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月打成日本第一高中生 樱木花道的故事照进现实了

在《灌篮高手》中有这样一个镜头,柔道队的青田邀请樱木花道加入,樱木拒绝了这个邀请,青田很不理解,樱木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因为我是个篮球手。”
樱木开始打篮球,是因为晴子,但他最终能够全力以赴持之以恒投入其中,是因为热爱。所以,在与山王的比赛中,当樱木摔伤,与篮球相伴的时光,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当记忆来到晴子的那个问题“你喜欢打篮球吗”,樱木在时光交错中,忍受着疼痛站了起来,说出了心里话--
“我非常喜欢,这一次绝不是说谎。”
樱木是漫画中虚拟的人物,但那份执着的热爱,是存在于现实,并且更加打动人心的。
只不过,主人公不是樱木,而是折茂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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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五个月,最强高中生是这样炼成的
《灌篮高手》在1990年开始连载,成为全日本最强高中生,制霸全国,这是漫画中少年们的奋斗目标,而就在1990年的时候,虚拟世界中的梦想,照入折茂武彦的现实。
1970年5月14日出生在日本埼玉县上尾市的折茂武彦,与樱木一样,是一位天才型的篮球手,他在高中之前并没有正式接受过篮球训练,而是因为身材比较高加入了排球队,直到高中才开始打有组织的篮球比赛,高二加入校队,比漫画中的樱木还要晚一年。
樱木在高一赛季帮助湘北打入全国大赛,并绝杀了高中篮球王者山王工业,而漫画也至此终结,樱木在高中的后续故事,只存在于书迷的想象中,而折茂武彦的故事在现实世界中继续。
在高三赛季,折茂武彦已经成为高中联赛的得分王,带领埼玉高中闯入全国八强,是公认的日本高中篮球最优秀球员,而此时他接触正规篮球训练还不到三年。
“细算下来,应该是两年五个月左右,我的篮球水平就达到了日本高中的顶峰,比其他一流高中生球员都要强。”折茂武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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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后的折茂武彦,前往东京读大学,并继续自己的篮球之路。大学生涯的前三年,折茂武彦尽管个人表现出色,但未能率队登上联赛冠军的领奖台,这一度令他感到沮丧失望。
“总是差那么一点,如果说我没有失望的情绪,那是假的。”折茂武彦回忆道。
失望,但不放弃,折茂武彦在大学最后一季,终于圆梦,不但率队拿到全国冠军,还当选MVP,这样的经历让折茂武彦看到了坚持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在接下来的岁月,帮助他走得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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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与乐,独撑国家队的那些日子
“他的比赛深深打动了我,正是因为他,我在九十年代爱上了亚洲篮球,我很确定,他是众多日本人开始打篮球的原因。”
国际篮联的记者恩佐-弗洛霍在自己的专栏文章中,这样点评折茂武彦。
折茂武彦对于日本篮球是希望的寄托,篮球在这个国家起初并不是流行的项目,民众喜爱度远低于足球和棒球等,一个主要原因是国家队战绩差,也缺少能够在国际比赛中展示出竞争力的球星,这对于篮球运动在日本的推广十分不利。
折茂武彦的出现,改变了这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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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广岛亚运会,折茂武彦首次代表国家队出战就拿到了铜牌。四年之后,折茂武彦出征世锦赛(篮球世界杯前身),日本队由于整体实力不足只排名第14位,但折茂武彦表现令人眼前一亮,他在对塞内加尔与尼日利亚的两场比赛中,总计三分球7投7中技惊四座。在那届世锦赛中,折茂武彦的三分球命中率高达69.2%。
“他的比赛极具个人风格,身高1.9米,速度非常快,身手敏捷,能够迅速找到并利用防守的漏洞,三分球准得惊人。”弗洛霍说。
1999年在日本福冈举行的亚锦赛,对于折茂武彦是又一次个人能力的闪亮,团队战绩的挫折,他在对科威特队的比赛中拿到26分,投篮数据栏是效率极高的9中8。对亚洲劲旅韩国队一战,比赛十分胶着,折茂武彦在终场前26秒投进三分帮助球队反超比分,但韩国队以一次快攻推进的上篮,撕破了日本队的防守, 那一刻球馆内为折茂武彦关键三分掀起的欢呼声骤然冷却,折茂武彦望着比分牌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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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失利对于折茂武彦是一次打击,他一度离开国家队,但在2002年釜山亚运会,已经32岁的折茂武彦再度出战。在小组赛中,日本队遭遇亚洲篮球霸主中国队,两队巨大的实力差距,让比赛毫无悬念,中国队以104-59大胜,但正是在赛后,当时才19岁的朱芳雨,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觉得自己的速度还是跟不上他,他是日本队的核心,全队都在为他做掩护,一旦掩护后,我就跟不上了,而且他很有经验。”
