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如果是产业化经营 看病贵和医疗领域的腐败能解决吗?

作者莫开伟系中国知名财经作家
相信朋友已看到了这个新闻,上海复旦大学附属金山医院骨科主任张新潮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上海市金山区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而且这不是骨科医疗领域贿赂第一案,之前江苏扬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常州市人民医院武进医院、高邮市中医院、宝应县人民医院的多位骨科主任、副主任接连登上通告,均因涉嫌受贿罪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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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次上海这位骨科主任的严重违纪违法案件再次揭开了骨科医疗领域的种种违法乱象。据相关资料披露,骨科是医院的耗材大科,也是贿赂的重灾区。同时,据八点健闻披露,一位已从三甲医院离职的骨科医生告诉八点健闻,在骨科,贪腐案件常常因为内部利益纠纷,以“窝案”的形式被内部揭发,但实际情况与公布的案情相比,无论是数额之大还是牵涉面之广,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这个新闻,也让人联想到不仅是骨科领域,医院其他病科领域的乱象同样令人震惊,近年各大医疗领域暴露的大案要案更令广大民众气愤,比如心胸内科的心脏支架安装,一个支架动辄上万元甚至几万元,是支架成本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让不少病患者付出了高昂的医疗成本,也让不少的医疗器械中介和医生们赚得盆满钵满。
对于看病贵以及医疗领域的腐败问题,国家也下了决心进行医改,通过前后两次医改,明确了医疗领域管办分离,打破了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的格局,明确了公立医院的独立法人地位,且强调了公立医院的公益性,其补偿机制之一、被诟病多年的“以药养医”也将逐步退出舞台,最终实现医药分家。这些都是医疗领域改革令人欣慰的变化,也让民众得到一定实惠。
但现在来看,这种改革依然存在不彻底问题以及其他改革不当的问题。公立医院本来应该肩负着全民医疗保障职能,公益性是最大、也是唯一的目标,而目前看来,这一职能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公益目标也没有十分的显现。
为何这么说?除了少数民营医院之外,公立医院是指政府举办的纳入财政预算管理的医院,也就是国营医院、国家出钱办的医院。也可以理解成国立。医院分3个等级,一级是社区医院,二级是县(区)级医院,三级是市级医院,明确属于事业单位,还有事业编制管理。但是目前无论是哪一级医院,政府投入给医院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人员管理经费大都不能足额到位,就连二级县区医院比如乡镇卫生院、县市人民医院、中医院原本属于差额拨款事业单位,妇幼保健所(院)、皮防所、血防站、防疫站属于全额拨款事业单位,现实情况是无论差额拨款还是全额拨款,估计都不会十分到位,经费差额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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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存在财政拨款不到位问题,现在无论哪一级医院实际都实行的企业化经营,医院的基础设施和设备投入、运行经营、人员工资等都是靠医院自己去找,这样一来医院不是把病人医疗利益放到最大化,而是把医院的营业效益放在首位,一切以营业为目标,医院气派的门诊楼和住院楼的建设,大都是大量病患者的默默付出。
现在住院病人可能都有感受,虽然取消了药品加成之后,药品价格大幅下降,但检查费用不断高企,入院之后无论是什么病,也无论是大病还是小病,所有的检查一项都不能少,即便是转院到另一家医院,转入的医院也会不认可上一家医院的检查结果,而是重新做一次检查,检查费用昂贵,令不少病患者苦不堪言,大大加重是了病患者经济负担;而且因为控制了药品领域的医生开处方直接与用药挂钩,过度治疗有所缓和,但现在不少医生仍开“大处方”,变着戏法增加收益。如此以来,民众看病贵的问题始终难以得到有效解决。
还有,我看到新医改提出适度将公有医院民营化,觉得这个改革方向也存在一定问题,虽然可能促进医疗领域市场化,提高竞争意识,打破垄断经营,增加病人入院选择权,但要让民营医院去做公益性医院,这本身与资本的逐利本身是相悖的,稍微思考一下,让民营医院去做公益性医疗救助,只能是一厢情愿之事,或者说是与虎谋皮吧。如此以来,民营医院越多,公立医院越少,民众看病只会越来越贵。所以,医院只能公有化,民营医院只能保有少量就行了,给一些社会财产相当富裕人员提供更优质的医疗服务就可以了。因为中国90%以上都是普遍民众,没有能力也不需要去民营医院住院治疗,而只能是到公立医院住院治疗。当前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且收入相对较低,这是最基本国情,无视这个基本国情的医疗改革都是不切实际的,也注定不可能给普通民众带来医疗实惠,看病贵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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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现在医疗药品集中采购,确实让不少医疗器械和药品价格大幅下降,比如原来一个心脏支架从几万元降至几百元,确实给广大病患朋友带来了实惠,大大减轻了病人的经济负担,为消解看病贵难题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仅仅靠医疗机械和药品集中采购改革,而不对医疗领域加大财政投入力度,是远远不够的。久而久之,医疗领域不少问题又会“旧病复发”,看病贵问题依然回归老路,况且集中采购本身也需要加大监督力度,否则也会出现问题,难以成为降低民众看病贵的有效屏障。因为当今社会各种腐败乱象已是无孔不入,没有哪个领域能有铜墙铁壁抵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