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唐奕聪Gary Tong:陈奕迅、张国荣身后的男人;香港第一键盘手

忽闻唐奕聪去世的消息,艹。
如果你对他的发家史——太极乐队感到陌生,难以共情,但,如果你有“稍微”听过一些的香港流行音乐,你一定听过他制作、编曲、作曲的作品。
哦对了,他的英文名其实你应该更熟悉一点:Gary Tong。
图片
其作品稍微列举如下:
张国荣:《怪你过分美丽》《拒绝再玩》
容祖儿:《心淡》
陈奕迅:《于心有愧》《一丝不挂》《陀飞轮》《任我行》《沙龙》
张敬轩:《酷爱》《披星戴月》
Mr:《如果我是陈奕迅》
……
印象流列的一些代表作,实际上他做的刘美君、黎明、张立基等等,我都很喜欢。你如果是港乐爱好者,Gary Tong是迈不过去的槛。
Gary Tong作为香港最老资格的合成器顶尖高手,除了在太极外,还一度跑去帮Beyond客串键盘,他制作的张国荣《热情》演唱会,是我最喜欢的哥哥演唱会之一。而陈奕迅后期一大票的演唱会也是由他担任Band Leader,如果你在《H3M》、《moving on》时期有去看过陈奕迅演唱会,有朝乐队席看过去的话,一定会看到他。
我在《原谅我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里,有一篇写太极的,名叫《第二人生》。除了键盘手Gary Tong,我还写了太极其他成员,包括雷有晖转入和声演唱,吉他手Hifi德转入制作和录音,主音吉他邓建明成为香港最强吉他手及演唱会总监之一,贝斯手阿旦也成为幕后监制……在文章末尾,我是这么写的:
————
即使搞Band的岁月已经远去,他们作为个体也不具备作为偶像歌手单飞的综合素质,但音乐不是只有歌手才能玩的游戏。没有和音,音乐听起来就很单薄,主音歌手唱起来也就很吃力;没有鼓手、吉他、贝司手、键盘手,歌手就只能在台上傻乎乎地唱着死气沉沉的、没有表情的伴奏带;没有幕后的监制,歌手和乐手们就不知所措,犹如一盘散沙;没有为培育下一代而努力的音乐园丁,那整个乐坛都将面临后继无人……在舞台上唱着《红色跑车》的“太极”乐队当然是光彩夺目的,但他们对整个香港乐坛的贡献却更多地体现在“太极”解散后为整个音乐工业各环节输送的养分中。“太极”就像神话里的盘古,于开天辟地后筋疲力尽地倒下的那一刻,血液化为江河,筋脉化为地里,肌肉化为田土,发髭化为星辰,皮毛化为草木,齿骨化为金石,精髓化为珠玉,汗流化为雨泽……盘古把自己的身体化为世间万物,“太极”也在走下舞台时将自己十年的经验散落香江乐坛。遥想“太极”创立之初,队长盛旦华为乐队起名一事煞费苦心,搞得食不安寝,夜不能寐。一晚迷迷糊糊地睡去,梦见了一个斗大的太极八卦,醒来后立马拍板,为乐队取名“太极”。而所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太极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也代表了万物化生的过程,这是否预示了“太极”乐队后来无私哺育了整个香港乐坛之意?
这就是我喜欢的香港,一座世界闻名的自由港。没有人会限制你的生活,没有人会对你指指点点,告诉你能干什么,不能干些什么。这是一座拒绝被定义的城市。十年前你可以是聚光灯的焦点,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大家的审视,但这并不妨碍你十年后退居二线,安然自乐地享受幕后的工作。同样的,白天你可以是一个西装笔挺的中环白领,晚上你也可以潜入旺角的Band房,在乐器的轰鸣声中寻找自己。和“太极”一样,你的人生有着无数的选择。
————
太极在20周年时,找了他们的老搭档因葵,也写了一首《干杯》。
我要是不愉快 同渡困苦就解
随时日创造完美 重生也全因你起
为何人不肯归去
一分一刻一笑一起
无法说再见 求再会面
一丝一点一再 Oh
重生将开始 从新开始 是我愿
Gary Tong,干杯。[]~( ̄▽ ̄)~*
最后点一首歌:《留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