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人伤筋动骨却直指十连胜 欧文到底是不是毒瘤？

相隔不过350公里的波士顿和布鲁克林，此刻却仿佛经历着冰火两重天。

当然不是在说天气的变化，毕竟在这个周末就要探底至零下的波士顿，似乎比布鲁克林更接近冬天。但谁能想到，凯尔特人本赛季与金州勇士的首次遭遇，竟成了名副其实的“首尾之争”？而且极有可能成就十连胜并巩固联盟第一宝座的，不是连续五年称雄西部的勇士，而是今年夏天有些伤筋动骨的绿衫军。

然而原本被指望搞出更大动静的篮网，在最近一周却大致经历了这几件事：在西部客场之旅中连输三场，进入东部倒数前五序列；球队CEO大卫·列维辞职，距离他九月份上任不到两个月；欧文在与掘金的比赛中用粗暴的推搡指挥队友穆萨落位，这个gif动图一时间又成为篮网领袖与队友不睦的新证据……

两边的一起一落，仿佛都坐实了对欧文愈发不利的论断——至少按目前的情势判断，他很难被称作一个友善的队友，以及成熟的领袖。

另一头，在状态正佳的海沃德因骨折而休战，原本火热的势头看似被浇了盆冷水时，绿军主帅斯蒂文斯却若有所指地说：“这已经不是两年前了。”两年前，海沃德在与欧文、霍福德组成“三巨头”的首秀中即告重伤离场，而他们两位如今都已不在阵中。

不同于两年前的元素还体现在，杰森·塔图姆和杰伦·布朗已然成长为独当一面、成熟高效的顶尖锋线组合；而肯巴·沃克仅仅用了10场球的时间就足以说服多数人，是时候把欧文的两年翻篇，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了。

至于换了新环境却仍在不断试错的欧文，在等来杜兰特一年后的回归之前，却又一次发现自己腹背受敌、动辄得咎。

不可避免的比较：没赢过一轮季后赛的沃克，和总冠军后卫欧文

保罗·皮尔斯曾经和另一个身穿凯尔特人8号球衣的沃克一道，率领球队打到2002年的东部决赛；巧的是，淘汰他们的正是当时还在新泽西的篮网。

如今这个同样身穿8号的沃克，让皮尔斯忍不住要大夸一番。在ESPN的一档节目中，主持人瑞秋·尼克尔斯很客气地评论沃克和欧文的领导力只是“不同”时，作为嘉宾的皮尔斯却毫不客气地插话说：“现在更好。”虽然没贬损欧文，但话里话外都是比较。

“他（沃克）虽然以前待的球队老输球，却仍能保持积极的心态，”皮尔斯评论说，“他每晚都能挺身而出、努力比赛，这些都能感染队友。无论输赢，球队化学反应上的变化，正是他带给这支凯尔特人队的。”

但皮尔斯显然“冤枉”了沃克，因为他提及“老输球”的球队时用了复数（losing teams）。沃克此前曾经率山猫和黄蜂两次打进季后赛，但那本质上是同一支球队。比起欧文作为总冠军后卫的履历，两次止步首轮的沃克看似有些惨淡，但那些无法量化的作用和贡献都被人看在眼里。

和皮尔斯一样，与欧文和沃克中至少一人有过交集的球员，都或客气、或尖锐地指出这两人不仅是“不同”，而且在与球队的契合度上，能分出明显的优劣来。

“白曼巴”斯卡拉布莱恩认为比沃克高了3公分的欧文更善于攻击篮筐，而沃克则是更好的挡拆球员，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从来没听过他（沃克）说别人坏话”。

跟欧文、沃克都先后做过队友的布伦丹·海伍德更是说得直接：“我相信没有欧文的凯尔特人本赛季会更加出色。”但他也解释道，自己对欧文并无成见，但两人为人的风格大不相同——沃克始终稳定而坚持，不会大起大落，这对于曾经动荡的绿军更衣室是不小的财富。

但也有论调温和为欧文做轻微辩护的，譬如上赛季和他在做队友的马库斯·莫里斯，他相信是亲人去世等一系列场外因素，导致欧文在凯尔特人最后的日子逐渐失控。2016年的总冠军队友钱宁·福莱的分析则更切中要害些——他认为斯蒂文斯的战术体系本来就是为没有超级球星的阵容设计的，因此沃克和此前的霍福德、海沃德对于体系的适配度看似更高，而个人能力更强的沃克却显得格格不入。更关键的一点是，“肯巴骨子里更像是一个控卫”。

虽然仅用10场左右的考验，就给沃克替代欧文的效果下结论未免有些唐突，但欧文在换了新环境后的持续挣扎，却从一个侧面印证了不少人过去2年对他的猜疑和揣测。对于领导力，欧文一再强调“真正的领袖是用行动来说话的”，但有时情绪、待人、言辞、话语的各个细节，给队友也能造成见微知著的观感。相比起来，看似不像绝对领袖，却能做到无为而治的沃克，无论给谁做队友都更讨喜一些。

