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炮”只在中国受欢迎?战斗民族爱了它4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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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毛瑟C96手枪作为一款经典枪型曾在20世纪上半叶风靡世界,包括衍生型在内生产了超过100万支,仿制型更是难以计数,先后出口到30多个国家,而装备使用毛瑟手枪数量最多的国家毫无疑问是中国。毛瑟公司原厂出品的C96手枪超过一半销往中国,而西班牙仿版毛瑟手枪更有九成被中国市场消化,连最初看不上毛瑟C96的德国军方也在一战的压力下采购了15万支。除了中国和德国外,俄罗斯以及苏联也是毛瑟C96的大客户,而且战斗民族对“盒子炮”的深厚情结一点不比东方民族差,从20世纪初直到二战结束,使用了近40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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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早期型毛瑟C96手枪,采用纺锤形击锤,枪身侧面的减重槽面积偏大。
20世纪初,自动手枪技术日渐兴起,呈现出取代转轮手枪成为军用制式手枪主流的趋势,不过这个进程尚需时日,而在俄国阻力尤其大,因为当时俄军装备的制式手枪纳甘M1895型转轮手枪相比同类枪型拥有独特的性能优势。纳甘转轮手枪专用的7.62×38毫米手枪弹采用特殊的埋头弹设计,弹头藏于弹壳之中,在击发时利用弹壳前端的延伸部分与枪管形成密闭,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转轮手枪气密性差的缺点,使纳甘转轮手枪的弹丸初速较普通转轮手枪更高,精度和威力更好,因此在俄国和苏联服役至20世纪50年代。不过,纳甘转轮手枪的性能相较新兴的自动手枪差距明显,又存在扳机力度大,操纵手感差,装填困难等缺陷,因此,俄国军方也有意尝试装备自动手枪作为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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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甘M1895型转轮手枪及其采用埋头设计的7.62×38毫米枪弹。
沙俄自身没有成熟的自动手枪设计可以采用,只能选择向国外采购,而毛瑟C96就是考察对象之一。其实,毛瑟公司很早就看中了俄国市场,积极进行推销活动,在俄国官方开始采购之前,已经有毛瑟C96通过商业渠道进入俄国,提供给上流社会人士。1908年,俄军决定小批量进口毛瑟C96,供警察部门和精锐部队的军官试用,同时允许军官自费购买该枪作为随身武器。警察和军队对毛瑟C96的评价颇高,于是俄军在1909年再度采购提供给航空队的飞行员、运输部队的汽车司机等特别人员。不过,就总体而言,在一战之前毛瑟C96在俄国并不普及,一个关键因素就是贵!当时,毛瑟C96在俄国的单价为40金卢布,约合30克纯金,折合今日金价相当于1.4万元人民币,只有家境优渥的军官才能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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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图为毛瑟公司针对俄语地区印制的毛瑟C96商品销售广告,右图是一名手持毛瑟C96的俄军骑兵军官。
一战爆发后,俄军在东线战场上与德军及奥匈军队的作战中缴获了相当数量的毛瑟C96,其中既有毛瑟公司在战前生产的商业版本,也有战时制造的9毫米军用版,即著名的“大红九”,还有出口到奥匈帝国的7.63毫米军用版。由于性能出色,这些缴获的毛瑟C96被俄军继续使用,优先装备精锐部队和具备特殊技能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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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革命期间彼得格勒某工厂的自卫队,注意第二排的一位军官手持毛瑟C96。
毛瑟C96真正大量进入俄国军队是在十月革命后的内战时期,当时支持苏维埃政权的红军与反苏维埃的白俄军队都使用了多种型号的外国手枪,比如柯尔特M1911型、勃朗宁系列自动手枪、鲁格P08等,但数量最多、最受欢迎的还是毛瑟C96系列,尤其在红军部队中已经成为基层指挥员的身份象征和无产阶级红色专政的形象标志,更是不少红军高级将领的心爱之物,比如著名骑兵统帅布琼尼元帅就收藏了多支毛瑟C96手枪,包括经过精美装饰的工艺版手枪。毛瑟C96手枪以精细的做工、炫酷的造型和优良的性能博得了红军官兵的由衷喜爱,使得毛瑟情结深深地根植在俄罗斯的土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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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内战时期装备毛瑟C96的工农红军指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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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作为荣誉武器授予布琼尼的毛瑟C96手枪,握柄上装饰着红旗勋章的图案。
进入苏联时代后,从沙俄时代遗留的以及战争时代缴获的各式毛瑟C96手枪继续在苏联红军中服役。一战之后,受到和约制裁的德国和社会主义的苏联都被国际社会边缘化,德苏关系日趋密切,展开了广泛的合作。在此背景下,苏联于20世纪20年代向德国采购了30000支短管型毛瑟C96,也就是毛瑟Bolo型,作为红军指挥员的配枪,也供公安部门作为警用手枪使用,实际上苏联是装备毛瑟Bolo型手枪最多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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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几名苏军士兵的合影,其中几位腰间悬挂着毛瑟C96手枪。
从30年代开始,苏军的制式手枪逐步替换为托卡列夫TT-30/33型,但毛瑟C96依然作为制式武器保留到1939年底。在苏芬战争中,苏军滑雪侦察部队继续使用毛瑟C96作为近战武器。在苏德战争爆发前,大部分毛瑟C96已经退出苏军装备序列,被移交给民兵,在苏德战争期间被敌后游击队大量使用,这一点倒是与中国抗日战争的情形颇为相似。此外,在部分苏军部队中仍有毛瑟C96的身影,比如海军步兵。直到二战结束后,毛瑟C96才真正从苏军的装备体系中淡出,此时距离它进入俄国已经过去了近半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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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彩绘表现了二战时期的苏联海军步兵,其中指挥员手持一支毛瑟C96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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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5月,一支苏军哥萨克骑兵部队在易北河与美军会合,可见近处的苏军骑兵军官携带着一支毛瑟C96手枪,枪套上有精美的装饰。
俄国及苏联使用的毛瑟C96绝大部分是7.63毫米口径的型号,发射7.63×25毫米毛瑟手枪弹,而这种枪弹在俄罗斯的影响甚至比毛瑟C96本身更加深远。由于毛瑟C96的优良表现,毛瑟手枪弹也深受苏军官兵的信赖,在1930年苏军高层决定开发新型手枪取代纳甘转轮手枪时,设计师费德罗·托卡列夫就以毛瑟手枪弹为基础研制了7.62×25毫米托卡列夫手枪弹,进而开发出TT-30型手枪。托卡列夫手枪弹与毛瑟手枪弹在尺寸上相差无几,大部分使用毛瑟弹的枪械也可以发射托卡列夫弹,但由于后者膛压更高,长期使用存在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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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卡列夫TT-33型手枪,配用的7.62毫米托卡列夫手枪弹脱胎于7.63毫米毛瑟手枪弹。
托卡列夫手枪弹自问世后就成为苏军的标准弹药之一,除了用于TT-30/33型手枪外,也被二战时期的各型苏制冲锋枪采用,在冷战时期更是流行于各华约国家以及社会主义国家。新中国成立后以托卡列夫手枪弹为基础仿制了51式手枪弹,至今仍在服役。从某种意义上说,脱胎于毛瑟手枪弹的托卡列夫手枪弹是毛瑟情结在俄罗斯大地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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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俄罗斯网站上售卖的带有前苏联风格的毛瑟C96手枪工艺套装,售价10000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