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总统200年被干了100次,为何沦为世界最失败国家?

海地是一个面积不过3万平方公里,人口刚满1100万的国家。位于加勒比海的大岛——圣多明尼各岛西部,东部是邻国多米尼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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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被杀】
当地时间7月7日凌晨1点,一群“操英语和西班牙语的外国人”,冲入海地总统住宅,53岁的总统若弗内尔·莫伊兹(Jovenel Moise)被刺杀身亡,妻子玛蒂也在袭击中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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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警方迅速开展追捕行动,找到了位于首都太子港北部山坡郊区佩蒂翁维尔附近的一所房子。
警方与嫌犯交火至深夜,而一部分武装分子居然进入台湾驻海地“代表处”躲藏。
8日当地时间凌晨4点,海地警方要求进入台湾驻海地“代表处”缉凶,随后“代表处”给予配合。
整个过程很顺利,海地警方成功逮捕藏身“代表处”内的11人。
台“代表处”还表示,事件中“代表处”没有财产损失,仅建筑部分窗户被打破,目前已加强安全作业。
目前还不清楚,台“代表处”是有意接应,还是被动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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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台湾“代表处”抓到人后,海地警察局长莱昂·夏尔(Leon Charles)随即举行新闻发布会。
夏尔表示,武装分子一共有26个哥伦比亚人和2名海地裔美国人。
已有15名哥伦比亚人以及2名海地裔美国人被抓获。另外11名哥伦比亚人中3人被击毙。8人仍在逃。
其中2名海地裔美国人嫌犯分别是35岁的詹姆斯·索拉热(James Solages)和55岁的约瑟夫·文森特(Joseph Vincent),其中一人据信是加拿大驻海地大使馆的前保安。
夏尔还展示了一些哥伦比亚护照,以及突击步枪、砍刀、对讲机和包括断线钳和锤子在内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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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击案发生后公布的视频显示,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乘坐车辆抵达,在总统官邸外用英语高喊:“DEA(美国缉毒局)行动,大家趴下!”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赖斯回应说,袭击者并非是真的美国缉毒局特工,美国会为海地政府调查暗杀事件提供帮助。
海地驻美国大使博奇特·埃德蒙(Bocchit Edmond)表示,这次刺杀由外国雇佣兵和职业杀手精心策划,他们假扮成美国缉毒局的特工。
哥伦比亚国防部长迭戈·莫拉诺(Diego Molano)则发布声明称,初步信息显示,参与袭击的哥伦比亚人是退伍军人,哥伦比亚将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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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司法部门发布初步调查结果称,遇刺身亡的海地总统莫伊兹身中12枪。
凶手使用的是5.56毫米和9毫米口径的子弹,莫伊兹身中12枪,左耳、右臂、左腿和脸部各中一枪,腹部连中数枪,然而他身边的安保人员均未受伤。
受伤的前总统夫人玛蒂被送往美国迈阿密救治,手臂、腹部和大腿都有枪伤,生命体征稳定,但伤势严重。
显然,这次刺杀的杀手,是一群被雇佣的哥伦比亚退伍兵。并得到了海地当地人的帮助,是一场高度协同的突袭。
【众矢之的】
莫伊兹遇刺虽事发突然,但并不算意外。
因为莫伊兹今年2月就差点被暗杀,当时逃过了一劫,但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在遇害之前,莫伊兹就由于任期问题,在国内遭到反对派的强烈反对。
这次莫伊兹遇刺身亡显然也与此相关。这要从上一次总统大选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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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上一次总统大选在2015年11月举行,曾创办过多家企业的莫伊兹以重建国家的许诺胜出。前总统马尔泰利在2016年2月7日离职。
