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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上的迷彩印记

来源:解放军生活·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融媒体 作者: 程 果 李忠元
空军某基地的年轻人,他们用年轻跃动的心,点燃了青春的火把,即便是狂风席卷而过,洋洋洒洒在身上落下灰黄的尘土,但依然掩盖不住,这一张张青春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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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 :我的家在这里
在空军某基地某部中队长陈新眼里,这一片戈壁滩已经是他的家了。2007年,由于父亲工作调动的原因,他跟随父亲的脚步,从辽宁来到这里,举家搬迁,适应这一片广袤的戈壁,对当时还在读初中的陈新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挑战。父亲在这里继续他的飞行梦,而陈新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陈新就读于营区内部的子弟学校,当时,一个年级只有 15个人,教材也和他之前学的不一样。学校的环境跟城市里比差距也不小,那时刚刚才开始动工修建的操场尚不能使用,体育课只有不大的一块地方供大家玩耍。课后也没有城市里那些繁华的地方可以逛逛——只有当时被称作“王府井”的军人服务社,那是一个小四合院,里面出售一些生活必需品,也包括陈新最爱的漫画书籍。
“那会儿正是漫画火的时候,但网络太不发达,这里很闭塞。”陈新说。
一方面,父亲依旧忙得早出晚归,他和母亲依然是“望天族”,陈新常常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父亲的声音,但基本只有周末才能见到他一面。另一方面,父亲和他的战友们,那种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令陈新无比感佩。有时候父亲出去驻训,一去就是好几个月。有一次驻训,要求和管理都十分严格,通信和电话都不能使用。他印象中,那一次父亲离家将近一年,只有重要节日的时候,会有单位同事带来一个光盘,里面有父亲对他和母亲说上的一些话。他和母亲再录一些话,请叔叔们带回给父亲。那一年,陈新见到父亲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成长的岁月里,小男孩爱探索的心,让他走遍了营区里的角角落落,看到了“第一茬人”来到这里,开垦、劳作、扎根——他们把青春和汗水留在戈壁滩,建起了一排排红色的砖石小楼,为新中国的建设发展默默奋斗。他们在这里扎下根来,他们的故事在这里代代流传,也一点点传进陈新的耳朵里,一点点走进他的心里。
即便父亲总是“缺席”,但陈新也渐渐爱上了这一片戈壁滩,爱上这里寂静的夜晚、澄澈的星空和踊动着的“空军蓝”。他觉得,父亲、军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父亲的职业,令他自豪,他在高中毕业后就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军校。
毕业后,陈新又选择回到了这片戈壁滩,继续跟随着父亲的足迹。看着这里建设得越来越好,有了崭新的操场和时尚的健身房,有了数个小广场和大型超市,也有了越来越多的人……陈新说 :“我的家就在这里。”
贾卫东 :蓝色工装沉甸甸
空军某基地机务大队的机械师贾卫东,毕业于沈阳航空航天大学。作为一名国防生,毕业分配时他本可以离家更近些,但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片辽远的戈壁滩。起初,贾卫东的心里确实是迷茫的,刚从院校毕业,对真正的装备、真正的部队知之甚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机务工作岗位意味着什么。
回 忆 起 2017年的7月25日,那是贾卫东第一次进场,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他有些不适应,总在屏幕上看到的战机一下子呈现在自己眼前,贾卫东有些不知所措,兴奋、激动、好奇……许许多多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看到机械师示意飞行员可以滑出,那个手势是何等的自信——心里仿佛点亮了一盏灯:“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令飞行员信任的机械师。”
