羟氯喹(hydroxychloroquine, HCQ)是4-氨基喹啉衍生物,是二代半抗疟疾药物。羟氯喹和氯喹的结构相似,唯一的不同是氯喹中乙基的位置在羟氯喹中被羟乙基取代,正是因为这一不同,使羟氯喹在人体胃肠道吸收更快,体内分布更广。羟氯喹作用和机制与氯喹类似,但毒性仅为氯喹的一半。硫酸羟氯喹作为FDA 妊娠C类用药,孕妇可用,视网膜副作用一般只会发生于累计用药超过1000g的慢性病患者。相对氯喹来讲,安全性更高,副作用更小。
硫酸羟氯喹对新冠的作用分析:从氯喹延伸而来
2020年1月,武汉病毒所在cell research上发表的一篇文章[1]。当时做的体外实验中,提到了Remdesivir和Chloroquine。其中氯喹的作用是增加内体的PH值同时干扰冠状病毒的细胞受体糖基化来阻碍病毒感染。
2020年2月开始了临床试验,通过“中国临床试验注册中心-世界卫生组织国际临床试验注册平台一级注册机构”共检索到20个羟氯喹注册参加临床试验的项目,14个氯喹注册参加临床试验的项目。
因为羟氯喹及氯喹有相似的作用,且有文献报道过羟氯喹也有抗冠状病毒作[2]。同时副作用比氯喹小,随后就有学者做了实验,发现羟氯喹似乎比氯喹有更强的抗COVID-19的作用[3]。
最近法国研究团队在《国际抗菌剂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imicrobial Agents)》发表论文认为羟氯喹和阿奇霉素联合治疗对COVID19有效。在这项36人的研究中有6例无症状,22例有上呼吸道感染症状,8例有下呼吸道感染症状。研究人员在研究中治疗了20例,另外16例作为对照组。实验组每人每天接受600mg羟氯喹,并每天在医院环境中测试其鼻咽拭子中的病毒载量。发现羟氯喹实验组在使用药物第6日鼻咽样本病毒转阴率比非特异性治疗组高(57.1%/12.5%),同时联合使用阿奇霉素治疗,提示羟氯喹对治疗COVID-19全部有效[4]。但36例病例数量太少,还是非双盲随机对照试验。基于目前的报道,理论上说氯喹/羟氯喹是有效的,但是现有的临床数据实在是太少,无法支持这个结论所以现在还不能说氯喹/羟氯喹有效。
但这些问题并没有阻止特朗普转发该研究,也没有阻止他利用这项研究来支持他所说的“羟氯喹和阿奇霉素加在一起,有真正的机会成为“医学史上最大的游戏改变者之一”。
3月21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发推称:羟氯喹配合阿奇霉素有很大机会能在药物史上发挥最具颠覆性的作用,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已经移山倒海,排除万难,感谢你们,希望这两种药物立即投入使用(根据国际抗菌剂杂志,两种药物一起使用效果最佳)。然而FDA并未通过羟氯喹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适应症申请。
看来真是“神药”,不过我们也来了解一下羟氯喹的副作用。如果长期或是敏感人群使用硫酸羟氯喹的话,也是有不适的情况存在的:
1.皮肤改变 约10%出现皮肤反应。其最常表现为瘙痒性斑丘疹皮损。
2.CNS(中枢神经系统)受累 头痛最常见,其次为头晕目眩。
3.胃肠道影响 可逆性胃肠道功能紊乱。
4.神经肌肉和心脏毒性 可导致中毒性神经病、药物诱发性骨骼肌病、心肌病,以及罕见情况下导致心律失常。可发生感觉运动神经疾病。有进行性虚弱和近端肌群萎缩的骨骼肌肌病或神经肌病的报道。停药后肌病可能恢复,但恢复需多个月。
5.眼部作用 眼毒性涉及角膜(总是可逆的)和视网膜病。
角膜沉积 羟氯喹剂量为400mg/d时很少发生角膜沉积。这种沉积不影响视力,但可导致短暂晕轮或光敏性增强,并且这种沉积在停药后可逆。
视网膜病变 视网膜病变是抗疟药物治疗中最重要的眼科并发症。尚未完全明确羟氯喹导致视网膜病变的确切机制。
6.肝脏影响 有肝功能检测异常的个例报道,并有一些暴发性肝功能衰竭的病例报道。
7.其他不良反应 尚无羟氯喹剂量低于7mg/(kg·d)时引起这种不良反应的报道。
总结
综上,引用UPTODATE给出的一个结论,因为短期使用羟氯喹(和或者不和阿奇霉素一起使用)是相对安全的,所以一些临床工作者认为住院的重症患者及有可能转化为重症的患者上使用羟氯喹(加用或者不添加阿奇霉素)是合理的,尤其是那些无法入组其他临床试验的患者。
FDA并没有明确说羟氯喹可以用于治疗新冠,只是有些新闻提出可以治疗。目前不推荐用于治疗新冠,因为证据不充分。
但同时羟氯喹治疗是实验性的,现在并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证明羟氯喹有效,但是在特殊情况下临床使用是合理的,但是需要遵循规范。
参考文献
[1] Remdesivir and chloroquine effectively inhibit the recently emerged novel coronavirus (2019-nCoV) in vitro. Wang, M., Cao, R., Zhang, L. et al. Cell Res 30, 269–271 (2020). doi:10.1038/s41422-020-0282-0. Epub 2020 Feb 4.
[2] Design and synthesis of hydroxyferroquine derivatives with antimalarial and antiviral activities. Biot C, Daher W, Chavain N, et al. J Med Chem. 2006. 49(9): 2845-9.
[3] In Vitro Antiviral Activity and Projection of Optimized Dosing Design of Hydroxychloroquine for the Treatment of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Coronavirus 2 (SARS-CoV-2). Yao X, Ye F, Zhang M, Cui C,et al. Clin Infect Dis. 2020 Mar 9:ciaa237. doi: 10.1093/cid/ciaa237. Online ahead of print.
[4] Hydroxychloroquine and azithromycin as a treatment of COVID‐19: results of an open‐label non‐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Gautret et al.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ntimicrobial Agents – In Press 17 March 2020 DOI:10.1016/j.ijantimicag.2020.10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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