但反对派继续指责选举舞弊等问题,莫伊兹也没有即刻宣誓就职,以国家陷入混乱为由,等到一年之后的2017年2月7日才出任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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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反对派认为,莫伊兹的五年任期到今年2月7日就已经结束。莫伊兹却说,得从自己就职的时间算起,直到2022年2月7日。
反对派还指责莫伊兹政府没有按时在2019年举行议会选举,导致议会处于解散状态,但莫伊兹依靠签署法令继续执政。
在全球疫情之下,近期海地经济凋敝、民生艰难、社会治安进一步恶化,暴力活动和黑帮犯罪猖獗,引发公众强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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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多股政治势力不断对总统发难,要求他辞职。政局愈发混乱、示威不断。
莫伊兹祭出的办法,是在7月5日,也就是被杀2天前,任命了神经外科医生阿里尔·亨利(Ariel Henry)出任新总理。
再次更换总理可是捅了马蜂窝,进一步推高了抗议声浪。
这已经是他4年半内换的第7位总理,前任克劳德·约瑟夫(Claude Joseph)4月14日被任命为代理总理,不到3个月就被炒了。
而在莫伊兹遇刺身亡后,约瑟夫倒是不避嫌,他直接宣布,“国家现在在我的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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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约瑟夫和亨利都宣称自己是合法总理。
实际上,根据海地总统继任顺序,接任总统职位的应该是最高法院院长、首席大法官。但这位大法官勒内·西尔维斯特(René Sylvestre)数周前已因感染新冠去世。
如今,人们广泛担心海地可能陷入无政府状态。当然,这也是这个失败国家的常态了。
【失败国家】
海地是法语国家,1804年就从法国人手中独立。
这仅仅仅比美国晚了30年,是中美洲最早独立的国家,也是世界上第一个独立的黑人国家。
但独立后该国长期陷入战乱、无政府状态和寡头统治,加上各种天灾人祸,沦为世界治安最恶劣、最贫困国家之一。
在2019年联合国人类发展指数排名中,海地排第169位,只比阿富汗高一位,低于大多数非洲国家,90%的国民在泥泞和垃圾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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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以来,中国、美国、法国等“五常”国家和同样长期参与海地援助的国家,不约而同对海地提出严厉批评。
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耿爽6月在安理会直言不讳地指出,海地“乱局丝毫没有改变”。
耿爽举了两个例子。
一是,据统计,近40%的海地人口、大约460万海地民众每天的基本食物得不到保障,亟需人道救援。
二是,联合国儿基会6月14日指出,仅仅过去两周,太子港就有约8500名妇女和儿童由于黑帮暴力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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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月份,联合国安理会就曾为海地问题开会,耿爽也说“人民似乎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政府和领导人对当前这种失望甚至绝望的局面负有主要责任。”
“长期以来,政治派别争斗不休,政治人物毫不作为,滥权腐败屡禁不止,国家治理几近失败。”
耿爽以罕见严厉的态度说,“海地政府和海地领导人对当前这种令人失望甚至绝望的局面负有主要责任。”
中国外交官直接开口批评别国内政,这种场面非常罕见。这么严厉的措辞,也说明海地究竟有多失败。
美国6月也谴责海地,有系统地侵犯人权、基本自由和攻击新闻界的行为,敦促政府打击帮派和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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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大概是全球唯一一个遭到五常集体唾骂的国家。
过去这些年来,包括中国、美国、法国在内的国际社会对海地投入了相当多的心血。
然而,“海地人民依然苦难深重,海地国家依然前途渺茫”。
海地总统莫伊兹却一味推卸责任,将海地的混乱局势归咎于“新冠疫情肆虐”“反对派不合作”甚至“国际社会援助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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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耿爽指出的那样,包括现任总统在内的海地领导人,才是当前海地局势的罪归祸首。