刚来到这里时,习惯于院校里相对舒适的生活和作息的贾卫东,还不太适应每个飞行日高强度的机务作业和日复一日的维修保障,期盼着每天能早一点收班休息。有一天,眼看着飞行顺利结束,机械师发现座舱盖氮气压力异常,经过精细的检查之后,最终检查发现一个座舱盖机件有故障,经过更换,成功地排除故障,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么晚了,贾卫东心里想第二天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但是第二天一大早机组照常进场保障飞行,没有一个人抱怨。那一次,贾卫东真正知道了什么叫职责。“职责就是不讲条件地用心用力做好自己的工作。”贾卫东这样总结。
贾 卫 东 的 师 傅 是 一 名 有 着 丰 富 经 验 的“老机务”。和师傅聊天的时候,师傅常常跟他说干机务的人,无论条件多艰苦,一定要把责任心给立起来。
每当贾卫东工作累了,觉得没力气了,师傅总会说起单位刚组建的时候,只有几十个人的机务大队住着兄弟单位给腾出来的小平房,夏天热到睡不着,冬天半夜冻到醒。工作在北坪,夏天停机坪的温度能到50多摄氏度,冬天刮着风冻得手都拿不出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一茬“老机务”愣是干得起劲,干得认真。每每说起这些,贾卫东总能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气。“现在条件好了,住进了新楼,每个房间都装了空调,每个楼层都有了洗澡间。也有了机棚,再也不用忍受寒冬酷暑的侵袭了,我没有理由懈怠。”贾卫东常常想。
如今,贾卫东的皮肤在风吹日晒的工作中,被涂上一层黝黑的“颜料”,这是“机务人”特有的肤色。他也习惯了这一身蓝色的工装,这身衣服,就意味着责任,对战鹰负责,对飞行负责。正如他在日记中写下的话:“机务,一个仰望天空又脚踏实地的工作,我们是托举战鹰的放飞人,也是迎接战鹰归家的接机人。”
阮铖巍 :走在铺满阳光的大道上
现任空军某基地某部某室主任的阮铖巍,已经连着好多天近乎“魔怔”一样地加班了,在办公室从早上一坐下,出办公楼都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没办法,参加的项目进展太快,必须抓紧跟上”。阮铖巍在零星的空闲时间,接受了采访。
2017年夏天,阮铖巍从空军工程大学博士毕业。面临分配,他本可以选择留校,或者去大城市里的研究所。正在犹豫不决时,导师的一句“别看你论文、核心期刊发了那么多,都是纸上谈兵,还是去见见真正的装备吧!”
使阮铖巍被猛地一击 :对啊,为什么不去看看?这不一直是我的梦想吗?
他轻轻放下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与亲人一一作别,在列车“咔咔”的声响中,来到了这片戈壁滩。说实话,那时的阮铖巍,心里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他还不知道两地分居甚至三地分居,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还不知道他的这条路选得对不对。但是两年后,阮铖巍坚信自己找到了答案 :“我的选择是对的!”
在这里,阮铖巍确实见识到了“纸上谈兵”和现实的巨大区别。工作不久,阮铖巍就加入了某任务课题组的研究攻关工作。在项目推进的过程中,他亲身接触到各种型号的武器和飞机知识,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头脑风暴。在课题研究过程中,他不断进场跟飞,课题组更是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科研调整试飞、鉴定试飞、问题排查、软硬件升级、装备改进的过程。他找到了自己工作的价值,他说:“到了这里,我才真正明白,学以致用的重要性。”
他和一群与他一样的有志青年一起奋斗,一起在办公室里加班加点。“任务推进最紧张的时候,常常是一周七天,每天就一顿饭,要不就是天不亮进场,一直到晚上退场回来,又要开始分析数据,”阮铖巍回忆说,“真的是披星戴月。”他们的努力和付出为的就是把对武器装备的研究,做得深入扎实。
2019 年初,阮铖巍从医生口中得知,父亲查出脑部长了一个三级胶质瘤,知道了父亲隐瞒了病情的他泪如雨下,脑袋也一片空白。那会儿,单位接下来项目研究的事项正等着他。儿子面临两难抉择,虚弱的父亲虽意识不清,但总在重复地对他说 :“儿子,别担心,老爸没事,你放心去干一番事业。这边有你妈陪着我,过一阵子我就恢复了,再和你妈一起去看你!”那一次临别的客车,母亲渐渐远去身影和不断望向他的目光,都深深敲打着他。“既然回来了,就要把事情干好,不然怎么对得起父亲?”阮铖巍内心坚定。
如今,阮铖巍依旧用火热的心,坚守自己的梦,他相信,这条路可能艰难,但一定会洒满阳光。
总有人不停地询问青春的意义,总想寻觅青春的印记,这片戈壁滩上的年轻人,用自己的勤奋、上进、钻研、韧劲……回答了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是比拼搏奋斗的青春更美好的!
(解放军生活·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融媒体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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