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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宋祖儿|不完美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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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家的儿女》播出期间,宋祖儿所饰演的乔四美上了几十次热搜。观众们挂心她这一路以来的恋爱、婚姻经历,为她情路上的坎坷打抱不平。乔四美作为一个「恋爱脑」的存在,往往会引发观者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吐槽;但在宋祖儿的演绎下,这种吐槽最后又演变成了对四美心疼和惋惜。
 
在普天同庆“乔四美主动离婚了”的热搜里,观众们一边说着美女姐姐之后要好好搞事业,一边复盘了宋祖儿的每一场哭戏,称赞她对情感的处理“层次丰富,细腻动人”。一个才刚20出头的女孩,是如何把乔四美经受婚姻失败的绝望、麻木、痛苦到淡然诠释得让人叹服的?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11岁时就凭借着《宝莲灯前传》中哪吒一角崭露头角,那之后的人生里宋祖儿有过逃离镁光灯、寻找自我的旅途,但天赋的艺术才能让她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是适合镜头的。从羽然到乔四美,她所饰演的每个角色都与她有相似之处,那是不被束缚,向往自由,渴望活得像自己。
 
她种玫瑰
在网络上广为流传的《宝莲灯前传》剧照里,宋祖儿反串饰演的哪吒被一杆金枪指着,身量还不到大人的腰部,可那个双目含泪满怀复杂情绪的小哪吒,打动了过去电视机前的观众,也在多年后得到了网友们的赞叹与肯定。在影视剧表演中,哭戏惯来是特别考验演员技术水平的点。一个人的哭戏好不好,不仅很大程度上影响了观众对角色的印象,更是推动情绪渲染不可或缺的。
 
言情小说女王琼瑶女士在挑选自己故事的女主角时,曾经提出过一个理论,哭戏要好看,得睁着眼睛哭,眼泪含在眼睛里时是最美的。眼泪落下来要一滴滴的,像珍珠一样。而以她的这个标准选人,能够达标的是少数,可每一个哭戏达标的演员,在观众们的记忆中都有着楚楚可怜,纤美动人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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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的儿女》播出至今,口碑爆表,到收官时收获了豆瓣8.0的高分。而由宋祖儿饰演的乔四美在剧播期间上了几十次的热搜,连带着“宋祖儿哭戏好美”也成了网络热议的关键词条。有网友盘点了她的每一场哭戏,并为开播之前的不看好道歉,觉得她对乔四美的演绎是“层次变化丰富,情感细腻动人”。不管是撞见戚成钢出轨还是对怀孕生子的恐惧,在她隐忍的诠释下,就好像身边每一个会遭遇到这种事的活生生的人。
 
对于哭戏,宋祖儿是下了功夫在细节上作出区分的。少女乔四美和长大后的乔四美在哭起来的时候有很大不同,“小时候哭就是像小朋友一样,咧着嘴巴嚎啕大哭,这么哭的时候知道会有哥哥姐姐安慰自己。长大以后的哭就是哽咽的那种,眼泪在流但可能没什么声音。这种委屈是她知道心里面的苦只能自己咽,没什么依靠感,只有在哥哥姐姐面前哭起来还会有点小时候的样子。”
 
要全身心地去感受一个角色,是宋祖儿在北京电影学院学到的重要一课。小时候演戏,有误打误撞的缘分,全凭一点天赋和灵气。但长大了,有了经历和阅历,接到的角色也越来越复杂,她懂得了老师在课上教的不能提前去设计一个人物,要去感受她的存在,把自己和角色变为一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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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祖儿的眼中,“乔四美就是敢爱敢恨、天真又勇敢,像个小太阳,但又很任性。我和四美在很多性格上有比较符合的地方,所以导演可能也是看中了这些点。”她笑着说,“我们都挺大大咧咧的,四美是乔家的开心果,而我就是剧组的开心果。”
故事中的乔四美被三个哥哥姐姐拉扯着长大,一生中最让她向往的是就是浪漫的爱情。她在阳光洒落的街头遇到了曾经的同学戚成钢,被他英俊高大的外表所吸引,一路追到了西藏,莽撞又勇敢地嫁给了他。别人种麦子,乔四美种玫瑰,为了浪漫至死不渝的人物性格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种灾难,尤其在如今的社会语境下,「恋爱脑」的女孩并不讨喜。但宋祖儿却解读出了四美身上的天真、任性和责任感。
乔四美有着对爱的勇敢、对丈夫出轨的纠结、还有着照顾完身患非典丈夫后提出分手的决绝。在宋祖儿的演绎下,这种勇敢被突出了。乔四美的任性源自从小缺爱而渴求被重视。宋祖儿对乔四美细致又立体的塑造,让观众们原谅了这场由四美的性格酿成的爱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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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四美身上最明显的特点就是她很勇敢,而且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很明确。她爱戚成钢,所以会愿意为他付出。但是也是因为她沉迷在幻想中太久了,不面对现实,当她终于清醒以后她选择分开。其实对四美来说很正常,因为她一直活得很明确,爱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
 
