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汉跃:永远的南阳湖

我深知,是浩渺无际的南阳湖水养育了我,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源泉,无论我走到哪里,挥之不去的依然是那片大湖,那座村庄,那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小岛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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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汉跃
马汉跃,1959年出生于山东微山。中国文化管理协会文化产业委员会会长,国家一级美术师,山东省国画院副院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主要著作有散文集《倾听》《赠你一朵春》《不沉的舟》,长篇小说《多尔衮》《你是我的宝贝》,诗集《马汉跃抒情诗选》,书画作品集《中国高等美术院校教学范本精选——马汉跃卷》《马汉跃书法作品集》《论画诗一百首》《马汉跃山水画作品选》等。
总策划|何兰生
监制|江 娜
冯 克
张凤云
编辑|周涵维
美编|刘 念
出品|农民日报社
我的文学情结一定是与湖水有关吧,我发表的第一篇作品就是写湖水的。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篇散文的名字《湖水的爱恋》,发表在当时畅销全国的《山东青年》,开篇第一句就是:“我爱湖水,我对湖水有着深深的爱恋。”山东文艺出版社为我正式出版的第一部作品集《不沉的舟》也主要收录了关于湖水的文字。一直到现在,我的作品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都没有离开过这片湖水。以至于早年我参与创建的第一个文学社就叫“水声文学社”,我的文学老师、当代著名作家李贯通先生鼓励我们说,好好创作,搞出成绩,我为你们写一篇《渐闻水声潺潺》。从此,那遥远的一缕清波伴着稻香一直在我心中汩汩流淌。
我出生在微山湖,大运河南岸,与古镇南阳一河相通。对于大运河边、运河两岸的生活有过感知和了解,我把我经历过的、听过的、见过的、所感受的写出来。我写的不多,但很用心;我写的很慢,但很认真。我写《失去的村庄》,写《阴阳船》,写《正午阳光》,我以我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于那片圣域的感恩和敬意。我差不多用了我全部的感情来创作这些作品,甚至远在异国他乡考察交流之际,我的思绪依然荡漾在南阳湖那片波光浪影之上,情不自禁再一次写下了《南阳三唱》《十月的芦苇》等抒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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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赴西非进行艺术访问交流,加纳总统夫人瑞贝卡女士亲临展览现场,观赏马汉跃先生书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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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在南美采风交流,与秘鲁小朋友在一起。
这些作品一篇篇写出来,我的心里有喜悦,有激动,有着无数的感喟,但在激动之余又慢慢变得平静下来。我有时候也在问自己,我的这一生就一直是写这片湖水、写湖上的故事吗?我也难以回答我自己。当然,我写小说,写报告文学,写访谈录,故乡的湖水之外,也写过其他不少的题材。后来,我除了写作,开始练习书法,开始画画,不停地写芦苇,画荷花,创作出一幅幅山水作品。我深知,是浩渺无际的南阳湖水养育了我,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源泉,无论我走到哪里,挥之不去的依然是那片大湖,那座村庄,那个有着古老历史的小岛南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那里的一根水草、一朵莲花、一页帆影、一声野鸭的鸣唱都时时刻刻沉潜于我的记忆深处
