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阿克吉！——曲靖对口支援维西县工作纪实
“阿克吉”在傈僳族语里是“最好，很棒”的意思。2013年，省委、省政府决定，昆明、玉溪、曲靖对口支援迪庆藏族自治州下辖的3个县，曲靖对口支援维西傈僳族自治县。此后，曲靖市委、市政府在财政极其困难的情况下，每年节约开支，坚持对维西县开展易地搬迁、教育、医疗等方面的对口支援。截至目前，共划拨资金一亿一千万元，今年底还将划拨两千万元。其中，一亿元用于建设一所小学。曲靖还派出支教团队，帮助恢复了高中教育，派出医生帮扶队，填补了医疗领域多项空白。曲靖教师在维西开设的“曲靖班”，今年高考创造了历史最好成绩；曲靖医生使用新医疗技术将多名重症患者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当地群众一遍遍地说着“曲靖，阿克吉”时，那清澈的目光、满脸的激动让支援维西的教师和医生们终生难忘。
节衣缩食也要坚持帮扶
维西傈僳族自治县，地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腹心地带，是全国唯一的傈僳族自治县和迪庆州唯一的革命老区县，被誉为中国傈僳族文化的发祥地。全县国土面积4476.5平方公里，辖7乡3镇，居住着以傈僳族为主的28个少数民族，常住人口达16.03万人。维西是一个集革命老区、边疆地区、直过民族、深度贫困、限制开发等为一体的国家级贫困县，被列为国家“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进行重点扶贫开发，是迪庆藏区脱贫攻坚的“主战场”。
2013年，按照对口支援决定，曲靖及时筹措资金一千万元并拨付至维西。有了资金支持，维西县攀天阁乡易地扶贫搬迁项目破土动工。一年后，一批傈僳族、纳西族、藏族等少数民族同胞喜迁新居。
2013年至2015年，曲靖市共计帮扶维西县三千万元资金，用于易地扶贫搬迁、新农村生态移民搬迁、整乡推进等项目及全县多个产业项目建设，目前项目均已竣工。
2016年10月18日，云南省委常委、曲靖市委书记李文荣率队到维西县调研，与迪庆州委、州政府共商对口帮扶事宜，双方就下步对口帮扶工作进行了专题讨论并达成多方面共识。
时任曲靖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扶贫科科长、现任市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刘中正介绍，2016年前的支援资金用在多处，项目相对分散，对当地的带动作用不是特别明显，李书记带队调研后，把方向调整到系统性、有针对性地帮助维西县破解难题上，明确“十三五”期间帮扶重点在教育、医疗、人才交流等方面。刘中正说，支援维西的款项只能使用市本级财政资金拨付，曲靖市委、市政府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每年提前预算、节约开支，把支援款项作为一项政治任务来保障，做到按时、足额拨款，并做好资金绩效评价、监管。“虽然我们也不富裕，但我们在吃肉就不能看着小兄弟咽糠。”这也就是曲靖节衣缩食支援的初心。
点亮希望的心灯
近期，维西一中“曲靖班”高考创佳绩成为维西各族群众热议的话题。97人参加高考，600分以上的8人，文理科一本率38%，本科率95%。这是2017年曲靖帮助维西县恢复高中办学后第一届参加高考的两个“曲靖班”交出的成绩单。另一边，选派到曲靖委培的迪庆籍考生41人参加高考，600分以上的就有10人，其中一名文科考生以总分654分获得迪庆州文科第一名。这是维西教育史上的一次重要转折！
看到成绩，沾益区三中教师、曲靖支教教师、维西一中副校长董贵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三年的付出，得到了轰动式的呈现。”三年前，他积极响应曲靖市委、市政府的号召，递交了支教维西的申请书，并和同伴一行9人踏上了前往维西的支教之路。
“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我们离开家人，离开故土来到维西，担负起教育扶贫的职责，与维西一中老师同心同德，办好‘曲靖班’，把维西16万各族群众‘教育脱贫一批’的愿望照进现实。维西，我来了！维西，我的第二故乡，维西群众就是我的亲人！”这是董贵良到维西工作的第一天晚上写下的一段话，也是所有曲靖支教教师的心声。
