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科研成果“种”在山阳大地上

张雁儒(左五)带领团队获得省科技进步奖、省医学科技奖等。

张雁儒(右一)协助警方侦破疑难案件。

实践反复证实,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与每个人生命健康相关的医疗器械行业,就是因核心技术不足而被西方发达国家“卡脖子”,导致国人看病贵。为了改变中国医疗设备被国外垄断的局面,国内一批科研工作者加紧技术攻克,力争降低国人看病成本。河南理工大学骨科研究所所长张雁儒,就是其中杰出代表之一。他身怀医疗器械强国梦,担负起时代赋予的历史使命,立足怀川搞科研,以不服输、不低头、不怕别人“卡脖子”、大胆往前走的科研精神,带领他的团队“白手起家”,发扬孺子牛精神,克服种种困难,书写了一篇篇科研报国的精彩华章。

没条件创造条件 搞科研不等不靠

张雁儒是谁?他是骨外科学博士、基础医学博士后,曾先后在英国和美国进行学术访问及培训,曾先后担任教育部来华医学专业评审委员、河南省教育厅学位点评审委员和河南省医学专业评审委员等。

张雁儒的专业技术实力,让公安部门都为之点赞。

今年9月,某地树林里发现一具大部分腐烂呈白骨化的尸体。当地警方在一个月的侦查中,有几个关键的技术难点需要突破,后经请示省公安厅和省检察院刑事技术领导的批准,特邀张雁儒提供专业技术指导。如何通过骨骼上遗留的骨折痕迹,来区分生前伤、死后伤或陈旧伤?张雁儒结合现场照片、实物检验及现场勘验反复思索,最终找到了关键证据。张雁儒关于关键证据的特征、鉴别要点及判定为生前伤的依据得到了省公安厅和省检察院刑事技术领导的认可,最终为案件性质的定性指明方向,从而协助警方侦破案件。

其实,张雁儒最大的成就,则是在骨科的科研创新上。

张雁儒在国外学习期间发现:国内骨科植入器械原材料缺少龙头企业,基础薄弱,高端核心材料仍以进口为主,国内具有核心产品、技术、竞争力的企业较少。国外产品价格昂贵,严重推高了国内患者的医疗成本。由此,张雁儒萌生出立志专业报国的想法,解决当前国内骨科植入器械企业,尤其是地方民营企业所面临的制约企业发展的技术难题。

做了临床医生11年,因患回盲部肿块,张雁儒进行了右半结肠和大部回肠切除手术。考虑手术后身体难以支撑高强度的外科手术,张雁儒随后从事教学工作。其先后荣获宝钢教育基金优秀教师奖、第二届大学生最喜爱教师奖、河南省教学成果奖一等奖2项,主讲课程获省首批课程思政示范课程、省高等教育一流本科项目、省本科院校“互联网+教学”优秀案例特等奖和省高校课程思政教学改革一等奖等。

2015年4月,张雁儒受聘河南理工大学医学院副院长。该校医学院属新建学院,建院初期各方面条件不完善,学校大量经费主要用于保障和改善教学所需,科研经费严重不足,难以满足医学科研所需大量先进专业设备支撑的科研平台建设需要。但张雁儒不怨天尤人,没条件创造条件,搞科研不等不靠。

就这样,张雁儒克服病体后遗症带来的不利影响,钻进实验室里做实验,研究课题。因为实验结果不理想,课题受阻,巨大的压力导致他出现了睡眠障碍,严重时竟陷入了一思考实验思路就是彻夜难眠,一失眠就总是想实验的恶性循环。科研路上,就是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挫折,张雁儒敢打敢拼,凭借着坚定的毅力和执着的信念,在一次次挑战中不断战胜自我,最终啃下了一个个科研的“硬骨头”。

带领团队“白手起家”

以科研实力“撬动”企业发展

如今,单枪匹马做科研工作的时代已过去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张雁儒在2016年获批组建了河南理工大学骨科研究所。该研究所依托河南理工大学工科资源优势,汇聚了杨志波、廖建国、宋清华、龚建和王岩等一批来自机械学院、材料学院、体育学院和计算机学院的专家教授。不仅如此,他还把河南理工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医学人才纳入该研究所。比如,担任该研究所副所长的河南理工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副院长谢向东、骨三科主任余进伟。后来,该院显微外科倪国骅也被邀请担任该研究所常务理事。

即便如此,张雁儒仍感到该研究所专职骨干技术员缺乏。于是,他只有自己培养。徐景超、杨越和张倩都毕业于河南理工大学,经过张雁儒的言传身教,如今他们都已成为该研究所的技术骨干。杨越以第一作者身份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7篇,徐景超发表5篇,张倩也熟练掌握了三维重建、有限元分析及逆向工程个性化植入器械设计等技术。

