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式“新冠共存”,也不是想躺就能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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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11月24日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变株,被南非向世界卫生组织首次正式报告。此后,这一高传染性的毒株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入侵肆虐欧洲,随后又蔓延美国。而在最初的短暂惊慌之后,西方世界很快误判“高传染性,低重症率”的奥密克戎是所谓的“天赐超级疫苗”。
然而随着今年1月底、2月初,奥密克戎在美国新增病例和死亡病例,双双达到巅峰,其死亡绝对数尤胜过毒性超期的德尔塔变种,“超级疫苗”一说逐渐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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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奥株在美国蔓延,使得大部分美国人没有幸免,再加上广泛的疫苗接种,3月美国疫情新增进入“低谷(日均仍至少超过两万)”。“超级疫苗”的说法,似乎再次受到了美国公众的认可,但纽约的疫情警告横空出世,一波方平一波又起的阴云再次笼罩在了美国上空。
在奥密克戎子变体BA.2的推动下,新冠病例重新在曼哈顿、史泰登岛和布鲁克林地区稳步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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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6日,纽约州新增病例高达3516,较3月4日上一波新冠疫情浪潮以来的最低谷767例,已经增长了四倍还多。而在最严重的曼哈顿地区,一些社区新冠阳性检出率已经高达6%,而纽约全市的平均阳性检出率也高达3%。
曼哈顿百老汇的演员马修·布罗德里克 (Matthew Broderick )和丹尼尔·克雷格 (Daniel Craig)最近检测呈阳性,三名纽约市议员也同样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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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能以为已经摆脱了病毒,但实际上病毒并没有摆脱我们。”纽约市的主计长布拉德·兰德在上周检测呈阳性后,如此说道。
纽约疾控中心表示,奥密克戎的子变体BA.2如今占纽约地区新病例的84%,比奥密克戎原株更具传染性,新一波浪潮正在逼近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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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让纽约人感到“疫情新浪潮”将至的是,纽约新增病例在跌宕起伏但又缓慢的坚定上升着。
4月4日,纽约录得了过去三十天里,最高的新增病例单日——高达6393例。
这不仅让纽约再度回忆起了三个月前,奥密克戎肆虐纽约时的医疗挤兑景象。
1月8日纽约在奥密克戎浪潮的袭击下,一天就录得了九万例确诊。同时需要知道的是,美国自2020年下半年的防疫措施就开始放松。到了2022年初,可以说易感染人群几乎“应阳尽阳”,尤其是纽约这样人口密集的大都会,稍不注意未感染新冠的人,就在密集阳性人群里,难逃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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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这样,再加上超过60%的疫苗接种率,纽约已然在1月8日录得了超过9万例的新增确诊者。
这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已经经历了疫情一次次大风大浪的纽约医疗系统再次承受巨大压力。
当时作为布鲁克林区两家公共医院的首席执行官布朗 (LaRay Brown)就表示,不仅仅是他管理下的“医疗网”内的公共医院,医疗资源近乎耗尽,以至于不得不拒绝救护车转送的新冠病人入院,哪怕私人医院如今也是同样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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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由于“躺平抗疫”,导致新冠病例在新冠大流行开始后,整体一直持续飙升的境况,所以美国公共医院,大部分时间只接受重症以上的病人入院。而具体到了今年1月初,奥密克戎给纽约带来大量新冠病人新增的时间段。
公共医院的新冠患者住院门槛,则上升到了危重症。
其实,美国在2020年以后,有了应对新冠病例“大爆炸”的经验之后,各地公私医院都有了充分的应对预案。但之所以,在今年1月纽约医院的医疗资源还陷入枯竭的窘境,主要不是在“物资”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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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哪怕在1-2月奥密克戎的美国住院高峰期,全美入院人数高达15.4万,美国凭借全球人均最高之一的医疗病床数,仍有相对宽裕的病床应对需要住院的新冠患者。
真正的问题,出在有物资但没有医护人员的关节上。
由于奥密克戎的高传染性,以及“高强度工作”,大量的美国医护因此纷纷感染。
