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香港新冠病死率这么高,上海本轮疫情尚未公布死亡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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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国香港卫生署发布的最新数据,第五波新冠疫情(从2021年12月31日至2022年4月13日)累计确诊病例为1180540人(约118万人),累计死亡人数为8735人。
衡量一种病毒的致命性,一个重要指标是看病死率。病死率(Case Fatality Rate ,缩写为CFR)是指某种病毒导致的死亡人数除以已知确诊感染人数。按照上述数据计算,新冠病死率为8735/1180540=0.74%。另外,病死率的高低与疫苗接种情况密切相关,未接种疫苗者病死率为2.97%,接种1剂疫苗者病死率为0.97%,接种2剂疫苗者病死率为0.16%,接种3剂疫苗者病死率为0.04%。
但病死率这个指标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有一些已感染者并没有被确诊,所以病死率往往高于感染死亡率。感染死亡率(Infection Fatality Rate,缩写为IFR)是指死亡人数除以所有感染者(已知病例加未知病例)。这个指标比较难计算,因为它需要估计未被发现的感染人数。
根据香港大学医学院在今年3月22日的估算,当时全香港约有440万人已感染新冠病毒(香港总人口约740万),绝大部分人正在康复或已康复。
如果按照港大医学院的上述估计数字来计算,则感染死亡率不到0.2%,远低于病死率0.74%。
香港的病死率偏高,另外一个原因是统计口径不同。按照香港的统计口径,新冠病毒测试结果呈阳性的个案,如果在首次阳性样本收集日期的28日内死亡,则会被列为新冠病毒的死亡个案。但死者的直接死因可能与新冠病毒无关。例如,假设一个人新冠病毒测试结果呈阳性(轻症),在28天内死于中风或车祸,虽然这个人是带有新冠病毒,但新冠显然不是这个人的死亡主因。由于香港本轮疫情的死亡病例的年龄中位数为86岁,许多老年人即使不感染新冠,也可能会死于其它疾病。
2022年3月28日香港《大公报》报道,香港医院管理局行政总裁高拔陞在记者会上表示:“最新初步分析死亡个案显示,约四成的新冠确诊死者与新冠病毒有直接关系,但另有三、四成的死亡个案,似乎未必与病毒有直接关系,余下两成因为在入院前或入院时已过身,难以分辨死因。” 考虑到香港的新冠死亡病例的年龄中位数是86岁,高拔陞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如果按照严格标准,香港现有的新冠死亡人数,大约有一半是不应算入的。
根据上海市卫健委发布的数据,自2月26日以来,上海本轮疫情已累计报告本土感染者超30万例,其中重型患者有16例,尚未公布有死亡病例。
根据上海市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21年末,全市常住人口为2489.43万人。其中,户籍常住人口1457.44万人,外来常住人口1031.99万人。全年常住人口出生11.6万人,出生率为4.67‰;死亡13.9万人,死亡率为5.59‰。
上海市2021年死亡人口为13.9万人,平均每天死亡139000/365=380.82≈381人。那么,上海本轮疫情已累计报告本土感染者超30万例,并且时间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估计其中有一些死亡人口是带有新冠病毒,但由于新冠不是这些人的死亡主因,所以没有算入新冠死亡人数。如果按照香港的新冠死亡人数统计口径,那么估计上海本轮疫情已经出现死亡病例。
所以,我们在讨论新冠死亡人数有多少时,需要注意统计口径问题。统计口径不同,得到的数据也会有差异。
就像中国留守儿童的人数有多少,要看统计口径是什么。2016年以前对留守儿童的统计口径是:“父母一方外出务工、不满十八周岁”。2013年,全国妇联根据中国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推算,中国共有6103万农村留守儿童。
但在2016年以后,对留守儿童的统计口径改为“父母双方外出务工或一方外出务工另一方无监护能力、不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 按照这个新的统计口径,留守儿童的数量大幅下降。根据民政部在2018年9月1日发布的数据,全国共有农村留守儿童697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