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读|看浪漫主义的他 读《威廉·华兹华斯传》

作为浪漫主义诗人代表的华兹华斯,在中国接受度很高。《威廉·华兹华斯传》是其标准传记,也是迄今为止最完整、最权威的华兹华斯传记。本书以华兹华斯一生中的时间段为叙述顺序,用充分、详细的资料还原华兹华斯的生平,包括他的情感、家庭、个人经历和诗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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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华兹华斯传》
(英)斯蒂芬·吉尔 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20年11月出版
《威廉·华兹华斯传》中,作者斯蒂芬·吉尔阐述了诗人的创作实践、赫赫声名及其生前死后的影响。作者并不认为诗人的晚年平淡无奇,因此在这本传记中追溯了华兹华斯漫长的一生(1770—1850),从亲眼见证法国大革命的鲁莽青年(在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中,他是唯一的一位),到维多利亚女王亲授的、宝刀未老的桂冠诗人。
作者以共情而不失批判的笔触挖掘了华兹华斯一生的各个时期,呈现了诗人与妻子、家人为选择自己的人生方式而付出的勇气。本书既聚焦作为诗人的华兹华斯,同时也充分探讨了滋养诗人创造力的种种友谊,以及影响诗歌创作的历史环境。众所周知,华兹华斯珍视诗歌的自发性。诚然,在出版过程中,他也不遗余力地推敲和审订每一个细节——基于以下信念:华兹华斯的诗歌曾为一代代读者带来愉悦和慰藉,并将永远如此。
斯蒂芬·吉尔(Stephen Gill) , 牛津大学荣休教授,林肯学院特聘院士,长期担任华兹华斯基金会董事。他编辑的《威廉·华兹华斯索尔兹伯里平原诗歌》(1975)开启了康奈尔权威版华兹华斯诗歌丛书;此后两度编辑牛津版华兹华斯诗文选。代表作有《华兹华斯与维多利亚人》(1998),《华兹华斯的重游》(2012)。《威廉·华兹华斯传》是他的代表作。
中文版 序
华兹华斯的作品对我有着持久的意义。在很多书中,我曾尝试将他的诗歌介绍给专业学者和普通读者。拙著《华兹华斯与维多利亚人》(1998)考察了华兹华斯对英国文化的影响。后来的《华兹华斯的重游》(2011)探索了他的创造力及其最重要的一些特征。多年来,我对他的诗歌和散文的兴趣丝毫不减,对其作品的价值笃信不移;但我很少去想这背后的原因。出版这本传记给了我思考的机会,我也很感谢我的译者、同道与朋友朱玉请我写这篇中文版序。
一七八九年,华兹华斯怀着一位理想青年的全部热诚拥抱初期的法国大革命。那年他十九岁,“能活在那样的黎明已是至福,/ 若再加年轻,简直就是天堂!”翌年,他穿越法国,欣然相信他与途中邂逅的所有公民都在见证着历史的转折,“法兰西正值最金色的时光,/人性也似乎再次于世间诞生”。华兹华斯后来忆起,尤其激动人心的是,人们不仅为眼前的法国事件而欢乐,更确信人类正在走向新的纪元:“不只几个得天独厚的地区,而是整个大地/都披上希望的彩衣。”
在此后的几年里,法国大革命的航向让所有曾窥见希望的人感到困惑与失望。权力斗争,内战,法律准许的流血与大屠杀,最终导致新成立的共和国与英国开战;所有这些演变迫使许多和华兹华斯一样的理想青年重新评估他们的信念和希望。这种重估引起的痛苦与挣扎,与此同时祖国为生存而进行的斗争,都反映在华兹华斯的自传体长诗《序曲》中。
当诗人试图表达一七九三年后及战争爆发时期的思想转变,他坦言自己的错误,后悔之前的立场,承认对事件的理解甚至自己的回应都有所偏颇,但有一点始终不变,我认为这对我们理解华兹华斯的作品至关重要,也能够回答为何他的诗歌永葆魅力和价值——他坚称,尽管如今(一八〇四年)认识到年轻时的诸多错误,但他从未放弃希望,即“人类能挣脱泥土中那毛虫般的生存状态,/尽展自由的彩翼,/做自己的主人,在无扰中享受欢愉”。这曾经是并依然是“高贵的理想!”
一七九〇年代末,华兹华斯渐渐认识到,他的使命不是成为一名政治激进分子,而是成为诗人;追随这一天职并不等于隐退,而是抵达美好世界的正确途径,不是在梦幻之邦,而是就在这个世界,我们大家的世界,这片我们最终或找到幸福或一无所得的地方。
改善人类的渴望,天堂须向世间觅的信念,使华兹华斯的作品如此明媚,照亮我们的人生。
华兹华斯活在世界历史的动荡时代,他以智慧与灵机应对时而令人迷茫的事态,即使他从未写下一行诗句,他依然是一位值得关注的历史人物。不过,正是他毕生为艺术的献身,他创作的大量诗歌和散文作品,造就了他独特的历史地位。我最看重的是什么呢?他的许多诗歌都关乎人类生活的基本状况,包括苦难与损失。但同样重要的是,华兹华斯全部诗歌的基础也包括对于“欢乐”的信念。我认为这是其诗歌最鲜明的特征。“欢乐”一词频繁出现,它是华兹华斯人生历程中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另一种力量是爱——诗人在描述人类关系时,没有哪个字比“爱”更有分量,没有什么比“爱”更加坚韧。华兹华斯全部作品的重音在于人间世的卑微者和自然界的无尽藏。华兹华斯的伟大朋友塞缪尔·泰勒·柯尔律治曾以最美的语言总结这一切,他宣布华兹华斯诗歌的价值在于一种力量——能够将心灵从惯性的麻木中唤醒,使之关注我们眼前世界的美丽与奇迹。这是取之不尽的宝藏,但是,由于熟视无睹或者私心牵掣,我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们的心既不善感受,也不能理解。
最后——尽管这应该写在最前——诗文本身的形式美令人愉悦:选词,节奏,押韵,结构,等等。在《抒情歌谣集》序言(1802)中,年轻的华兹华斯曾大胆宣称,诗人只服从一条规定:诗歌“必须产生即刻的愉悦”。他的诗为我们带来丰厚的愉悦。我希望,这本书能让更多读者感悟这份欢欣。
斯蒂芬·吉尔
二〇二〇年五月,牛津
来源丨观海新闻/青岛晚报 记者 贾小飞
编辑丨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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