这不仅导致医院的开工率降低,同时也让很多医护疲于全年应对新冠,而选择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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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纽约“北岸-长岛医疗公共医疗网体系”为例,该医疗网拥有4000名员工。在1月3-7日,就有200名医护和行政职员选择在本周离职。
大量医护流失,因此让纽约在1月上旬和中旬,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医疗挤兑。
在布朗克斯的一家大型公共医院Montefiore里,由于奥密克戎的高传染性,让大量儿童不幸确诊,着就导致该医院里的儿科急诊室里,出现了异常囧怕的一幕——两名护士却需要照顾80名儿童确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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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奥密克戎的传染性和带来的绝对死亡数字虽然超过了德尔塔,但由于美国一直躺平抗疫,在一次次疫情浪潮之下,美国人“应阳尽阳”,这让奥密克戎在美国的肆虐并没有持续太久。
到2月28日,全美单日新增病例就下降到了10万。
可哪怕奥密克戎带来的全美医疗挤兑的时间不长,可在短短一个月的高峰里。在纽约的公共医院里,还是因此出现了针对医护人员的语言攻击甚至人身袭击。
布朗克斯雅可比医疗中心的住院医师迈克尔·德尔瓦勒(Michael Del Valle)就表示,因为针对医护人员的攻击行为增多,医院不得不额外增加保安,以确保院内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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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3月美国疫情的缓和,纽约也在西方世界“新冠共存”的趋势下,进一步开放社会。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至少短期内,疫情已经离开的情况下,新冠的阴影再次笼罩在了纽约的上空。
仅仅时隔一个月,奥株子变体BA.2让疫情在美国卷土重来,有大量此前感染了奥密克戎的纽约人,再次确诊新冠——根据纽约州卫生局的数据,在3月21日至3月27日正式检测呈阳性的8692名纽约市居民中,已知只有692人之前在年初新冠浪潮中曾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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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奥密克戎是“超级疫苗”的说法,不攻自破。指望通过大面积感染新冠病毒,来达成群体免疫的想法,更是不再成立。
越来越多的纽约人,开始反思“和新冠共存”的策略。
纽约市公立学校教师尼娜·库尔卡尼 (Nina Kulkarni)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被感染的,在过去两年的疫情里,尼娜虽然处在教育一线,却一直没有感染新冠。
可事情的变化,发生在3月7日这一天——纽约市取消了对学校教职员工和5岁及以上学生的口罩强制要求后,不仅她开始戴口罩的频率有所降低,学生们同样如此。
最终尼娜在3月下旬的一次核酸检测里,确诊了新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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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纽约城市数据显示,公立学校的新冠病例缓慢但稳步上升,从三周前的每天约150例增加到最近7天平均单日新增那个363例。
“我确实放松了个人防护,我后悔这样做了。我们都希望能离开强制口罩令,但口罩令确实保证了我们的安全。”
4月1日下午,47岁的吉姆·卡什曼 (Jim Cashman) 和家人在华盛顿广场公园附近的一辆新冠病毒检测车外等待时,向记者表示:“我们家不会在餐厅的室内吃饭,也不会去酒吧,或做很多我们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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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是一名演员的卡什曼先生进一步解释道:“他担心如果自己的检测呈阳性,这将意味着取消工作,不仅对他自己,对同事也是如此。”
事实上,“和新冠共存”并没能让西方世界真的回到疫情之前——人们反复确诊新冠,有时无症状,有时轻症,有时重症,以及说不准在哪一次确诊里就一命呜呼。更无法笃定,下一次变异毒株的是“良性变异”还是“恶性变异”。
西方世界也不会真的在“听天由命”的情况,开启“共存模式”。由于辉瑞高效的抗新冠药物已经大规模量产,这种旨在预防“轻症转重症,降低死亡率”的药物以及拥有全球最顶级疫苗、“应阳尽阳”的人群,才是西方世界“共存”的真正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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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上溯源头还是特朗普时代“效仿东亚模式失败”——他当初试图“封锁纽约”,结果被时任纽约州长库莫威胁“敢封锁纽约就打内战”,再加上纽约邻州的反对,最终让特朗普意识到凭借他手中的权力,没法在美国推行“清零模式”甚至没法效仿欧盟各国,这才无奈躺平。
并最终机缘巧合以及凭借美国全球最顶级的医药研发能力,才最终有了今日的西方“共存模式”。而这种模式,后来者不可能独立效仿,除非愿意被美国任意摆布——辉瑞抗新冠小分子口服药Paxlovid,只在美国生产。想要这种药物,当然得对美国予取予求。
而哪怕和美国“同气连枝”,身为“五眼联盟”之一的加拿大,截止到三月底也才收到12万剂Paxlovid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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