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毒大流行愈演愈烈，有效的疫苗更是成为结束大流行，让世界回归正常秩序的最大指望。
最近，有包括辉瑞、莫德纳、阿斯利康、我国国药集团和科兴公司的多款疫苗公布了三期临床试验最终的结果，有几种疫苗已经被多国监管机构给予了紧急使用授权，并在世界范围内开始推广接种。
其中，辉瑞和莫德纳的两款mRNA疫苗取得了“优等”考试成绩，“有效率”都在95%左右；
阿斯利康多地试验结果存在差异，“有效率”介于60~90%之间，获得“优良”评级；
我国国药集团北生所疫苗的“有效率”为86%，同样获得“优良”等级。
最引人注目，科兴疫苗的“考绩”，据称2020年12月份发布的中期试验结果中获得了超过90%有效性的“优等”成绩。
2021年1月7日发布的结果称“有效率”为78%。
但是，到1月12日，最终“有效率”被调低到只有50.38%，刚刚好超过WHO制定的“60分及格”标准。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科兴疫苗在土耳其和印度尼西亚进行的试验报告的“考绩”分别达到了91.25％和65.3％，明显高于巴西试验的结果。
在这里，我们暂时不对各种疫苗可能的优劣进行评价，仅介绍一下这种目前发布的这些“有效率”是如何计算出来的。
新冠疫苗的效力Vaccine efficacy
严格来说，目前所公布的新冠疫苗的“有效率”在医学上实际上都是应该称为“效力”（Efficacy）。
按照医学上的定义，一种药物的Efficacy是指在理想条件下，即经过严格设计的和实施的临床随机对照试验中所显示出来的最大期望治疗作用。
由于临床试验都设置了对照组来控制可能的混杂因素，因此所得出的结果被认为是这种药物自身固有的一般性特征，不管优还是劣。
目前几种疫苗的“考绩”都是在临床试验中取得的，因此，应该称为Efficacy。
疫苗的效力是如何计算的？
这种计算是现代医学规范的一部分，在公共卫生实践流行病学原理第三版《Principles of Epidemiology in Public Health Practice, Third Edition》中的定义是，疫苗效力（Vaccine efficacy，VE）指与安慰剂组相比，疫苗接种组疾病感染减少的比例。
具体的计算公式VE=（一定观察期内安慰剂组感染率-疫苗组感染率）/ 安慰剂组感染率。
还有另一种表述方式是，疫苗效力= 100×(1IRR)%。
这里，IRR是一定观察期内的相对风险比。
具体到新冠疫苗效力评价，FDA在2020年10月份专门发布了一份名为“预防COVID-19疫苗紧急使用授权产业指导”的文件，对疫苗生产、试验和获得紧急使用授权的条件进行了“约定”，其中也有关于疫苗效力计算和获得紧急使用授权所需要的50%最低效力门槛（阈值）。
具体来说，用来计算新冠疫苗的效力的IRR，是每1000人年随访（设定的最短随访时间，以平均随访2个月计算，试验组和安慰剂组最少都需要招募到12000人，总数为24000人参与；加上一定的“安全系数”，这就是各种疫苗试验至少需要3000人参与的原因）期间，疫苗组确诊的Covid-19病例与安慰剂组确诊病例的相对比率。
2020年12月31日发表在NEJM上的辉瑞疫苗三期试验结果的论文中也是使用的这种计算方式：
其中，辉瑞疫苗95%效力的结果是：
由此数据计算出该疫苗的效力=1-（8/17411）/（162/17511）=95.03%。
科兴疫苗在巴西的试验中，疫苗组共有参与者4653人，各种感染85人；安慰剂组4599人，感染167人。
如果按照这种计算方法，科兴疫苗的效力应该是49.7%=1-（85/4653）/（167/4599）=49.68%，低于50%的“及格线”。
新冠疫苗真实的“疗效”
那么，现在媒体所使用的有效率应该是指疫苗的Effectiveness，是指在现实世界，实际医疗卫生条件下所能达到的预防新冠病毒感染的作用大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临床效果”或“临床疗效”。
那么，新冠疫苗真实的有效率是未来的事情，现在尚没有办法预知。
但是，可以预计，各种疫苗最终获得的真实的“临床疗效”会低于目前公布的疫苗效力。
尤其是辉瑞和莫德纳两款mRNA疫苗95%的“有效率”最终会被大大折扣。
总体上，疫苗预防包括无症状感染在内的新冠感染的“疗效”能高于流感疫苗的60%就算高于预期，属于大喜过望。
指望普遍的疫苗接种或能帮助结束大流行，却几乎不可能指望消灭新冠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