一个有十六七万人口的县没有高中，让所有支教教师感到震惊，更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和压力。2017年9月，经过多方的共同努力，维西一中第一届“曲靖班”顺利开学，共招收100名学生，实行包班办学，学生的9大课程全部由曲靖支教的9名教师全权负责，从此开始三年的筑梦工程。而与此同时，在曲靖，一颗颗希望的火种也得到了精心呵护，由迪庆州选派到曲靖委培的50名学生也分别在曲靖一中、二中、民中得到安置，和曲靖学生一起学习。
陌生的环境，困难重重。晏瑞波是曲靖第一批支教教师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文科班的班主任。当初，她带着正在上幼儿园的女儿来到维西一中任教，次年，她的第二个孩子在维西出生。为了不耽误课程，她请了一个保姆，每月支付给保姆3000元工资。朋友常常调侃她“拿着500元的补贴请3000元的保姆”，可是晏瑞波从来没有叫过苦。
维西学生的数学基础差，几轮统测下来，成绩依然没有达到预期，数学老师何嘉卫在教研会上放出狠话：“绝不能让我这门学科拖‘曲靖班’的后腿。”同事们都给予何嘉卫鼓励，通过调整教学方式、补强基础、加班加点，同学们的数学成绩慢慢上来了。
三年来，曲靖不断向维西提供资金支持和派出优秀教师，今年1月16日，使用曲靖帮扶资金新建的保和镇第二完全小学已竣工验收并交付使用，大大缓解了维西县城的教育压力、优化了教育环境。选派的教师从最初的9人到如今的28人，维西一中的高中班从2017年的2个班增加到今年的7个班，办学规模和质量得到不断提升。
“与之前的名额紧张相比，今年选派到曲靖委培的50个学生名额到目前还空缺近20个，这说明‘曲靖班’的示范带动效应慢慢凸显，学生在当地就能接受到优质的高中教育，不再需要跑到千里之外的曲靖求学。”市教育体育局人事科科长王金平说。
“是什么把曲靖各族群众跟维西各族群众的手紧紧牵在一起？是社会主义制度，是脱贫攻坚政策！”维西一中副校长董旭辉动情地说。“曲靖老师热爱教育，关心学生，把教书育人当作人生的至高追求；曲靖老师教育观念新，教育教学水平高，值得我们学习。”
三年，弹指一挥间。“曲靖班”的那群藏区孩子从刚踏进高中教室的懵懂少年变成了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曲靖第一批支教教师的帮扶任务圆满完成。“来不及和维西的山山水水好好告别，把挂心的一切都匆忙地留在了身后，乡村阿姐送行时的眼泪隔着车窗把我的心灼得生疼……”晏瑞波老师在离开维西后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三年之期虽到，但应当地的盛情挽留，经曲靖市教体局同意，董贵良老师将继续留在维西一中，留在他深爱的那片热土，继续他的教学工作。董贵良说：“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
传业不成誓不回
维西县最高海拔4800米，海拔在3000米以上的山峰有164座，全县平均海拔2340米。多山，高海拔，加之饮食结构高盐高油，当地慢阻肺、心脏病、高血压、支气管哮喘等慢性病人较多。经济相对落后，医疗资源不足，群众健康意识不强，一系列原因造成疾病未能得到及时规范化诊治。
据市卫健委医政医管科科长浦文娟介绍，2017年，维西县委、县政府为提高全县的医疗服务水平、保障全县人民的健康需求，专程到曲靖寻求帮助，并与原曲靖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签订了《曲靖市卫计委对口支援迪庆藏区县级医院协议书》。根据维西县的实际需求，曲靖从全市三甲医院中选派卫生专业骨干组成医疗队到维西县帮助开展临床诊疗、教学培训、重点学科建设，全面提升其卫生健康服务能力。
2017年，曲靖首批医疗帮扶队前往维西县人民医院开展了为期两个月的帮扶工作。2019年12月2日，曲靖第二批5人医疗队到达维西开展为期7个月的医疗帮扶。今年6月2日，第三批医疗队启程。今年8月16日，应维西县政府请求，曲靖又安排两名医生到维西县人民医院挂职任副院长，重点帮助开展“提质达标”创建和医院日常管理工作。
