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留在轮台

本报记者 杨玉霞
“柴医生,有个紧急病人,快来手术室。”接到电话,柴庆元立即从床上下来,穿上衣服就往医院跑。
已是晚上10时多,外面零下十几摄氏度,柴庆元打了个冷战,才想起没有穿棉服。
他顾不上这些了。
一名出车祸的病人,腹部闭合性损伤,多发肠管断裂,伤势严重……他赶到医院,手术做了3个多小时,直起腰的那一刻,他的汗水把手术衣都浸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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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抢救病人
患者的手术很成功,柴庆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名出车祸的患者是一名45岁的女性,被送来时已经失血性休克。
由于语言沟通障碍,柴庆元听着周围人的转述很费劲。柴庆元边听边检查病人的伤势,吩咐立即准备手术。
患者腹腔有大量积血,多发肠管断裂。历经3个多小时的抢救,患者的生命体征逐渐平稳。
像这样不分白天黑夜、随叫随到的生活,柴庆元在轮台已经习以为常。
38岁的柴庆元是东光县中医医院的一名外科大夫,也是河北省援疆医疗队中的一员。
去年4月中旬,他随河北省援疆医疗队来到轮台。
经过短暂的休整,5月6日,柴庆元进入轮台县人民医院外科工作。
“病人来了,情况危急。作为外科大夫,只要需要,肯定会冲在最前面。”柴庆元说。
在外科,突发的外伤和脾破裂、胆总管梗阻伴肝衰竭等急症经常出现,柴庆元的医术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鼻子经常流血
新疆的空气比较干燥,援疆之前大家就知道,也都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柴庆元一米八多的大个子,体重100公斤,用大家的话来说,身强体壮。“凭着我的身体,到哪儿生活都没有问题。”去之前,柴庆元自信满满。
可是到轮台不久,柴庆元才发现,他的身体并没有想象的健壮。他经常流鼻血,不论是在宿舍里,还是在医院工作中,不知不觉地,血就从鼻孔中流了出来。
不停地喝水,按时吃祛火的药,成了柴庆元每天的生活必需。
每到晚上睡觉前,柴庆元和舍友先往地上泼一盆水,然后再在屋子里摆两大盆水。
即使这样,半夜里,柴庆元也经常渴醒。他说,不是那种想喝水的渴,是那种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的渴。一大杯子水进肚,才能接着再睡。
为了让宿舍里湿润一些,在家里从没养过花的柴庆元开始养花种草,绿萝、仙人掌……听说什么绿植能增加空气湿度,柴庆元就想办法弄一盆摆在宿舍里。
尽管办法想了很多,但柴庆元也没有治好他流鼻血的问题。直到现在,柴庆元的鼻子里都没有断过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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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并快乐着
轮台县是一个多民族聚集区,流动人口多,儿童传染性疾病较多,预防接种任务非常重。
去年夏天,轮台县人民医院要抽调科室人员去社区协助普查,柴庆元自告奋勇,主动报名。
“这活太辛苦了,哪能让专家去呢?”医院的负责人没同意。“我年轻体力好,还是我去吧。”柴庆元坚持。
院领导拗不过,只得让柴庆元去了。
三伏天,十七八层的居民楼,柴庆元和社区的同志逐层爬楼挨家挨户走访。
一天下来,柴庆元的双腿像抽了筋一样疼。一个星期,天天如此。
“河北来的援疆大夫,真是好样的。”人们禁不住给柴庆元点赞。
“能对轮台县的儿童做出一点贡献,即使累,也很快乐。”柴庆元笑着说。
用摄像头远程辅导孩子写作业
柴庆元有一个9岁的女儿和一个3岁多的儿子。他的爱人是东光县中医医院的一名产科大夫,每天也很忙,根本顾不上照顾孩子。
柴庆元的母亲得过两次脑梗,生活勉强能自理。现在,柴庆元3岁多的儿子全由柴庆元的父亲照顾,9岁的女儿写作业却成了问题。
柴庆元刚到轮台那段时间,女儿在东光的家中上网课。柴庆元的父母不会用电子产品,辅导孩子学习很困难。柴庆元就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只要有时间,就在轮台远程辅导女儿学习。
发现问题,他就及时向孩子提出来。有的题讲不明白,柴庆元也会着急。
“弄得孩子特别烦我。”柴庆元苦笑着说,“孩子经常说,人家爸爸都在孩子身边陪着,你不陪我,还总批评我。”
困难之际,柴庆元和爱人的同事伸出了援手。
只要柴庆元的爱人上夜班,她的同事就主动把孩子接走,不仅管吃管住,还负责辅导作业。
病人康复了,所有的付出都值了
“特别感谢爱人的支持和同事们的帮助。”提起自己背后的支持力量,柴庆元声音有些哽咽。
柴庆元和爱人的父母身体都不太好,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柴庆元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2020年1月21日清晨,值完夜班还没回家的柴庆元接到了通知,让他远赴新疆轮台进行对口医疗支援。
柴庆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单位领导建议他先和家人商量一下。同是医生的妻子听说柴庆元要去援疆的事后说:“家里你尽管放心,有我呢!”
怕父母担心,柴庆元一直瞒着要援疆的消息,有时间就忙着给父母购买所需的药品。直到要走的前一天,他才告诉父母。朴实的父母没有反对,只是说,出门要好好照顾自己。
带着对家人的牵挂,柴庆元在轮台忙碌着。前些日子,他给爱人打电话时,才得知爱人的奶奶去世了。怕他担心,爱人没有告诉他。
“我的女儿是爱人的奶奶看大的,老人对我们夫妻俩更是疼爱有加。老人走了,没能送她最后一程,心里很难过。”说起此事,柴庆元还很难过。
“在轮台,虽然不能照顾家里,可是一看到病人康复出院时脸上露出的笑容,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了。”柴庆元说。
把爱献给轮台
“我是援疆医生,我来援疆的使命就是奉献。”柴庆元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来轮台前,东光县中医医院为柴庆元准备了价值近5000元的防护物资。
来到轮台后,听说乌鲁木齐需要防护物资,柴庆元把这些物资全部捐了出去。
柴庆元在轮台,不仅治病救人,还结了一门“亲戚”。
“叔叔,这是我亲手做的新疆大盘鸡,你尝尝。”这天,柴庆元来到轮台县卡西比西村看望图尔迪一家,图尔迪的女儿端来大盘鸡表示感谢。
图尔迪的女儿正在上大学,儿子正在读高中,图尔迪的爱人身体不太好。柴庆元每月都会抽时间去他家看看,只要他家有需要,他都尽量帮忙。
去年夏天,图尔迪家的果树受虫灾了,柴庆元比图尔迪还着急,帮着他联系相关专家给果树“治病”。图尔迪的女儿大学即将毕业。柴庆元就帮着她分析就业形势,指导她做一些就业前的准备工作。
“护士长,我要报名去献血。”日前,轮台县红十字会向全县各单位发出无偿献血的号召,柴庆元知道后主动要求报名。
“你们可以不献的。”护士长委婉地对柴庆元说。
“我身体没问题,我去献吧,能为轮台人民做些事,我愿意。”柴庆元坚持献出了400毫升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