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最欣赏的烂玫瑰,56岁章小蕙:全世界都想看我哭,我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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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高定时装周刚刚结束,最让Fa姐印象深刻的当属盛放在古罗马夜色中的Fendi。
精雕细琢的梦幻皮草和轻柔逸风的薄纱柔柔相拥,凝结成女性曼妙胴体上的水晶、石英、云母、大理石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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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ndi官博Po了一众看秀的星咖,第一张就是“时尚博主”章小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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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用“时尚博主”来称呼章小姐,实属菲薄。
列文虎克上身的Fa姐一眼相中了章小慧手中的Fendi包包。它和2000年2月米兰四季酒店,静静躺卧在章小姐身旁的那只生于1997年的红丝绒FF Baguette,形神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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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旧爱还是新欢,时尚之于章小蕙,是一种体悟。就好比夏目簌石把“我爱你”翻译成“今夜月色真好”,章小蕙把她对时装、对Fendi的深情翻译成:“佛罗伦萨一切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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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举重若轻、云淡风轻文笔,非一个“博主”可以参透的绝学。
章小蕙18年开了自己的公众号,题名aroseisaroseisarose,语出美国诗人Gertrude Stein 1931年诗《Sacred Emily》。
文章或种草私家好物,或畅谈美丽心得,但和旁人不同的是,章小蕙的遣词造句中透着挑通眼眉的考究,字里行间藏着得天独厚的优雅。
她有一本用56年修炼得道的时装经、生活道。她谈时装带着摩挲赏鉴的不释手,荐美妆怀着如数家珍的自得意,不时怀缅旧日《明报周刊》中的置文心事,也重提《星岛日报》里的妇女新知,有滋有味,不落俗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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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黎坚惠、黄伟文这些叱咤香江时装精一样,章小蕙的文字,有自己一套内功心法。虾兵蟹将,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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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朝得道,而是百炼成金
不知用“奇女子”形容章小蕙恰当与否?
章小蕙原名章蓉舫,1963年出生于香港,住清幽气派的九龙塘大宅。
爷爷从前是高官,爱喝酒,爱诗词。“我名字的来源是我爷爷原来的别号——蓉舫,小蕙是我的小名。”芙蓉画舫,是一代名姝柳如是16岁为自己赎身时重金所买,后成文人赏雨看星唱诗说文学,附庸风雅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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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加拿大《文汇报》的主编,后来一手创办了加拿大中文电视台。
章小蕙含着金钥匙出世,从小衣食无忧。小学至中学,章千金就读于香港大名鼎鼎的玛丽诺修院。
每日清晨由司机载她出门,老佣人伴着上学,她踏着矮跟的学生皮鞋,穿过春夏时节山坡上烂漫的紫黄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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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DJ林珊珊是章小蕙的老同学,在她的回忆里,章小蕙的少女时代映着纳博科夫《洛丽塔》式的文艺色彩。
“她不怎么跟人交谈,她有她自己的世界。中午吃完饭,同学在嬉闹谈笑,她就拿本书坐在草地上,望着天,好像在作白日梦。”
她的品位不是一朝得道,而是百炼成金。六岁逛腻连卡佛、小五穿橙色热裤踩遍东京、13岁靓绝全班夺最有型穿着奖,15岁看时装杂志如翻书,16岁移居多伦多,修英国文学、哲学、美学史,后转修时装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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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里,时装和书籍为章小蕙丰满出一身羽翼,时尚、电影、文学、美食她顺手拈来行云流水,难怪最当红的时尚博主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因为章小姐写的不是行货博文,而是前半生的美丽心经。
要靓就要靓绝,靓绝还不够,要有墨水、学识、历练、见闻、心得、体悟。有人说章小姐的东西太“Old School”,但这种港派作风更显她的藏山不露水。
正因为拥有过、抚摸过、痴迷过、享受过,她知道织物在手心柔柔绽放的滚烫,写得出“法国文艺主角没化妆的唇上的自然暗红,或是刚接吻后的双唇颜色。”
这任何一份通稿都没资格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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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玫瑰是硬骨头
“富家名媛恋上寒门巨星”、“盛世大婚惨变破产收场”、“昔日糖粘豆今朝鬼见愁”,无数公众号扒烂了章小蕙和钟镇涛的昨日旧情,这些连粤语残片都不敢这样拍的爱情桥段,变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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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媒的嘴,从来都是有杀错没放过,跟红顶白,寸草不生。
在这段婚姻的后期,章小蕙惨遭媒体“私刑”。97年金融危机袭港,二人投资失败,钟镇涛申请破产,将所有的债务都推给了章小蕙。
媒体唱衰她、骂臭她,“克夫相”、“败家婆”、“买衫买到老公破产。”
老公写歌暗讽她、在镜头前推诿她,她是祸水、奸妃、丧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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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红尘孽债,后有流沙索命,全世界口诛笔伐,誓要用她这朵露水玫瑰来祭悠悠众口。但正如她对黎坚惠说:“我外表看上去很需要人照顾,宠爱,其实我是个打不死。”
面对千夫所指,她不撕逼、不辩驳。上谈话节目《星期日大班》,主持人问起种种事由,她一笔带过:“No Complain,No Explain(不抱怨、不解释)”。她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章小蕙那时也许早已心淡,一个男人可以没有出息,但必须要有入息。破产荡业可以从头来过,但他却把百般罪状如同一口黑狗血喷到自己身上。争?没必要。哭?谁可怜。
夫妻本是同林鸟,爱情尤胜罗生门,好聚好散没人怨你薄情。这不是高等法院,没有原告被告,感情不是包公夜审郭槐,哪来的水落石出?但是这位先生要耍一招“卸膊”回马枪,看客要跟风使艃手起刀落,奈何他们都小瞧章小蕙,这朵玫瑰是硬骨头!
