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记忆中的姚麦,恨不逢其时,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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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夏天,场均28分拿下得分王的麦蒂以一场62分的得分秀为当赛季只有21胜的奥兰多留下最后一道绚丽的痕迹。那之后,麦蒂远赴休斯顿,联手的是沙克东游后坐稳全明星西部首发中锋的姚明,“姚麦”的红色记忆就此开始。
04-05赛季的休斯顿,姚明刚结束在NBA的前三个赛季,正完善自己的进攻技巧和体格。麦蒂25岁,坐拥联盟第一前锋和两届得分王。他们的年轻、天分和全面为球迷创造了无数种幻想,而每一种幻想的结果都是那么令人欢欣。
那个赛季的姚明还没能成长为内线大杀器,轻快、灵巧、仿佛一头尚未茁壮的鹿,进攻端还没有执着于低位背身,挡拆后的切出跳投和顺下攻框占据着多半比例。而与麦蒂搭档的内线最需要具备的正是足够的机动性、挡拆能力、前场篮板能力。于是,围绕“姚麦”挡拆制造空挡成了火箭进攻的起手式。
这是第一个阶段的“姚麦组合”:新恋人间的“相辅相成”。
火箭的进攻重点落在姚明的高质量掩护与内线终结以及麦蒂巅峰末端的持球进攻上,姚明收获了生涯受助功率和命中率最高的一个赛季,也成就了麦蒂最后一个场均25分的赛季。最重要的,没有伤病,没有伤病,没有伤病。与达拉斯大战七场落败当然可惜,但曾2比0领先的多少让这对组合看起来值得等待。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可谁也没想过,接下去的05-06赛季会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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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11月,麦蒂负伤,被迫带队的姚明遭遇七连败。下一个月,麦蒂复出,球队五连胜的间隙里,姚明脚趾染上了病痛。还没完,当火箭球迷期盼着06年1月底姚明复出后的状态时,麦蒂再度受伤,而这一伤伴随火箭八战七胜的战绩越发不可收拾。
眼看入春后的麦蒂已不堪驱驰,范甘迪重新设定进攻战术:姚明被安置到低位禁区,从此开启“接过第一中锋”的旅途。06年3月,姚明对开拓者和森林狼分别拿下32+13和30+13;背靠背对步行者38+10;战马刺25+10;对网和达拉斯各砍36分,对超音速29分,对奇才38分,对湖人33分。整个三月份姚明场均27.6分。在那个巨人时代已经逐步走向低谷赛季,联盟场均得分超过20的内线不过4人,而姚明当赛季如三年前的沙克般用低位翻身、勾射、强打摧毁对手的内线。
这是第二阶段的“姚麦组合”:现实让彼此都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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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7赛季,这是范甘迪执教火箭的最后一个赛季。火箭的进攻比例正式向姚明倾斜,而麦蒂开始担当组织者。姚明的表现对得起这份信任:06年11月,姚明在沙克头上狂砍34分14篮板,宣告内线主权花落谁家。整个11月,姚明场均25.9+10.1,火箭战绩一路攀升,执着的依靠反潮流内线和外围三分解决问题。
直到12月底,姚明负伤。
原以为暗无天日的休斯顿,却在姚明缺席的07年1月打出了神奇的13胜4负,胜率直逼联盟前四。这段时间,麦蒂打出MVP级别的发挥,那时的麦蒂已经失去了联盟极快的第一步,以及那无视对手的摆脱能力,但他依然有节奏到来时便无可阻挡的跳投手感、可以和勒布朗媲美的传球视野、优秀的移动能力,使得火箭可以摆出更机动灵活的阵容。
06-07赛季,是他们俩真正达到各自巅峰作用的一季、各自无愧于其明星地位的一季。这是第三阶段的姚明与麦蒂:姚明达到自己职业生涯杀伤力的顶峰,当季联盟内线得分第一人,这是上一季的延续。而麦蒂完成了非常惊人的转型。这是他来到火箭之后最好的一季。持球攻击随运动能力一起下降之后,他转而进行大量的无球移动。