然而,张雁儒在科研道路上并非一帆风顺。2016年,为了开展生物可降解镁合金植入材料的研究,他多次到山西和东莞的企业洽谈镁合金胚基制作。一炉镁合金胚基至少15万元,这对于初创时期的研究所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开支。但张雁儒没有退缩,向多家企业展示自己研究的价值和前景。最后,一家企业表示愿意资助其科研项目。这家企业的负责人颇具深情地说:“张教授,您的研究很有价值和意义,但对于我们企业来说要拿到产品生产许可证还很久远,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之所以愿意资助您,是感动于您对事业的执着和热情。可以看出您很实在、做事很踏实,我愿意与您这样的专家交朋友。”

对此,张雁儒清醒地认识到,科研成果只有及时转化成产品才有价值,而且还要经过市场检验才能受到企业的欢迎。于是,他带领团队将科研与社会需求相结合,经常深入国内骨科植入器械企业和医院了解技术难点,围绕解决企业“卡脖子”技术难题进行技术攻关。为了把科研成果应用于山阳大地,2016年6月1日,该研究所与焦作新港医疗设备有限公司建立战略合作关系。

苦心人,天不负。张雁儒带领团队推出一系列研究成果,让焦作新港医疗设备有限公司尝到了科研技术的甜头。经该研究所孵化完成的专利技术产品,使该公司走上了自我品牌原创的健康发展之路。2017年,该公司获批“河南省骨科植入器械应用工程技术研究中心”;2018年,该公司通过国家高新技术企业认定,成为河南省骨科产品生产行业唯一一家国家高新技术企业。同时,该公司销售额从2016年的600余万元快速上升到2021年的1.2亿元,实现转型和高质量发展。 凭借技术力量,张雁儒的团队让当地一家公司步入高质量发展的“快车道”而轰动业界。于是,不少企业纷纷登门拜访,寻求合作。2017年至2020年,该研究所分别与安阳市伊来达医疗器械有限公司、苏州朗和医疗器械科技有限公司及苏州奥特斯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等建立了合作关系,均推动合作公司的快速发展、提升了核心竞争力。

“研究所只有拥有有市场价值的核心技术才能让企业更有效益,作为科研人员也感谢企业给自己提供了利用自身专业技术服务国家的平台和机会。”张雁儒说。

辞去“官职”专心搞科研

匠心筑梦成就出彩人生

为了将科研成果更好地运用到患者身上,张雁儒常常随访使用其产品的患者。在随访中,一名长年卧床的患者告诉他:“张教授,身体的病痛不是最痛苦的,我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大小便不能自理,需要别人帮助擦屎倒尿,就是亲生孩子帮自己做,也感到没有尊严和隐私!”这名患者的一番话,深深地触动了张雁儒。

为此,张雁儒几个夜晚辗转反侧。最后,他决定整合多领域的技术力量,开展康复助残辅具研究这一新的尝试,目前所研发设计的瘫痪病人大小便自助床椅康复护理一体机及液压坐立两便式代步轮椅等20余项康复助残辅具已申请发明专利,为今后的产业化作好了准备。尽管前路漫漫坎坷多艰,但张雁儒认为,只要能造福于患者,就值得去做。

为了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科研工作中,2017年5月,张雁儒主动辞去医学院副院长职务。一心扑在科研上的他,围绕3D打印数字化技术临床应用和生物可降解镁合金骨科植入材料临床应用及康复助老功能锻炼辅具等进行了深入研究,获批相关授权专利40余项,取得核心技术自主研发的重大突破,研制出一批新型骨科植入材料,并创新发展了医用钛合金表面激光熔覆纳米钽,构建了检测多孔纳米钽涂层的钛植入体处理技术体系,为开发具有知识产权、高科技含量的表面多孔纳米钽涂层钛合金骨科植入物奠定了基础。

不仅如此,张雁儒主编国家级规划教材10余部,先后主持获批国家及省级教学项目3项,经费总额402万元;主持完成河南省科技攻关项目3项,经费总额55万元;主持完成横向项目6项,经费总额510万元,并自主完成科研设备投入300余万元;以第一作者或通讯作者单位发表SCI及CSCD期刊论文80余篇,发明专利15项、实用新型专利31项;荣获河南省医学科技奖二等1项、河南省科技成果奖2项、河南省科技进步奖三等1项、中华医学科技奖提名奖1项(河南省仅提名5项)。

“骨科植入医疗器械是医疗器械行业中最大子行业之一,预计2024年将达到607亿元。”张雁儒说,“河南理工大学是一所工科优势突出的河南省骨干高校,我们将做好医工结合工作,赋能地方医疗器械企业高质量发展,并将河南理工大学医学院打造成以医工品牌为特色的医学院,叫响全国。”

为了让该研究所一些科研技术直接应用到临床,除了河南理工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外,张雁儒带领团队还与南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温县人民医院及郑州骨科医院等10余家医院的骨科组建了创伤救治关键技术联盟,无偿为联盟医院提供基于CT数据的三维重建及有限元分析等先进骨科临床技术,有力提升患者救治水平,取得良好社会效果和影响。

征途漫漫,唯有奋斗。张雁儒知道,他的梦想还未止步,同样未止步的还有他的那分责任和大爱。他表示,将继续努力,以毕生的心血来攻克医疗器械行业科研难题,以先进的科研成果回报祖国和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科研力量。

(本版照片均为本报资料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