长期报道凯尔特人的资深记者杰基·麦克穆兰就从这样的细节见识了两人的本质不同。同样是投丢了一个球，沃克会直接鼓励队友继续出手，而欧文——即便投丢那个球的是海沃德——也会摆出一副“你这是闹哪样”的模样。于是，此前猛推穆萨的那一下，便也见怪不怪了。

追上16连胜当然极好，重现小托马斯时代的风格也许更棒

凯尔特人揭幕战输球后赢得的9连胜，已经创造了球队12年以来的最佳开局纪录。但此时仍要保持谨慎乐观的原因在于，欧文在与球队磨合的首个赛季也曾迎来过一段不短的“蜜月期”，当时创造的16连胜在绿军辉煌的队史中也能排名第四。但现在回望，那已经是欧文在这两年间最高光的时刻了。

2年前的16连胜，正是在海沃德开季即遭遇伤病报销后，凯尔特人积极调整和强劲反弹的证明。如今的境况不管对海沃德本人还是全队而言，并没有2年前那样糟糕，所以斯蒂文斯乐观地说，这甚至带给球队“一丝希望”。

“这给了我们一丝希望——如乌云背后的幸福线，”斯蒂文斯丝毫看不出核心即将长期休战的沮丧，“不管何时，错过几场比赛，都是养精蓄锐的机会。他（海沃德）本赛季打得很棒，但有别的球员随时准备好挺身而出，补上空缺。”

对于经历过类似考验的这套班底，目前的状况非但算不得难题，甚至能反向激发阵容的深度潜能。刚刚续上大合同长约的杰伦·布朗在最需要的时刻打出身价，而如果算上杰森·塔图姆（场均19.8分），目前竟有3名主力的场均得分达到或超过20分。这丝毫不让人意外，因为上面提到的两位加上沃克、斯玛特，在两个月前刚来中国进行了一次特殊的“团建”——虽然世界杯第七名的成绩多少显得有些落寞，但谁说失败不是一次极好的再教育过程？

如果再往前追溯，凯尔特人在2018年成功挺进东部决赛时，也同样是在欧文因伤错过季后赛后，全军用命赢下的攻坚战。再之前一年，当小托马斯在季后赛期间遭遇妹妹去世的变故，他们仍以哀兵的姿态一直打到东决；如果不是拼尽全力的地表最强175最终伤退，那年东部的大结局完全有可能会出现变数。

虽然对比3年前的那套阵容，只有布朗和斯玛特两人仍在阵中，但斯蒂文斯亲手打造的体系和风格一脉相承，且在沃克加盟后找到了完美的契合。正如上文中福莱所概括的，绝对巨星的存在可能会适得其反，而从不将自我风格凌驾于球队得失之上的领袖，反而显得游刃有余。

再加上老将之外，被寄予厚望的高顺位年轻人适时的成长。凯尔特人锋线双探花组合从今夏到新赛季，在个人能力和领袖气质上的精进，都让全队上下在海沃德遭遇突发伤病时，早早地备好了B方案。

“你看他一来到球队，就让杰伦·布朗做自己想做的，让杰森·塔图姆做自己想做的，”“白曼巴”乐见双探花成长，但夸的却仍是沃克，“如今的波士顿，在欧文已经离开的情势下，留下的这些家伙都有机会焕发自己的光芒了。”

这一头互相成就，那一头还能挨过这一季吗？

虽然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但开季10场后沃克各项生涯新高的数据，却是实打实和球队相互成就的证明。包括那些并不出乎我们意料的——生涯新高的真实命中率（60%）、三分和罚球的出手数、命中数和命中率，以及排名联盟第三的进攻效率值（118）；当然还有那些出乎我们意料的，譬如防守效率值（118）也创造了过去4个赛季以来的最高水平，而场均篮板数（5.1）甚至是生涯新高，这对于183这个颇有象征意义的高度，实属不易了。

虽然前路漫长，但强劲的开局足以为一个韧性十足、上限可期的赛季定调。况且又是在联盟超巨们集体西游，而投身东部的杜兰特休战一年的大环境下。凯尔特人之前两次跻身东决，都碰上了看似不可逾越的詹姆斯；而本赛季看来会给他们造成实质性威胁雄鹿、76人的新贵们，其实和他们一样，都还没品尝过东部之巅的滋味。

在期待这套班子重现绿军往昔风采之时，倒是过去两年并不讨喜的绿军过客——欧文，以及他现在的球队，更让人五味杂陈一些。在杜兰特休战一年归来之前，欧文单核带队这一季的头一个月，虽然个人数据看似已无可挑剔，却已体会到比之前在骑士、凯尔特人更甚的艰辛。

更残酷的现实是，如果换了个新环境依旧和球队、队友适配失败，但问题很可能不在事外，而在自身。对于欧文而言，承认这一点，远比承认自己已经订婚要艰难得多。

（撰文/Rayingf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