他们颟顸、贪腐、行政管理能力低下,导致联合国和国际社会援助大量流失,被经办人中饱私囊,而普通民众仍然嗷嗷待哺。
国际社会费尽心血帮助建立的海地警察机制,对黑帮犯罪力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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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来,海地已有2/3的参议员和大批法官、民间人士被捕,黑帮势力却甚嚣尘上。
为了控制街道,首都太子港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枪战。
近30年,联合国为帮助海地摆脱危机至少投入了80亿美元,但根本没有效果。
难怪说,联合国对海地现有的输血、供氧式帮扶模式已经走到尽头,不可持续。
如今围绕总统被刺杀引发的政治危机,几乎令海地再次濒临瘫痪。
【人民吃观音土】
虽然海地是拉美最早独立的国家,但是政局自建国以来就始终动荡不断。
多米尼加和海地在同一个岛上。多米尼加在东,海地在西。
多米尼加人口1060万,海地人口1200万,在同一个量级,地理土地条件也差不多,但经济方面天差地别。
多米尼加人均GDP 近8000美元,海地只有800多美元,几乎差十倍。
按某些人的口头禅“一切责任归于美国”,那么同处一岛的多米尼加为什么日子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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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因为垄断、贪腐和物流成本高,海地所有商品都比加勒比海其他国家贵25%,这样的社会只有800美元的人均GDP,社会必然又穷又混乱。
所以,人民只能吃“观音土”。这个词,在中国仅仅在历史上的大饥荒才能听到。
那时候饥民把野菜吃完了就吃草根树皮,等到树皮都被剥干净了,就开始“吃土”。
当然这种土不是一般的土,而是可以用来烧瓷的高岭土,它加水以后可以捏成泥巴饼,有点像是面粉。
吃进去以后,喝点水,就会感觉肚子非常的撑,消除饥饿感的能力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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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土并不能提供给人体营养,到最后还是会被饿死,只不过是非常时期用来果腹的无奈之举。
另外作为代价,就是土根本不能消化,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排便,严重一些一个月排不出便都有可能。
现代医学治疗腹泻的蒙脱石散,成分也就取自这种土,因此不能吃太多,否则也有可能把自己“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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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就是一个上千万人居住的垃圾堆,海地为什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1492年,哥伦布穿越大西洋,首先发现的就是海地。
1503年开始,西班牙殖民政府强迫印第安人开采海地岛的金矿,20年时间耗尽了金矿和本土人口,暂时成为没有经济价值的无人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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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的下一轮经济周期是黑奴加上热带种植园,法国和西班牙在1697年瓜分了海地岛:
西面是法国殖民地,就是现在的海地;东面是西班牙地盘,是现在的多米尼加。
在划分殖民地之前,岛上只有几千黑人,占人口一半。到了独立前的1789年,法国这一半就有46.5万黑奴,占总人口的90%。
这个时候黑奴在岛上是一种消耗品,不会等到衰老就累死了,再从非洲抓一轮新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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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以后,海地黑奴虽然赶走了法国的陆军,但是仍然被法国封锁,经济作物卖不出去。
为了能够和各国自由贸易,海地不得不给法国6000万法郎赔款,给海地经济带来沉重负担。
但毕竟海地曾经是世界上最有经济价值的岛屿之一,烟草、甘蔗、棉花和咖啡的数量和质量都非常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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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独立前夕,18世纪末,海地岛为法国提供的商品,占了法国进出口额的三分之二。
法国也是全球殖民帝国,殖民地利益竟然有三分之二集中在海地!