朱芳雨提到的“他”就是折茂武彦,日本队全队在那场比赛中得到59分,其中24分来自折茂武彦。凭借着速度和投射,折茂武彦是日本队内为数极少的能给中国队防守带来较大威胁的人,他在不到8分钟时间内就造成了当时经验还不足的朱芳雨三次犯规,面对李楠的防守时也频繁走上罚球线,全场比赛通过罚球就获得1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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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世锦赛,折茂武彦再次带队出征,已经36岁的他是队内唯一场均得分上双的球员,两分球命中率55.6%,三分球命中率43%,但日本队只获得第17名。2007年和2009年的亚锦赛,折茂武彦依旧保持着场均得分上双的贡献,其中2009年的比赛再度成为日本队内得分王,而这两次亚锦赛,日本队一次第八一次第十。
一位39岁的老将成为队内进攻输出最强的球员,这一方面说明折茂武彦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展现了日本队的团队战力的不足。折茂武彦的个人努力,远不足以弥补整体实力上的巨大鸿沟,他在孤独地战斗,无法让日本队在国际赛场的竞争层面拿到好成绩,但在日本国内,折茂武彦成为了孩子们的篮球偶像,如果说《灌篮高手》营造了关于篮球的美好幻境,折茂武彦则让篮球梦想变得脚踏实地。
“日本打篮球的孩子是看《灌篮高手》长大的,也是看折茂武彦打球长大的,漫画能给孩子们想象的空间,而折茂武彦带来的是真实的感动,他是一位有着孤胆英雄精神的篮球战士。”日本富士电视台体育节目总监由渕一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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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漫画与10000分传奇
在折茂武彦的书房内,摆着一幅漫画,画面中身穿9号球衣的他,正在出手投篮,背景是折茂武彦的面部特写,目视前方,眼神坚毅。
在画面上有题字:“9,000!and more”
这幅漫画的作者是井上雄彦,当折茂武彦在2016年成为日本篮球联赛历史首位9000分先生时,井上雄彦,这位《灌篮高手》的创作者,将这幅作品完成赠送给折茂武彦。
“我相信,这只是一个新的起点。”井上雄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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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茂武彦的联赛生涯起步于1993年,他在大学毕业后加入丰田队,效力了14年之久,期间带队三次夺取联赛冠军。2007年,折茂武彦转会到北海道队,此时的折茂武彦已经37岁,但依旧保持着出众的比赛状态。日本篮球联赛在当时受欢迎程度相当有限,每场比赛的现场观众只有2500人左右,但每当折茂武彦出战,球市就会变得火棒,甚至一票难求。
在球迷的支持下,折茂武彦持续着宝刀不老的传奇,2010年联赛总得分来到6000分,一年后数据提升到7000分,然后8000分与9000分里程碑逐个到来,而正如井上雄彦所写的那样,这些只是新的起点。
时间来到2019年1月5日,北海道与三河队交手,此战是三河队主场。当比赛还剩4分钟结束时,座无虚席的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很多球迷激动地起立欢呼,因为他们见证了日本篮球联赛历史性的一刻。
折茂武彦利用掩护空手跑位,接应队友传球,在罚球线位置跳投出手,随着球刷网而入,他的联赛总得分达到了10000分大关!成为日本篮球联赛历史,首位获得万分的本土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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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现10000分目标的折茂武彦,手指苍穹,现场大屏幕打出了庆祝10000分达成的画面,此时此刻的折茂武彦已经49岁了。
“看到10000分的画面,我才意识到已经在篮球这条路上走了很久了,我希望可以继续走下去。”折茂武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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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结束,也是开始
2011年,日本篮球杂志《DUNK Hot》发布了一篇报道,内容是折茂武彦可能退役。
这则报道一出引发日本篮球界轰动,尽管折茂武彦当时已经41岁,但他并未表露出结束球员生涯的意思,为何突然间就可能退役呢?
