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年 2 月 4 日，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右）在俄罗斯的切列波韦茨访问一所大学时听取亿万富商、谢韦尔钢铁公司（Severstal）的所有人阿列克谢·莫尔达绍夫（左）的汇报。图片来源：MIKHAIL SVETLOV—GETTY IMAGES
在俄乌冲突爆发后，世界各国政府纷纷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查封俄罗斯寡头的资产。
美国、英国和欧盟已经宣布，俄罗斯精英阶层成员的房屋土地将被禁止使用，财产将遭到冻结。
然而，查封寡头们的超级游艇、私人飞机和豪宅并非易事。
寡头们擅长使用法律手段保护财产，制裁实施方或将面临一场由寡头们发起的法律战。
以下是迄今为止制裁方当局所查封的各类财产以及后续进展。
寡头们的游艇和庄园
俄乌战争冲突两周多以来，众多颇有名气的游艇已经被扣押。
比如，阿列克谢·莫尔达绍夫名下长213英尺（约64.92米）的游艇“M夫人号”（Lady M），被扣押在意大利的因佩里亚港口。
根纳季·季莫申科名下长132英尺（约40.23米）的超级游艇“莉娜号”（Lena），也在意大利的圣雷莫被查封。
伊戈尔·谢钦名下长280英尺（约85.34米）的“真爱号”（Amore Vero）游艇则被扣押在法国的拉西约塔港口。
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的度假庄园也被查封，该庄园位于意大利的撒丁岛，价值1800万美元。根据《财富》杂志近期的一篇报道，乌斯马诺夫名下还拥有一艘名为“迪尔巴号”（Dilbar）的超级游艇，据称，该游艇的价值超过6.48亿美元。
尽管多家媒体报道称德国当局扣押了“迪尔巴号”，但德国汉堡的州经济部的一位发言人表示此类报道并不属实，因该游艇真正所有者尚未确定。“迪尔巴号”注册在一家马耳他公司的名下，悬挂开曼群岛的旗帜。
这些超级富豪的游艇有很多已经停泊在地中海和加勒比海沿岸。为逃脱西方制裁，有十多艘正在开往例如黑山、马尔代夫等小国的偏远港口。有三艘停靠在迪拜，另外三艘已经不知去向。
被很多人认为是普京财产的“优雅号”（Graceful）游艇，在俄乌冲突爆发前两周从一家位于德国汉堡的修理厂，开到了位于俄罗斯波罗的海的加里宁格勒港口。
自3月4日以来，意大利已经查封了总价为1.56亿美元的豪华游艇和别墅。
私人飞机
据美国政治新闻网（Politico）报道，为回应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军事行动，英国扣押了一架与俄罗斯亿万富翁尤金·施维德勒有关的喷气式飞机。据美国网站Business Insider报道，这架飞机的相关飞行报告与施维德勒的航空出行记录相符。
这架喷气式飞机注册在卢森堡一家名为“卢森堡环球喷气机”（Global Jet Luxembourg）的公司名下。施维德勒是俄罗斯亿万富翁、寡头罗曼·阿布拉莫维奇的密友，名下拥有17 亿美元的净资产。施维德勒靠石油发家致富，与俄罗斯联邦政府关系密切。
此前，英国通过了一项新规定，允许英国当局扣留进入英国领土的俄罗斯飞机，并禁止向俄罗斯出口航空相关货物。这是规定确立以来英国首次查扣俄罗斯籍飞机。上述禁令适用于俄罗斯和特定个人运营、租用、拥有或与其有关的任何飞机。
据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报道，这项新举措将俄罗斯飞机在英国飞行、降落的行为界定为刑事犯罪。英国外交部部长利兹·特拉斯表示，英国还打算对普京及其盟友施加经济压力。
“俄罗斯寡头喷气式飞机”（Russian Oligarch Jets）跟踪项目和“AvDelphi”网站等在线工具正在实时监控俄罗斯飞机。
后续如何？
西方各国虽然快人一步，扣押了相关财产，但对俄罗斯的严厉制裁或将为其带来法律层面的挑战。
制裁并不意味着各国可以完全拥有俄罗斯寡头们的飞机、房屋和船只。资产虽然被冻结，但严格意义上讲，仍然属于原主。真正冻结的只是出售权或转让权。
制裁行为可能会引发持续数年的庭外斗争。Keystone Law的游艇和奢侈品资产法专家本杰明·马尔特比表示，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律，最新一轮的制裁提出了一系列史无前例的、尚未得到解答的法律问题。
检察官也需要证据证明被扣资产直接涉及犯罪，而此类证据或许很难锁定，因为俄罗斯的寡头大都行动隐秘，做事不留痕迹。
寡头们不好对付，因为他们擅长利用漏洞，比如，他们会在非制裁国家开设离岸账户，保护名下资产。
如果制裁方当局设法取得所扣资产所有权并决定将其出售，收益通常就会流向执法部门。
维护费用高昂
莫尔达绍夫和谢钦将继续保有对各自游艇的所有权，但他们无法驾船离开，因为制裁方当局已经将游艇扣留在当地的码头上。
而被扣游艇、喷气式飞机和度假庄园高昂的维护成本，是摆在制裁方当局面前的一大挑战。
严格意义上讲，即使自身财产已经被冻结，无法使用，寡头们仍然应该负责其日常维护。但是，他们很可能会拒绝买单，致使被扣游艇和喷气式飞机年久失修、无法使用。
制裁方当局不得与被制裁个人进行任何金钱往来，这意味着，他们很难说服俄罗斯寡头支付必要维护费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美国总统乔·拜登已经与欧洲盟友达成一致，在国情咨文中警告俄罗斯的寡头们，美国要对他们手中的“不义之财”下手了。
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名为“没收俄罗斯游艇，支援乌克兰”（Yachts for Ukraine）的两党法案，法案将允许美国当局没收俄罗斯精英阶层在美国持有的价值超过500万美元的各类财产。之后政府将有权出售没收资产，并将现金汇往乌克兰。
英国议会成员正在考虑启动新的立法，简化寡头资产的冻结流程。（财富中文网）
译者：潘文秀
审校：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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