如此富庶的国家,到底为什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国家信巫毒教】
领导海地独立的杜桑被法国抓走杀害以后,200多年来,海地没有出现任何一个有长远目标的领导人,大多数都是贪婪的独裁者,除了暴力之外什么都不信任,
1805年,海地刚刚独立,继承了杜桑军事遗产的德萨林就自封皇帝,建立了海地第一帝国。
但是仅仅一年之后,他在太子港附近被刺杀。接下来的海地是军阀和山寨皇帝的时代,三年一政变,十年一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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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哪个独裁者上台,为了满足自己的享受欲望。为了筹集军费,恢复殖民时代的种植园奴隶制都没有心理压力,对普通黑人的压榨甚至比当年的欧洲殖民者更残酷。
在对外政策方面,黑人军政府甚至也希望复刻西方殖民者的殖民统治。
1821年,岛东边的多米尼加推翻西班牙统治独立,第二年就被海地总统布瓦耶带领军队占领。
刚刚摆脱殖民统治的海地,反而对多米尼加进行了20多年的殖民统治。1844年,多米尼加人集体暴动,才把海地独裁者赶回了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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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到1935年海地被美国占领,反而是海地经济发展最快,基础设施水平最高的时代。
1935年之后,海地回到独裁者轮换时代。1957年,老杜瓦利埃成为海地总统,创建了海地难得的家族统治。
他为了让自己儿子继承权力,要求海地参议院修改宪法,把总统当选年龄从40岁改成1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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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19岁的小杜瓦利埃就任海地总统,接下来又当了15年。
这30年的稳定统治,并没有给海地带来进步。杜瓦利埃政府除了控制军队和警察,还把传统巫术和宗教拿出来当意识形态。
杜瓦利埃家族利用底层对神秘主义的敬畏,宣布他们父子拥有最强大的巫术,反抗者都要死,而且死后不能转世投胎,还要当还魂尸,继续给杜瓦利埃当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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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认为,杜瓦利埃家族统治29年,杀了10多万人,其中6万人是被巫术处死的。这期间,海地通过黑市出口了不少人体器官和血浆。
1986年,小杜瓦利埃带着一亿美元逃亡,但是海地始终没有摆脱民间巫术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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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海地大地震死了几十万人,有人说当年杜桑那一代人为了打败殖民者,把海地人的灵魂抵押给魔鬼,许诺让魔鬼统治200年。
现在魔鬼统治期到了,上帝来算总账,所以才会有超级地震。
小杜瓦利埃家族之后,海地总统依然是一两年就换一次,直到最近几年,才勉强实现了几次和平交班。
但是没有一个能对海地社会做全面改革。每届总统唯一关注的事情,就是到外国要点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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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海地,就是台湾目前仅存的15个“邦交国”之一。
1956年,海地即与台湾“建交”,之后一直是在国际舞台上为台湾摇旗呐喊的排头兵。
去年9月,海地带头在联合国大会上为台湾发声,公然称之为“国家”。
它为此也从台湾那里捞了不少好处。比如2018年为了“维稳邦交”,台湾邀请莫伊兹访台,砸了1.5亿美元贷款,说的是为海地进行电力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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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蔡英文窜访海地,莫伊兹开口就说,“钱最重要!”蔡英文对“邦交国”伸手要钱,早已见怪不怪,她要拼命保住这几个“邦交国”。
但在今年3月时,曾有媒体报道,海地政府要求台湾驻海“代表”刘邦治72小时内离境,原因是与莫伊兹发生激烈口角。
这一次,蔡英文也第一时间发推特表达了“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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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典型的例子,还是上一届总统米歇尔·马尔泰利(Michel Martelly)。
他是一个海地本土特色的摇滚音乐明星,自己是光头,组织的党派就叫光头党。
在政治上,马尔泰利最好的盟友是韦克莱夫·让,一个拥有美国和海地双重国籍的嘻哈音乐明星,拿过三次格莱美奖。
作为最强的感性情绪煽动者,摇滚歌手当选总统、嘻哈音乐明星当副手,就是这个国家发展的结果。
【根本原因】
海地独立200多年,有差不多100次政权更替,除了遇难的独立领导人杜桑,海地没有一个值得尊敬的领导人。
虽然国家经济情况不太好,但是历届军人统治者都喜欢搞大工程。仿照欧洲强国修建豪华宫殿,以及对抗人民造反的城堡。
