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院全票赞成,这名华裔女性为何能成为拜登的“贸易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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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对0,美国国会参议院3月17日罕见以全票通过总统拜登的一项内阁人选提名,确认戴琦(Katherine Tai)为拜登政府的“贸易沙皇”——美国贸易代表。
戴琦将成为首位担任这一职位的亚裔女性,也是拜登政府中唯一一位被任命为内阁成员的亚裔女性。
罕见“一边倒”
周三当天,参议院以98票赞成、0票反对的结果确认了戴琦的提名,她将接替莱特希泽出任美国贸易代表。
当前,在两党严重分裂的华盛顿政治生态下,戴琦竟然能奇迹般地“包揽”民主、共和两党参议员的赞成票,如此罕见的“一边倒”让舆论感到惊讶。
路透社指出,这一投票结果反映出戴琦得到两党的广泛支持,其中包括力挺劳工的民主党人、主张自由贸易的传统共和党人以及两党中的对华鹰派人士。
而参院的全票赞成也为戴琦送上多个“首位”的历史性头衔:首位担任美国贸易代表的亚裔女性及有色人种女性、小布什政府以来首位获得参院一致通过的贸易代表、拜登迄今提名的政府官员中首位获得参院一致支持的人选。
何以“服众”
戴琦何许人也?何以能“服众”?
现年46岁的戴琦出生在康涅狄格州的一个华人家庭。父母出生在中国大陆,在台湾长大,后移民美国。
戴琦在华盛顿特区长大,拥有哈佛法学院和耶鲁大学的学位。本人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上世纪90年代后期,戴琦曾在广州生活和工作两年,在广州的大学教授英语。
在加入拜登内阁前,戴琦主要以政府和企业律师的身份从事幕后工作。
奥巴马政府时期,她曾在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担任负责中国事务的贸易执法首席顾问。
此前,她在国会担任众议院筹款委员会的民主党首席贸易法律顾问。
美联社称,戴琦被视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实用主义者”。
2019年,戴琦在与特朗普政府贸易团队商讨“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部分条款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最终既实现了特朗普政府修订北美自贸协定(NAFTA)的愿望,又满足了民主党的要求——拥有更强有力的保护劳工和环境条款。
戴琦为此获得极大赞誉。《华盛顿邮报》称,在民主党的自由派、温和派,以及商界领袖和工会中,戴琦赢得很好的口碑。
当然,来自民主党阵营的戴琦获得本党背书并不稀奇,关键在于她还俘获了共和党参议员的心。
十多名共和党参议员此前曾反对拜登提名的负责外交政策的内阁人选,担心他们会对中国表现出软弱,但是他们没有给戴琦投反对票。
这或许与她的对华强硬姿态有关。2007年至2014年,美国向中国挑起的几起贸易争端诉讼背后都有戴琦的影子。
2009年,美国就所谓中国限制出口铝土矿、镁和锌等原材料向世界贸易组织(WTO)提出申诉。美方指责中国此举推高国际市场原材料价格,并使得中国相关企业在国际竞争中获得“不公平优势”。中国则表示,根据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协议,中国有权对近百种原材料等产品实施出口限制。最终,世贸组织裁决美方胜诉,要求中国取消出口限制。在这起贸易争端诉讼中,戴琦崭露头角。
2012年,美国就中国限制稀土出口问题向世贸组织提起诉讼。美方称中国的出口限制违背世贸规则和中国加入WTO时的承诺。2014年,世贸组织裁定中国违规。这一针对中国的贸易争端诉讼也由戴琦一手经办。
“(中美之间)还有很多灰色地带,规则不明确,或者我们还没有规则。”戴琦在上月的参院听证会上说。她还认为,美国应该与其他国家合作对抗中国。
“她的优势在于,她直接与中国进行过谈判。” 阿诺德与波特律师事务所(Arnold & Porter)高级法律顾问、美国前贸易谈判代表克莱尔·里德(Claire Reade)说,“她非常了解中国的体制是如何运作的。”
俄亥俄州民主党参议员谢罗德·布朗(Sherrod Brown)对《华尔街日报》表示,戴琦是美国贸易代表的“最合格人选”。“她具备处理对华问题的独一无二条件,并知道如何与我们的盟友合作来实现美国利益。”
关键人物
美国贸易代表是总统办事机构之一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的负责人,虽然不是正式的内阁部长,但是具有内阁级别。贸易代表负责参与制定、推行美国的贸易政策,该职位有时也会被称为“贸易沙皇”(trade czar)。
《华盛顿邮报》称,戴琦将是制定拜登所承诺的“以工人为中心”的贸易政策的关键人物。
《纽约时报》指出戴琦出任美国贸易代表的一大背景:民主党的贸易政策立场发生转变,已从传统的着重加快商品和服务流动转向提振经济增长。两党都在批评过去贸易协定的弊端——极大地惠及一些美国工人,但让另一些工人失业,陷入困境。两党均承诺要采取不同的做法。
上月,在参议院作证时,戴琦承诺要打破加剧不平等的旧贸易政策,并表示将优先执行美国的贸易规则,以保护弱势工人,提高工人工资,而不是制定新的贸易协定,为企业打开外国市场,以促进出口。
在给国会议员提交的书面回答中,戴琦也表示,在制定新的贸易政策时,将考虑新政策对工人工资和经济安全的影响。
棘手任务
上任后,戴琦将接手一系列棘手任务。
与欧盟进行贸易谈判。
戴琦将着手解决美欧长达16年的商用飞机补贴争端以及数字税的矛盾。
本月初,美欧达成协议暂停对多种产品互征关税,有效期四个月。双方表示将努力通过谈判达成最终解决方案。
此前,在听证会上,戴琦承诺与欧盟达成协议将是出任贸易代表后的优先事项之一。
评估前政府的对华贸易政策。
《南华早报》称,在白宫评估特朗普贸易政策过程中,戴琦将发挥关键作用。评估内容包括特朗普此前对中国钢铁、铝和消费品实施的加征关税政策,以及中国对与美方达成的“第一阶段”贸易协议的执行情况。
目前,拜登政府仍在执行特朗普时期的关税政策,继续对大多数中国输美产品征收关税。
上月,在参议院作证时,戴琦表示,希望中国遵守“第一阶段”贸易协议的承诺。但她没有说会否对中国征收额外关税,仅指出“贸易工具箱中有合法工具”。
白宫前首席贸易谈判代表克莱特·威廉姆斯(Clete Willems)对CNBC表示,与其前任莱特希泽相比,戴琦最有可能的不同之处在于,她知道如何利用WTO体系和盟友向中国施压,让中国改变行为。
此外,戴琦为人低调,有别于莱特希泽有时尖酸刻薄的谈判风格。
考虑是否重返TPP。
美国是重返特朗普退出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还是重谈一项亚太自贸协定以取代TPP?戴琦将对拜登政府的决定产生重要影响。
对此,戴琦迄今未明确表态。她在此前的听证会上表示,TPP是遏制中国的“可靠公式”,但是,自TPP签署以来,世界发生了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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