所谓的退役,是记者的猜测,起因是折茂武彦效力的北海道队陷入经济泥沼。日本篮球联赛长时间不景气,尽管折茂武彦为北海道队带来了其他队伍难以企及的球市,但整体运营仍很困难,入不敷出的状况导致北海道队资不抵债,不但球员工资无力支付,还因为母公司的债务危机失去了联赛注册资格。
球队面临破产解散,41岁的折茂武彦要么退役,要么改换门庭,似乎别无其他的选择,但他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组建了一个管理团队接管球队,自己兼任总裁与球员,重新争取到参加联赛的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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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队避免了从联赛彻底消失的命运,但财务困境仍需要解决,当时北海道队负债2.4亿日元,折茂武彦利用自己的名气拉来了一些赞助,但明显不够。为了让球队坚持下去,折茂武彦拿出了私人存款投入其中,几年下来,球员生涯的收入几乎倾泻一空。
转机在2015年到来,这一年的年初,有“足球J联赛教父”之称的川渊三郎出任日本篮球改革小组的负责人,采取整合方案将当时日本篮球JBL(北海道队属于JBL)和BJ两大联赛合并,推出了B联赛,引入NBA的比赛和运营模式,首个赛季就创下球迷观赛纪录,比之前JBL和BJ两个联赛总计现场观众数还要多出50%。
就是在2015年,北海道队加盟B联赛,成为市场开发的受益者。作为球队的总裁兼球员,折茂武彦要上场打球,还要肩负营销工作,他亲自带队走入校园和社区,发放宣传海报,参加电视台与电台的节目推广比赛,大力支持公益活动提升公众对球队的好感度,还邀请当地的学生加入拉拉队,拉近队伍与球迷之间的距离。
在折茂武彦和他的团队共同努力下,北海道队度过了危机,逐渐扭亏为盈。折茂武彦在赛场内外双向作战,成为10000分先生的同时,还当选最佳经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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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作为球员还是球队管理者,折茂武彦都是成功的典范,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尚未实现的梦想。
“我想参加东京奥运会。”折茂武彦在2018年与球队续约时说。
然而,由于年龄和疫情的原因,不但奥运会推迟一年举行,B联赛2019-20赛季也提前结束,折茂武彦这一次无法让梦想兑现了。2020年5月3日,距离50岁生日还有11天的时候,折茂武彦通过在线新闻发布会的方式宣布退役,结束自己长达27年的职业生涯。
“很遗憾因为疫情,我们无法完成这个赛季,”折茂武彦说,“回顾自己的职业生涯,我觉得有很多事情还可以做得更好,但总体而言,我认为还不错,因为我知道自己真的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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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年,这是不可思议的职业生涯长度,折茂武彦能打这么久是怎么做到的?贾瓦德-威廉姆斯,曾在2008年至2010年效力于骑士,与詹姆斯做过队友,他在日本打球期间,曾和折茂武彦在北海道队并肩作战。对于折茂武彦的生涯常青,威廉姆斯从见证者的角度发表了看法。
“他在比赛中总是能够保持冷静,不会情绪过于高昂或低落,这样的心态很难做到,”威廉姆斯说,“心态平稳有利于生涯扩展,而他的技术特点也有助于长期保持高水平,他的接球投篮能力是顶级的,让我想起理查德-汉密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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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联赛为折茂武彦颁发了终身成就奖,这是联赛历史首次颁发该奖项。折茂武彦的球员生涯落幕,但他的篮球生涯仍在继续。折茂武彦是北海道队的总裁,也是B联赛董事会成员,他与篮球的故事,还在书写,未完待续。
“过去的27年是一段我将珍藏的岁月,希望未来的旅程更加精彩。”折茂武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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