“我已把灵魂交给维西，余下的只有奉献！”在维西，医疗队队员豪情满怀。他们根据自身的专业特长，用新理念和新技术在维西临床带教，开展复杂手术，进行疑难病例会诊、义诊，下乡巡回医疗。授人以鱼，更授人以渔。
据第二批支援维西医疗队队长、曲靖市第一人民医院呼吸内科医生李松介绍，维西县医生数量少，儿科甚至未独立成科，涵盖内科、儿科的大科室内儿科，只有4名医生。科室无呼吸机及肺功能检测仪，医院血气分析仪已经多年未开展血气分析项目，平时遇到不明原因胸腔积液、难治性支气管哮喘、慢性咳嗽等类患者，往往都建议至大理下关诊治。到下关，救护车需要跑7小时，同时患者到外地就医医保报销比例低，加上家属陪同等花费，往往一次需要多花费近万元，这对当地群众无疑是一笔巨大开销。看到当地呼吸内科常见病、多发病的诊断及治疗有极大提升空间，李松迅速进入角色，惜时如金、连续工作。入村义诊时，当地群众都是早早地排好队，没有人抽烟，也不大声喧哗。医疗队队员在维西得到了热心照顾，也受到了极大尊重。
“苍茫山川覆绫罗，风如尖刀雨如珠。鸡鸣狗吠夜难寐，传业不成誓不回！”第二批支援维西医疗队的曲靖市第二人民医院普外科医生孙德云刚到维西便写下了《支援维西·雨夜》一诗。随后，孙德云在查房中发现一名做完直肠肿瘤手术的住院病人发烧昏迷，查看伤口后发现有肠漏，且已引起严重感染，来不及转院，必须尽快手术冲洗引流。医院没有必需的双套管，孙德云调动全医院找来各种管子，选出两根适合的，并自己动手制作了一个双套管，随后紧急手术。术后需要肠外营养液，他又协调从昆明紧急调配。手术很成功，住院一个月后，这个刚从云南民族大学毕业准备找工作的小伙康复出院，当地医生觉得孙德云的医术有点不可思议。小伙出院时说：“曲靖医生刚好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来了，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曲靖医生，阿克吉！”孙德云说，当地人十分纯朴、善良，那里没有医患纠纷，更没有医闹，有的只是共同应对病魔的决心，有的只是病人一次次激动地对医生说“阿克吉”。原来，维西县人民医院开刀做一起阑尾手术需要四五个小时，孙德云到医院后便带领医生们开展腹腔镜下微创手术，做一个阑尾手术仅需半小时左右，且对病人伤害小、康复快、费用低。临近回曲靖的那段时间，当地医生更是如饥似渴地每天叫孙德云手把手地指导做各种微创手术。经过孙德云从手术包消毒开始的一步步指导，当地3名医生已能开展腹腔镜下微创手术，腹腔镜手术的微创理念在医院已深入人心。
经过曲靖市妇幼保健院支援医生邵楠和当地医生的共同努力，目前，维西县人民医院儿科已独立建科；面对当地无精神科医生的情况，曲靖市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科支援医生苏见华带领当地人员进村入户，对全县精神类病人进行了全面筛查，并指导合理用药。
支援医生们要回曲靖时，当地医院一再挽留。最终，第二批支援的医生有两人留下，继续与第三批队员一起开展帮扶工作。
经过曲靖多年的对口支援，维西县人民医院各项制度得以完善，医生的治疗理念得到转变，医技显著提高，卫生健康服务能力全面提升。医疗队与当地医生一次次入村义诊、宣传，让当地群众健康意识明显增强，健康水平不断提高。
多年来，曲靖一直想方设法帮助维西破解一道道难题，让当地群众得到了实惠，尤其感受到了教育、医疗等方面的巨大改变。今年6月，维西县领导再次到曲靖协商支援事宜时说，一直以来，曲靖市以高度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主动扛实结对帮扶责任，在教育、医疗、人才交流等方面给予维西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为维西脱贫攻坚注入了强大合力。目前，维西脱贫攻坚呈现出“脱贫基础条件不断向好、脱贫效果不断向好、群众脱贫意识不断向好、党委政府脱贫信心不断向好”的良好局面。“曲靖，阿克吉！”
（本文配图由维西县教体局提供）
曲靖日报记者滕仕矿 唐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