喜欢做梦、会在幻想里举办婚礼的乔四美,让宋祖儿在饰演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头。有一场戏是四美跑去高原找戚成钢,幻想中的她坐在马上,她的王子牵着缰绳带她涉河,“因为是在高原拍摄的,当时气温低加上高原反应,所以拍的时候还挺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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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理解一个角色的复杂,是演员的必修课,要让角色出彩,把她塑造得立体,是建立在每个演员对人性的不同解读上。宋祖儿感谢编剧和导演把这样真实的乔四美交托到她的手上,而她也不负众望地完成了任务,“四美最打动我的就是她的真实性,人不是只有一面性的,四美有优点也有缺点,因为大大咧咧,反而没有什么边界感;因为直爽可爱,所以也有点任性。我觉得很真实,也正是这种「不完美」让她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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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情怀总是诗
《乔家的儿女》由正午阳光出品,导演张开宙曾执导过备受好评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一个擅长拍群像的导演,这一次挑战年代戏,但故事的内核是相似的,那就是人与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关系。可怎么让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呈现出质感,是整个剧组都在努力的课题。
 
对于Z世代生人的宋祖儿来说,70、80年代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那是属于她妈妈那一辈的时代。在接到角色的那刻起,她就从原著和剧本、妈妈的讲述和相关的资料里去揣摩那一代人的情感脉络。最后她得出结论,每一个人在不同的时代里,喜怒哀乐都是相通的,正视生活中的苦乐不均,可以展现出生活底色的矛盾,那就是演员能够带给观众们的真实体验。“其实四美也很有现代人的特质,很时髦很前卫,所以割裂感不是很强。况且我们剧组道具还原都做得很用心,一过去年代感很强,就可以很快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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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时代鸿沟之外,放在宋祖儿面前的挑战还有着如何去诠释多兄弟姐妹环境中亲密又微妙的亲情。所幸这次合作的演员们都很友善敬业,在进剧组之前,大哥白宇就拉了一个“乔家的猛男猛女”群,在搭戏之前,彼此就已经拉近了关系。
 
这种关系的建立,成效是显著的,在《乔家的儿女》剧宣期间,他们四兄妹做了一次连线直播,观众们能明显地看出来他们之间可以肆无忌惮地玩笑吵闹,就像任何一家兄弟姐妹般相处。“跟优秀的演员们一起搭戏能学到很多东西,有压力就会有动力,像和大哥搭戏其实就能很好的释放情绪,互相感染。之前有场戏就是我和大哥对话,他还没开口,我眼泪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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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儿笑眯眯地回忆在剧组里的时光,那时候只要和哥哥姐姐们多聊聊天,对对台本,她就能很快入戏。况且她的主要戏份集中在少女和婚姻中这两个时期,从二十多到三十多,在她的眼中,都是一个人自然成长的过程。在没有特别的戏剧性的外力干扰下,人的性格不会凭空改变,只是少一点莽撞,多一些成熟,整体演绎的难度不算很大。
 
在少女乔四美备受瞩目的一场戏中,身为“追星族”的她在酒店应聘时选择表演了她偶像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这场拍摄的难度不在于相似度,而在于需要还原出费翔演唱的精髓,宋祖儿下了点功夫,“我自己看视频,在宾馆里学了几天。但是那个其实有现场发挥的部分,所以又即兴加了很多拉丁舞的元素进去。导演说怎么开心怎么跳,我就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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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祖儿至今保留有少女身上那种鬼马精灵,对世界无穷好奇的那一面,这也是观众们认可她演出了乔四美神韵的地方,她们是不同时代的少女,却分享着相同的喜怒哀乐,而正是这种天真浪漫与任性并行所塑造出的立体形象,才让大家原谅了乔四美身上一切为爱的不顾自己。
 
不完美女孩
宋祖儿是童星出身,回国之后,她接受了每一个童星都会面临的审视,大众会从容貌、演技、生活到学业等各方面,去评价她的人生轨迹。未成年与成年后所面临的舆论压力,若用量级来区分,就像是跨越了一道天堑,这之后更犀利和刻薄的审视袭来,并不只是一些问题那么简单,有热度的演员往往还会与议论、质疑相伴。但在这一点上,宋祖儿很坦然。
 
“比起演员,我更喜欢称自己为「影视从业人员」,我觉得自己还年轻,有太多可以学习和成长的地方,我对演员这个职业抱持着敬畏感。况且做好自己就好,外界的那些评价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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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可成长的重要性,不在乎外界的风言风语,是她身上豪爽气概的一个体现。想做自己,不被束缚,不想老了留下遗憾,始终是宋祖儿的人生准则。过去误打误撞进入演员这一行,她对表演的喜爱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是经由很多角色的累积,慢慢被观众们发现,“哦,原来宋祖儿那么会演戏”。
 
而在工作之余,宋祖儿的放松方式是看电影,带家人出去旅游,还有遛遛狗。她养了两条小狗,小圆是短腿的柯基,康康是雪纳瑞。她带着宠物上过综艺,小狗也常在她的直播中出场,它们每次出镜,宋祖儿都会笑得比往常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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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任何一个普通女孩,在宋祖儿的身上,演员只是一份工作,比起光鲜亮丽地展示被包装好的自己,她更愿意和观众们分享关于自己的不完美的真实。她最近迷上了做手工手机壳,拍成vlog和粉丝们分享自己的心得,笑称,“要是不做演员还想过去摆摊卖手机壳。”
 
闪动的灵性始终在她的身上未曾褪色,这份少女的轻盈就像乔四美曾经在哥哥乔二强耳机里听到的那首歌一样,“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撰稿|成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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