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赶尸的秘密:让尸体“走路”的36种功法,到底有何奥妙?

文坛巨匠沈从文先生,在他《湘西散记》里,有这样一段文字:
“经过辰州(今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
“死尸在公路上行走”,如果是一般人这么说,估计没有人会当真。但是沈从文一代文坛大家,难道也会信开河吗?
还真不是。
在湘西,过去一直有赶尸这个行当,专业的赶尸人能让尸体“走路”,将客死异乡的人带回湘西老家,入土为安。
2010年,CCTV《走遍中国》栏目曾经专门做过一期“湘西赶尸调查”,对赶尸的起源,传承做过详细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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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的传统,据说来自于苗人的祖宗蚩尤。
蚩尤经常带兵长途奔袭,到远离故乡的地方打仗。
搞武斗嘛,自然难免有死伤,蚩尤的部下也不例外。
自古以来,中国人都讲究落叶归根,那些客死异乡的人,灵魂是很难得到安息的。
蚩尤是个仁慈的领袖,不忍心让自己的部下成为孤魂野鬼。因此大展神通,赶尸回乡,让战死的士兵魂归故里。
此后赶尸的技艺,一直在湘西代代相传。
要想学这门技术的人,必须具备2个条件:一是胆子大,二是身体好。
胆子大比较好理解,毕竟是要带着尸体四处溜达,没点胆量是不行的。
但身体要好,又是什么原因呢?
这一点牵涉到赶尸的全部秘密,先按下不表,卖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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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教徒弟赶尸,第一件事,就是画符。
在黄色的纸上,画上一些只有行家才能看懂的,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符号。
可别小看了这个符,赶着尸体走路,碰到个小鬼邪祟,把它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就能逢凶化吉。
掌握了符咒之后,就可以开始习功了。
赶尸的功法共计36种,这些功法的名称都比较简单明了,直指赶尸的某个环节。
比如“站立功”,就是让死尸能够站立起来;
而“行走功”,就是让尸体自行走路;
其他还有诸如“转弯功”、“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
最后,也是最核心的一项功法,叫“还魂功”,能让死尸魂灵附体。
据说,还魂功力越深的匠人,就能让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来也就越轻松。
学全赶尸功法之后,就能出师揽活了。
当然,赶尸,是旁人的说法,在他们那里却是个忌讳。懂行的人请他们赶尸,会说:“师傅,请你去走脚”。
赶尸匠若是愿意跑这一趟,就会拿出特制的黄纸,让对方将死人的名字、性别以及生辰、死忌等等写在黄纸上,然后画一道符,贴在这张黄纸上,随身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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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心的读者可能注意到,我这里提到了“赶尸匠若是愿意跑这一趟”,意即也有不愿意的时候。
不愿意的原因,当然可能是价格不合适,或者身体不舒服等等。但最主要的,还是这个行业有个“三赶三不赶的行规”。
所谓三赶,即被砍头的(身首可以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或站笼站死的,这三种死尸体,属于可赶之列。
据说这是因为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尸体之内。
而三不赶,则是指病死的、投河吊颈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都不能赶。
理由嘛,主要是这几类人魂召不回来,没法赶。比如被大火烧死的人,往往皮肉不全,还不了魂。
除了对死因有要求,赶尸的地域,也是有限制的。
赶尸的范围北起常德,东至靖州(湖南怀化),西到涪陵和巫山,西南抵云南和贵州。
据说,这些地方属于苗族祖先的辖地,超出这个范围,赶尸匠的法力就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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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三赶”范围内的死者,死期都是可以预知的。接了活的赶尸匠,通常会提前赶过去,单等对方断气。
以死刑犯为例。行刑那天,赶尸匠同犯人的家属一起赶到刑场。等到行刑完毕、监斩官离开法场,赶尸匠立即开始作法念咒。
施法完毕,在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抹上朱砂,再贴上神符,最后用五色布条绑紧。
这七处是苗族传说中的七窍,以朱砂、神符封住,就能是留住死者的七魄。
七魄封住了,再往死者的耳、鼻、口中塞入朱砂,辅以神符,将三魂锁住。
除此之外,死者的脖子上也要敷满朱砂、贴上神符,再用五色的布条包裹。
最后,赶尸匠为死者穿上穿上大的罩袍,戴上粽叶斗笠,就万事俱备,单等夜幕降临了。
等到夜深人静,赶尸匠走到尸体旁边,念上几句咒语,然后大喝一声:
“起!”
死尸就会神奇地站起来,准备跟着赶尸匠走了。
赶尸匠通常都是一式的装扮:草鞋、青布长衫、青布帽以及黑色腰带。他们走在前面,拿着摄魂铃“指挥”:转弯倒拐、上坡下坡......
死尸在后亦步亦趋,身体僵直,跟着赶尸匠的节奏缓缓往前移动。
他们一路昼伏夜出,在天色破晓之前住店,夜晚来临之后悄然离去。
住的通常都是湘西一代特有的,专门接待赶尸匠的“运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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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这么多,说的其实只是局外人看到的景象。
那么,死尸真的能走路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实际上,早在1950年的时候,两位解放军战士就曾经揭开过谜底。
这天,一位年轻的战士到旅店检查,碰上了一个“吆死人的”。
这位仁兄一副赶尸人的标准打扮,似乎刚吃完晚饭的样子。桌上杯盘狼藉,两双筷子都还是湿的。
房间里除了这个人之外,只有一具穿着黑袍,戴着草帽的尸体,再无第三者或者其他异常的东西。
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妥。
可是,明明只有一个人,为什么用了两双筷子呢,难道死人也要吃饭?
小战士是个无神论者,无论如何不相信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出于职业习惯,他决定好好查一查,探个究竟。
于是他回到驻地,叫上另一位战士,立即又赶回旅店,躲在暗处观察。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只听见吱呀一声,那间住着死尸的房门开了,一前一后,两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戴着斗笠,正是那具死尸。
然后,就像传说中一样,赶尸人在前,用极低的声音引引着死尸上路了。
两位战士不动声色,远远地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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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并无异状,眼看天色已明,赶尸匠又要找地方投宿了。
两位战士决定放弃了。
他们快步追上前去,准备再问问话,就回去交差了。
这个时候,查号的战士终于发现了问题:
这个赶尸匠很年轻,没有多少胡子,而昨晚见到的那个人,满脸络腮胡,看上去至少五十多岁。
战士们果断的拔出手枪,一前一后,押着他们回到驻所,接受审问。
这一审,就审出了“赶尸”的秘密:
尸体的确是真的,但赶尸的人其实是两个。一个拿着道具走在前面;另一个把尸体挂在自己的身上,再套上一件既长又大的黑袍,扮成一具尸体。
挂尸体的那人整个蒙在袍子里,眼睛看不见,只能听指挥行动。如果没有学过“转弯”、“上坡”、“下坡”这些“功法”,还真没办法行走。
尸体重量不轻,挂在脖子上走路,没点体力是不行的。所以说,学赶尸的先天条件,是身体要好,身强力壮。
至于“还魂功”,实际上是用一种湘西特产的草药撒在尸体上,再以朱砂封住口鼻等处,主要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防腐。
这一点,可以从“三不赶”得到印证。
“三不赶”的死者,因为死期往往无法预知,等到赶尸匠过去,往往已经数日,完全没有办法防止尸体腐烂,自然也就无法赶了。
赶尸的地域受限,玄机也在这里。路途太遥远,赶尸的时间太长,很难保证尸体不会腐烂,搞不好就有暴露的风险,也不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