画中对象的描绘以及落款中的题画诗都可以看出他所想表达的情感。
赵之谦在《章安杂说》中说到:“画家拙与野绝不同,拙乃笔墨尽境。”、“拙则须历尽一切境界,然后能悟。野是顿,拙是渐,才至野,去拙途远……”
他认为“拙”是一种质朴感,是原生态的,不加雕琢的自然美,而“野”却是过于随意、浮躁的,格调不高。
所以赵氏在他的艺术创作中也始终保持着这样一种美学理念,于“中和”中求拙,于“拙”中避“巧”、“野”。并且他还将此思想贯穿到绘画之中。
赵之谦在构图上都有自己的特点,疏密得当,可谓“疏可走马, 密不透风”,这是他将篆刻上“计白当黑”的章法布局运用到绘画上来的体现。篆隶笔法在他绘画中的运用还有很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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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眉寿图》
此画应是赵之谦最出色,最有难度的一件作品。在2010年上海恒利拍卖会上,此画以2408万元成交,成为轰动一时的爆炸新闻。
这幅图在构图上有着很恢宏的气势。起笔从右上角开始,在左下角收势,形成了对角的布局。构图很有特色,枝干时而疏散时而错落有致,密集处和大块留白产生鲜明的对比。色彩艳丽却艳得古丽而非“浓丽”,用笔苍劲有力,得力于碑,题款中用篆书题“富贵眉寿”四字,作篆体,以篆、隶体题款,使作品更富金石之气,这是赵氏后阶段花卉作品的又一特征。
“力足气厚”也是此作的用笔特点,尤其是右边的梅花,虽然他自己说是用元人法为之,但在用笔上完全是得力于碑。如此宏幅巨制,又表现得如此元气淋漓,若没有碑质的线条,则断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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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茶花图》
梅干、梅枝用大写意笔法,以淡墨粗笔写出;茶花枝干以浓墨细笔写出,前后形成淡浓粗细之对比;中下方苍石以浓墨写出,淡墨渲染。可以看出,碑质的线条力足气厚,是撑起整个画面的主要因素。因为赵之谦北碑的功力很深,其用笔遒劲有力,气势贯通,反映到画面上,自然是笔力雄浑,真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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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松图》
此画是赵之谦以书法的笔意宋体现苍松画意的,即以书入画的一件代表作。以“截枝”画的形式,把画家认为最能体现松木古朴苍劲气质,且是最美的那一部分枝干突出地表现出来。参用了篆、隶、草三体的书写技法来描绘松树,落笔圆浑滋厚,与他的书法风格同一格调。
题款中写到:以篆隶书法画松,古人多有之,兹更间以草法,意在郭熙、马远之间。赵之谦将碑的笔法、金石趣味、印的章法都融合到绘画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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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朝清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