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鱼塘｜什么是“兄弟会文化”？

篝火营地

2021-07-24 20:55篝火营地官方账号

「深夜鱼塘」是篝火营地的一个自留地型栏目，我们的编辑会在这里聊聊不那么严肃的话题。专栏名字来源于「深夜食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就在这里讲出来吧。

加州负责调查职场歧视的公平就业住房部本周把动视暴雪一状告上法院，理由是公司内部的「兄弟会文化」（frat boy culture）以及歧视女性员工。

到底是什么「兄弟会」？「兄弟会文化」为什么会让一间公司吃上官司？

多年前我在美国俄亥俄州大学念研究生，这个学校位在一个名叫雅典（Athens）的偏僻小镇。镇上每天只有一班灰狗巴士到附近城市，要去超市买菜只能自己开车或骑自行车，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除了一间非常小的电影院，没有其他娱乐场所。当时觉得自己选了这间与世隔绝的学校，一定可以好好读书了。

谁知道这间风景优美、看似民风淳璞的学校，居然是美国多年蝉联排名第一的派对大学。主要原因就是兄弟姐妹会超多，以及学校附近步行可达的酒吧就有十多间。每年毕业季时还会卖一件 T 恤，上面印着每间酒吧的名字，很多学生都会穿着这件衣服到每间酒吧让酒保签名留念。

开放的校园中到处都可以看到许多建筑物上挂着希腊字母，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兄弟会和姐妹会，因为这些兄弟姐妹会都以希腊字母做代号，又被称为希腊生活（Greek Life）。根据学校官网，校内的兄弟姐妹会文化可追溯到 175 年前，目前俄亥俄大学一共有 39 个兄弟姐妹会，有的还是全美性组织，其中兄弟会就有 24 个。兄弟姐妹会的主要功能是联系感情，跟从事一些（表面）慈善工作，但其实学生加入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开派对方便，有人撑腰。

每个兄弟/姐妹会的学生会住在一起方便彼此照顾，宿舍是兄弟/姐妹会的财产，而非学校宿舍，当然也不受学校宿舍的规范。换言之，对这些刚离开家门的大学生而言，就是脱离父母管教、独立生活（派对）的开始。

我到学校报到是夏季尾声，刚好遇上毕业季。学校是学季（quarter）制，所以仍有许多学生留在学校，每到周一早晨就可以看到兄弟会门前草地上丢满商业用的铝制大啤酒桶和散落一地啤酒瓶。学校还特别提醒我们走路时要小心酒醉驾车的人。

我曾经跟一群美国女学生一起去过兄弟会的派对，完全刷新我的三观。

当时天真的我觉得派对上应该会有东西吃，没想到派对上连一包薯片也没见着，除了啤酒没有其他饮料。房子里挤了将近百人，所有人不停喝酒聊天，撩妹子。一个小时后，所有人把酒都喝完了，换个派对继续喝。就这样，我们一群人五个小时内去了六个派对，对酒精过敏的我，空着肚子喝了一晚上的自来水。后来其中一个尿急的女生还当场在警察局停车场上方便。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去了。

除了酗酒之外，兄弟会对于加入新生的欺凌（Hazing）也是出了名的。我们学校在 2018 年时就闹出过人命，上了全美新闻。当时的大一新生柯林· 威恩特加入兄弟会宣誓时，被师兄们用皮带抽打，强迫灌酒到他昏厥，把他的衣服脱光，倒辣椒酱在他脸上，又让他吸了笑气，导致柯林窒息，但其他人等了十分钟才求救，等救护人员赶到时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