和钟镇涛离婚、背2.5亿巨债、抚养两个孩子、付3万一个月的房租、养工人司机,她一个女人扛下来。做买手、给杂志报章投稿,最高峰一个月写19版专栏,她比你想象中“硬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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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华说;“女人,爱到最高点,你也要自立。自己不立,谁来立你?”全世界想看你笑话、看你折堕、看你披头散发的残样,但章小蕙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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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难看到她被拍到憔悴不堪的照片,最穷的时候她依旧靓衫装身。前脚迈出法庭,后脚就去高级花店抱一束怒放的玫瑰归家。
“我需要勇气、睡眠、时间 & looking extremely good!打官司是心理战,若是样子憔悴又心怯,一幅被打败的样子,也不用打了! ”她这样说。
背后多少压力、辛酸,没人知晓。只知道她Set好发型,穿上最心水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那一刻,她仍然是美艳亲王。
你想看我哭?我偏要笑,还要笑得灿烂,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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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过了才能风光无限,捱过了才能笑的灿烂
看一个女子的造化,要看她身边的朋友。
有传亦舒师太1981年的《玫瑰的故事》原型是章小蕙,章小姐的公众号名也似自领芳名。其实原型应是邵氏头牌何莉莉,玫瑰的那颗蓝痣也来自于她。
但为什么坊间盛传章小蕙就是黄玫瑰呢?或许是她和书中一样,浓艳、浪漫、销魂、颠倒众生,她是“情之一字,熏神染骨,误尽苍生”的魂牵绮梦,她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最终幻想。
无论是什么,她都是十足的亦舒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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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总是刻薄。“眼睛长在头上”的亦舒却曾盛赞章小蕙是自己在香港最欣赏的女子。
专栏中亦舒写道:“她有味道,是时髦潮流以外的一个等级。真奇怪,时下流行什么,全体与她无关,她自有一套。人人露脐穿喇叭裤,她穿bias cut 雪纺裙。个个减肥瘦到胃贴背,她丰硕如水蜜桃。原来,你要真正走在潮流之前,就得放弃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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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见肉不见骨,章小蕙有韵味有品位。亦舒的欣赏,除却章小姐的时尚审美,更多的是才女之间的惺惺相惜,这一点你去翻翻章小姐的文章便明白,无需多言。
香港时尚教母黎坚恵曾写过一本《时装时刻》,里面用了整整一篇来写章小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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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黎坚恵 右:章小蕙
她赞章:“对章来说,没有问题是问题,所有事都可以解决。有些时候我也是那样,但有些时候,总觉得要败下阵来。而章,像拿着棒的神仙笑嘻嘻地走过来点一点:“搞掂”!”
这恰恰点中章小蕙最让人敬佩的一点,不是她的爱美贪靓,也非她的学识品味,而是她咬紧牙关,关关难过关关过的乐观、恣意,是她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洒脱、磊落。
她明明可以恃靓行凶却偏偏要卖字为乐,世间哪有那么多运气、顺遂、贵人,皆因她事事“死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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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过了才能风光无限,捱过了才能笑的灿烂。这是章小蕙教我的。
章小姐最犀利的一句就是“饭可以不吃,衫不可以不买”,她爱靓、懂行,世人眼红、妒忌。那些精致织物、珠环首饰成为她的盔甲堡垒,她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挖旧情、晒艳照、指桑骂槐、三姑六婆,你奈我什么何?
一个女人,56岁,穿靓衫,化靓妆,谈吐得体,风生水起,自己赚来自己用,这叫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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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伟文给王菲写的《女皇的新衣》最衬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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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能热吻
就当买错衫不要恨
总有双鞋合衬
商店内总有一个体贴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