这是第三阶段的“姚麦组合”:改变后成了更好的自己,但现实让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时光。
范甘迪执教火箭的三年间,姚明与麦蒂都完成了各自职业生涯最重要的转型。在将各自的杀伤和破坏作用最大化的方面,范甘迪几乎做到了极致。但,这些都随着阿德尔曼的到来再一次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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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8赛季,阿德尔曼接手火箭。
在阿德尔曼的布局中麦蒂是球队运转核心和外围第一进攻点;姚明被放置于高位,发挥其策应。这是姚明从低位杀器向高位策应中锋的又一次转变。遗憾的是这些安排并没能让人看到多少成果:07年11月至12月份伤病接二连三找上麦蒂,而在以姚明为核心的时间里,火箭打出一波7胜2负。不过这一次,尴尬场面没能延续多久——08年1月伴随复出的麦蒂,火箭打出一波波澜壮阔的22连胜。
那时的火箭,呈现出一种理想的状态。阿德尔曼不再指望姚明或麦蒂联手发挥。在前12连胜中,火箭的战术类似湖人三角进攻的强弱侧转移。姚明和麦蒂分别被分开至两端,成为彼此一侧中有威胁点。这种进攻之所以不可破解,源于以下几点:姚明的低位威胁,麦蒂的无球移动对对方防守的破坏力,火箭分布在上线的火力点。
于是第四阶段的“姚麦组合”呈现出来:放弃连线,各顶半边天。
这一策略没能延续当然是因为伤病:在姚明不在的情况下,火箭的连胜场数延续到队史空前的22胜。那时的麦蒂完全从2004-05季的持球奔杀青年,变成了一个团队者。2008年的他运动能力缺失,没有了电闪雷鸣的第一步,甚至连无球摆脱都不如2007年那么迅疾。可是,在大局观、策动和控制局势方面,他诡异的做到了顶级。尽管,在球迷看来这些并不足以弥补他们季后赛败给爵士。
08年夏天,麦蒂接受手术,于是顺理成章的,火箭既稳定了姚明为低位进攻轴心。08-09赛季的姚明,主掌的不是全队,而是某一侧的进攻——通常是左翼。他的低位进攻足以令对手的阵形不敢轻易扩散,足以逼迫对手大量使用绕前或半绕前。2009年春天,他的进攻和转移,外加斯科拉的高位策应,使火箭那对并没有十足驱动能力的后场可以展开进攻。
这是最后一个阶段的“姚麦组合”:渐行渐远。
姚明真正意义上成为这支火箭的领袖,并率领这只球队顺利进入次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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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09年夏天,随着麦蒂宣布接收微创手术,姚明在西部半决赛忍着伤痛走下斯台普斯,现实宣告着属于“姚麦组合”的红色风暴刮到尽头。五年蹉跎时光中,姚明与麦蒂间变化的是球队的战术地位,不变的是接连的伤病杠杆。两人在彼此的伤病中起起落落,最后渐行渐远。当我们回过头仔细品味这一段时才会发现,姚麦五年之久的旅程宛如一段充满感叹的异地狂想:说来期待满满,实则聚少离多。
那之后,麦蒂在很多场合谈起过与姚明的这段合作,是是非非不予评论。但,我们总能抓住麦蒂脸上那些不经意的微妙伤感,宛如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大叔在茶友面前谈起那段失意大过甜蜜的感情:
“如果感情坚持可以久一点。”
“如果彼此距离可以近一点。”
“如果互相包容可以强一点。”
……
“如果姚明和麦蒂都能一直健康,会发生什么”?
22连胜的前12胜似乎给出一点剧透,但真正的结果没人知道。
曾小贤说:人生是场单程的旅行,即使有些遗憾,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与其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如微笑着珍惜现在和未来。是的,无论是赛场又或者爱情,当句末被画上冷漠的休止符,一切都将伴随无尽的幻想和淡淡的遗憾消失殆尽。因为人生,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