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年授衔前半小时,他扯下肩章上那颗星:“这玩意我不带了”

55年授衔前半小时,他扯下肩章上那颗星:“这玩意我不带了”
1955年南京军事学院授衔前半小时,被授予少将军衔的段苏权扯下将官服肩章上的那颗星:“我不去开会了,这玩意我也不带了”。
将军为何如此生气,甚至愤怒呢?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段苏权14岁就已入党,红军时任黔东独立师政委兼黔东特委书记。解放战争时任冀热察军区司令员、四野12纵司令员。段苏权是新中国空军中最早一批亲自驾机飞上蓝天的将领。
抗美援朝战争开始后,段苏权作为空军入朝作战,他对战果非常认真严谨。
1953年志愿军空司上报战果指出,我们的米格-15打美国的F-86是一比一平,这是很不科学的。
根据段苏权在大东沟现场的第一手资料和后来的复查,我们两架拼掉人家一架已是很不错的了,但志愿军空司压制了段苏权的意见,谎报军功。
事关重大,段苏权再次上报志愿军司令员、国防部部长彭老总,并附上24名飞行员40天战绩和损失的原始资料。随后,司令员、政委为此作书面检讨,志愿军空司主要负责人受到党内处分和行政降职。
遗憾的是,段苏权为正直付出了代价:1953年底,他成为审-查重点,重点调查他1935年在黔东独立师作战负伤后脱队的历史,调查他是否有投敌的嫌疑。
这里有必要说一下这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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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1月25日,红军黔东独立师政委段苏权、师长王光泽带领部队,由贵州松桃进入秀山县梅江场。
在梅江场中街的战斗中,敌人的子弹打穿了段苏权的左脚。几个战士冒着还在呼啸的子弹,把受伤的政委背了下去。他们用担架抬着段苏权,在崎岖的山路上躲避着反动民团的追击。
一路流血的段苏权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痛得眉头紧皱。师长王光泽很清楚,如果不能及时救治,政委的伤口就难以愈合。
随着牺牲、被俘、失散的战士越来越多,黔东独立师眼看就要陷入绝境。王光泽心急如焚,他必须迅速带领剩余部队突围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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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躺在担架上的段苏权,王光泽拿不定主意。抬着他继续走,会影响部队突围;把他放在老百姓家养伤,可在白色恐怖中,谁敢掩藏一个红军伤员?即使有好心人愿意收留,由于民团搜查严密,能藏得住吗?可不寄放,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最终,王光泽鼓起勇气,俯身向段苏权表示了要他留下就地养伤的意思,并不得不含泪把他安置在老百姓家里。
就这样段苏权掉队了。
王光泽挥泪告别段苏权之后,于27日率部进入川湘交界的大板场,遭敌伏击。由于寡不敌众、弹尽粮绝,他们被迫化整为零,分路突围。突围中,王光泽被俘,后英勇就义,大部分战士牺牲或下落不明,仅有几人找到了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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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苏权率领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身负重伤的段苏权却活下来了,有人便怀疑他。他掉队后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呢?
原来,段苏权在昏迷后被抬到秀山县一户农民李富春家里,经过40多天疗养, 他终于能直立行走。不知怎么,段苏权的父亲知道了儿子的下落,来到这里把他接回了老家。
段苏权14岁离开家乡,回来时是一副落魄样子,国民党当地当局没料到他是红军里的“大官”,只将他作为“协从”看待。事后,段苏权被迫去领了“任务工”,被安排在乡公所当杂役,干些扫地、打水的杂活,任务不重,却侮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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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逆境的他萌生了外出寻找革命队伍的想法,但是队伍在哪里呢?为了迷惑当局,不作无谓的字牺牲,段苏权作出了两个重要决定:一是遵从父命结婚,二是进私塾读书。
1937年9月的一天,他得知在曾红六军团当巡视员的老战友回来了,老友告诉他红二、六军团长征到了陕北。
于是经过好友打掩护,他从家乡到了长沙,登上了运兵车到山西八路军办事处,找到任-弼-时,归队了。
对于段苏权在茶陵韬光养晦的两年历史,建国后组织上曾派人调查,是没有问题的。55年是“暂授少将”,这一“暂授”就成了永远,而按照当时授衔标准,准兵团级干部是应授中将的,也难怪将军心中会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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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组织都看在眼里,同时作出了“补偿”,授衔后,段苏权一路晋升,先后任高等军事学院教育长、福州军区副司令、军政大学副校长等职。
1993年,将军因病去世,享年7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