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公安文联】生命里的山-怀念父亲

据定西公安:
生命里的山
——怀念我的父亲
记忆是一段岁月,思念是一条长河。
那年麦黄时节,父亲晕倒了,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这一住一月有余,我们姐弟三人日夜守候,企盼父亲病情好转,但事与愿违,父亲终究未能醒来。
最终,决定把父亲接回家。在自己生活的农家小院,父亲安详地躺了三天就离开了,长眠在他一生劳作的黄土地。
芳草连天,已近三载。
(一)
父亲一生辛劳奔波。父亲姊妹五个,唯独他是农民,在我记事起,我一直追问父亲为什么当农民?他只是笑着说没念下书。直到我工作后成了家,我才慢慢理解了父亲当农民的缘由,因为两个伯父在外地工作,大姑出嫁,小姑招工,父亲没有选择,为了照顾爷爷奶奶,只能呆在农村。就这样,父亲无怨无悔当了一辈子农民。
岁月几多沧桑。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的生活很是艰苦。我们这个六口之家,同样艰难。土地承包到户时,父亲三十来岁,家里的农活全靠父亲。父亲对土地就像对自己的儿女一样呵护关爱,每块地种什么庄稼,什么时候耕种,什么时候锄草施肥,他计划的井井有条,并坚信土地是养活人的,只要辛勤耕耘,肯定就有好收成。春播时节,父亲起早贪黑给每块地挑农家肥,肩膀磨破了皮,他不叫苦不叫累。
夏收时,父亲带领全家晚上上山割麦子。看着沉甸甸的麦穗,金黄的麦浪,父亲内心的喜悦洋溢在黝黑的脸上,他深知庄稼丰收全家人的口粮就不愁了。白天收割麦粒容易掉落,晚上乘着露水收割可以颗粒归仓。皎洁的月光照在金灿灿的麦穗上,田间一片金黄,我们边割麦子,边听父亲讲述着《杨家将》、《水浒传》里的故事。听着父亲的故事,忙着手里的农活,全然没有了疲劳和睡意。正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晒得皮肤发疼,麦芒刺痛早已湿透的后背,父亲步履匆匆又将麦捆背到地头装到架子车上,沿着崎岖的山路拉到麦场。一年的农活,从春播到夏收,从耕种到碾场,父亲自始至终都是劳动的主力,我们姐弟只能给父亲帮帮手。
生活越是艰难越要拼搏。为了全家的生计,父亲不知疲倦地干活。农闲时,他自学去干电焊工。从早到晚父亲一直忙碌在建筑工地,累了就地眯会儿,饿了就啃干馍馍。焊接时没有什么防护,父亲只能戴一副墨镜保护眼睛。晚上回来,父亲的眼睛被电焊灼伤发红钻痛。听说奶水点灼伤的眼睛很有效,母亲便打发我到喂娃的邻居家要奶水。我拿着个小酒盅急匆匆要来奶水,看着母亲用棉签一点一点点入父亲通红的眼睛里,晚饭后父亲就说不痛了。父亲辛苦奔波的身影,牢牢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生活几多坎坷。八十年代,我们姐弟上学,家里负担又重了。父亲谋划着经营小买卖,春寒料峭他便迫不及待的拉土备料打基仔,繁重的苦力活使父亲的双手裂开深深的血口子,但丝毫不影响他干活。父亲操劳的双手,深深刻印在我脑海中。盖房时家中特别困难,父亲只能卖掉自己心爱的永久牌自行车,买来椽棱,请乡亲帮忙盖了三间临街房,决定经营大肉面和卤肉。大肉面的制作有严格的程序,父亲到周边乡镇集市买来冬小麦和春小麦,母亲将小麦簸晒干净并拌匀,这样磨出的面才有韧劲。卖大肉面非常辛苦,凌晨三四点父亲和母亲就起床开始和面,接着一遍又一遍揉面,揉到筋道为止。肉臊子也是父亲自己炒,这样大肉面才传统正宗。加工卤肉得从二十多里外的肉联厂买来猪下水,猪头和下水收拾很费劲吃力。有人建议用沥青加热拔猪毛很容易,父亲说沥青对人身体有害,他还是坚持沿用老办法一遍一遍的清洗,一根一根拔毛,一道一道的加工才使卤肉更有味道。
两年后,父亲又经营起早点,虽然挣不了大钱,但小本买卖维持了全家的开支,保证了我和姐姐念完了大学。
往事不如烟,它深深镶嵌在我生命当中。
(二)