比如说拉费列雷城堡被当代海地人称为世界第八奇迹,是1804年动用20万强制服役的劳动力修建的,修了13年才完成。按照这个动员比例,秦始皇修十条长城都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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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并非人人都是天生暴君。毕竟很多新统治者也不是深谋远虑要政变,是因为前任太不得民心,被动上台的。
所以,不能全都用独裁者的个人品质,来解释海地的落后。需要寻找根本原因。
独立之前,海地是一个种植园殖民地,但要维持一个繁荣的殖民地,仅有殖民者和黑奴是不够的,还要有一个负责管理、镇压和商业运营的中间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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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90%的人口是黑奴,但除了殖民官员和种植园主,还有几万底层白人和混血人口,经营商业,组织日常的物资供应,提供技术服务。
在独立革命中,50万黑奴减少了三分之一到一半,4万白人只剩下一万,混血人种虽然只损失了三分之一,但左右摇摆,也受到大清洗。
1801年杜桑被法国人骗走杀害,又导致他的继承者进行了猛烈的阶层和种族报复。
等到独立战争结束,中间阶层基本消失,黑人失去了能够维持近现代社会运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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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海地就彻底沦为丛林社会,后继的的统治者只能像几千年前文明社会早期的酋长那样,从零开始摸索统治经验,什么文明办法都不懂。
最后干脆赤裸裸崇拜暴力,享受一天是一天,等着被下一个控制暴力的挑战者杀掉,开启另一轮循环。这就是200年来海地历史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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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到1935年海地被美国占领,美国人扶植当地的混血官员和商人来协助自己统治,培植了一个混血资产阶级群体。
这一方面体现了帝国主义的利益,但客观上也给海地人提供了学习现代文明,练习组织能力的机会。
但是,老杜瓦利埃上台以后,再次重演了历史,他利用普通黑人的支持,利用反帝国主义的情绪,掀起了一场针对黑白混血阶层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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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亲美的资产精英,还是亲苏的进步主义者,都受到残酷迫害。最后意识形态只剩下底层黑人的巫术,继续用神秘主义统治国家。
现在杜瓦利埃家族也倒台几十年了,海地的情况没有改观多少,依然没有一个扎根本土的知识分子阶层,政府高层和底层黑人之间也缺乏管理中介,完全靠简单的口号和巫术迷信来维持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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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地作为一个落后国家,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独立革命之后的血腥报复,中间阶层基本消失,无法能维持基本的社会秩序。
这样,这个人口几乎全是从非洲贩运而来的黑人奴隶国家,丢失了文明社会的组织能力,只能退回到文明的起源,从头去补几千年的人类文明史。
到现在,海地200年也没完成补课阶段,还是一个失败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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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邻国多米尼加是西班牙殖民地。
西班牙本土比法国穷,跑出来谋生的人比较多,在多米尼加形成了比较稳定的现代社会和混血种族,白人占大多数。
虽然多米尼加也出过军阀统治,独裁者特鲁希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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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特鲁希略在多米尼加聚敛了20世纪的几十亿美元,差点成为世界首富,还在民间随便抢女人,抢不到就杀人。
他不仅独裁本国,还入侵海地,屠杀了2万海地人。从残暴程度来说不比海地的统治者差。
但最终特鲁希略被推翻之后,多米尼加人还是能够借助地理优势,建立运作一个吸引美国人度假的海岛,靠旅游业和其他产业,维持一个比较像样的现代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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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阶层、社会结构,这就是两个同处一个岛屿,殖民历史差不多的国家,最后发展出10倍差距的根本原因。
这个矛盾体现在社会组织上,就是缺乏有效管理的政府与社会中间阶层,200年来始终没有形成一套稳定的政府制度。
所以200多年来的统治者获取财富的主要方式都是抢劫,连诈骗都不太擅长,根本没有长期经营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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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海地依然完全靠感性动员和煽动情绪来决定国家发展方向,根本没人讨论具体问题。
在可预见的将来,海地恐怕还是一个让人绝望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