父亲一生为儿女操劳。虽然父亲自己是农民,但他坚决要让子女读书成才,自己再苦再累都无所谓。我刚上高一时,父亲就常说不念书就没出路,当农民太苦,念书是给自己挣饭吃!我深知父亲的不易,也理解父亲的心思,暗下决心发奋苦读,成绩一直在全班前茅。高考时成绩超过了大专线,在统招统配的年代,只要录取就意味着有了稳定的工作,可以吃公家饭。父亲高兴的彻夜难眠,全家人畅谈一夜。随后父亲又带我上兰州,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兴奋不已,我俩从十里店桥沿滨河路一直走到中山桥。一路上父亲给我讲如何做人做事,怎样与同学相处,照顾好自己的生活,我悉心听着父亲的教导,虽然走得两腿发软,但有父亲一路相伴,父子深情畅谈,劳顿荡然无存。这一切成了我今生最难忘的记忆。
细细回忆,记忆还是那么深刻犹新。
参加工作后,我被分配到外县一个边远农村派出所,那里山大沟深,交通不便。所里没有食堂,还得自己做饭。父亲得知后,换了三次车背着煤油炉子和灶具送到了派出所,鼓励我认真工作,条件艰苦更能锻炼人。正是父亲的谆谆教诲,使我没有灰心气馁,克服重重困难,从派出所到机关,从民警到所长,不断进步成长。父亲从不给儿女们添乱。他常说从农村走出来可不能忘本,你们执法就像农民种地一样来不得半点马虎,精耕细作就有好收成,这土地不讲人情,执法更不能讲人情,依法办案才是正道。一次和父亲相交几十年的老邻居,上门给父亲说外甥娃要当兵其他环节都合适了,娃娃被派出所处理过,看政审能帮忙“通融”一下,父亲一听当场拒绝,并说公事公办,我不能给儿子放难题。邻居自认为交往几十年,这点“小事”都不帮忙,没点人情世故,从此就和父亲没有了往来。
我的脑海里时常再现着、叠化着。
(三)
父亲一生乐施予人。父亲二十多岁就当生产队长,组织社员上山劳动,春种夏收,冬季平田整地修梯田,样样农活干在全村前列。特别是当队长记工分最得罪人,父亲有公心,从不讲人情,从不沾亲带故,深得社员们的信任。承包到户后,虽然父亲不当社长了,但社里谁家有红白喜事,他都前三天后三天全力帮忙。在农村帮忙都是无偿的没有任何报酬。记得一年除夕,父亲给社里乡邻料理丧事,直到安葬完毕,家家户户响起辞旧迎新的鞭炮,他才疲惫不堪地回家吃团圆饭。
父亲帮忙从不挑肥拣瘦,越是家境困难的,他越竭力帮助。社上有个困难户,男人双目失明不能劳动,两个孩子年幼,田间地头全靠女人支撑,日子过得非常艰难。那时,农民家中都很困难,经常以包谷面和杂粮为主,父亲将家中节省的半袋面送给困难户,为此母亲“抱怨”了多日。正是父亲一辈子忠实厚道,无私助人。在住院期间,一拨一拨的乡邻来看望父亲,社里人难忘父亲的情意!
父亲离开后,我细细回想:父亲的生活是艰辛困苦的,为了一家老老小小,他饱受生活之苦,但父亲是坚强的,他独挑重担,尽孝教子,无怨无悔。当我忙于工作,照顾自己的小家,父亲老了病了。一场病恍如一场梦,父亲就如梦一样离我而去,留给我太多的不舍!
天堂有鲜花盛开。每当万家灯火寂静的夜晚,我都会想起父亲,想起他那慈祥的脸庞和宽阔的肩膀,多年的从警经历和风霜剑雨,恰又作为一名警察父亲的我更加懂得和顿悟:父亲乐观豁达,在那个艰难的年代,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有说不完的故事;父亲言传身教,讲给我做人做事的道理;父亲吃苦耐劳,倾尽全力帮我成家立业,父亲给了我一切。
父爱真挚而厚重,朴实而平凡,如生命里的山!
我的爱只能是无尽回忆和一生思念。
再回忆,已无语。
作者: 陇西县公安局 刘建国
赞美父亲
父亲是一本书
一本无字的书
没有华丽的词句
却有道不尽的坚强和真实
父亲是一幅画
勾勒出无限淳朴和刚毅
父亲是一首歌
简简单单的音符
演绎出高亢与浑厚
苍劲而又坚实
父亲是一座山
深默中挺立着坚韧的品格
父亲是一片海
酝酿着宽容的胸怀与性格
可有谁能读懂
大山漫山青翠的爱
大海浪涛澎湃的歌
我赞美那伟大的父爱
它不是溪流
似长江 象黄河
似浩瀚海洋般宽阔
父爱如山 苍桑巍峨
父爱如海
容纳百川
父爱如丝绕心间
父爱驰骋如轻风
父爱挺拔如青松
父爱洁荡如长虹
作者:临洮县公安局 金世华
书法作品
作者:通渭县公安局 李晓斌
绘画作品
作者:陇西县公安局 王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