南阳湖里零星散落着80多个小岛屿,不可谓不空旷而愈显其秀美辽阔。南阳古镇,就是其众岛之首,位于微山湖最北端的南阳湖上游,四面环水,面积4.5平方公里,与镇江、扬州、夏镇同称为运河四大名镇,与最南端的微山岛遥遥相对,亦有四湖明珠之称。小岛依古运河堤而建,窄窄长长的。远远望去,它像一把绿色的琵琶,静静地斜放在微山湖中。
其悠久的历史和迷人的传说更是吸引了无数游人。据史料记载,战国时期齐国地图标绘:兖州至湖陵沛北之泗水流域有南阳,正是今之南阳镇所处位置。后经元代开挖大运河,更是给南阳古镇注入了无穷的活力。加上康熙、乾隆六下江南都必经此地,留下很多遗迹和故事,如康乾别院、皇帝下榻处、接驾处、御宴房、皇宫所、皇粮店、状元胡同、南阳书院、胡记钱庄等。特别是马家高台子双旗杆的故事更是脍炙人口,广为流传。据说,乾隆下江南时马家公子马西华才12岁,虽然知道乾隆是皇上,但被问起南阳风物、湖上典故却能一一对答如流,确是难得人才。惹得乾隆直赞“南阳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马西华不愧状元之才!”马家一门连出文武四举人两状元。至今,马府门外还留有当年被称作功名台的两个巨型汉白玉旗杆插座,院内正堂之上还悬挂着皇帝御赐的匾额“善行可风”以及纪晓岚等名家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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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阳岛。
而作为运河文化的记忆与见证,南阳岛内河更是弥足珍贵,因为大运河的老河道早已沉入了六七米深的微山湖湖底,别处难寻其踪,只有南阳湖中运道从北起穿过南阳岛,经闸门口,南至建闸、营房庄、马闸,长约九公里,它是京杭大运河至今一段保存较好穿湖而过的运河。
千百年来,岛上人家滨湖而居,错落有致的房舍倒映在水中,芦柴小院,红砖灰瓦,皆柳遮蒲掩,荷苇挡窗。门前院后,一片碧波。一座座圆拱石桥横卧在古运河上,连着两岸人家。湖中有河,河上有桥,桥下有船,船形各异,穿梭往来,桨声欸乃,市卖声声,形成小岛一道奇特的北方水乡景观。
一座古镇,莞尔于悠悠的历史长河,穿越于漫漫的灯火明灭,它究竟承载过生命中多少重和轻?那里的一根水草、一朵莲花、一页帆影、一声野鸭的鸣唱都时时刻刻沉潜于我的记忆深处。我感觉乡愁就是那份不了情,是那样一份刻骨铭心的爱,那样一份永难忘却的思恋,那样一份深深的眷念。
我的写作始终没有离开这片湖水,没有离开南阳
南阳之南,那一片大湖,我心中的圣境,充满祥瑞的灵性之湖。
我的出生地营房庄,就在这南阳之境,大湖之内,南阳东南十八华里之处,桃花山三山相护,古运河左右相牵,独山昭阳二湖交汇。据载,马氏于明朝中期,由迎山庄迁来,我的斋号“借山堂”似乎冥冥之中也暗含了此意吧。此处有皇家建造的营房,供护河的军队驻扎,因名营房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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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乡的田野上。
这里留下更多的是康熙造字的传说,是乾隆吟诗的浪漫,是运河蛤蟆干鼓肚的故事,是纪晓岚的流风余韵。据说村头的冰窖、石磨、马槽、沿河的木桩还是皇家军队遗留的古物。
这里记载着一个家族的悲欢离合,命运与歌哭,也满满的装着一个少年儿童的欢乐和梦幻。在这里我开始了最初的蒙学生涯,在这里我开始跟外祖父学认梅花篆字,看祖母给乡亲们治病,跟祖父学习织网下湖打鱼,在这里听母亲在煤油灯下边缝补边轻声唱歌,听父亲讲孔子孟子,讲他所知道的那些古今中外的作家。
我悄悄地用作业本临摹报纸上的书法,无论写得好坏,总能得到大人们的鼓励。也是从这里我跟随外祖父开始了第一次离家远行。13岁那年,一条小船载着我们全家最终离开了这里。
多年以后,我曾有几次专程探访,却再也难寻往日的时光,只有那棵老柳树还巍然耸立,似乎在叙说岁月的沧桑。我怀念我的母亲、祖父祖母,我怀念曾经在这里生活又从这里离开的每一位亲人。
有人说,长城是凝固的历史,运河是流动的文化,而这流动的文化一直就在我们的血脉之中,她是我们生命的本源,也是艺术的本源。
几年前,友人曾邀请我同游南四湖。计划乘一条渔船,由下游的微山湖沿运河溯流而上,经昭阳湖、独山湖而达南阳,既可体察四湖渔村之风情,又可领略大河上下之风采。可以想象,天地之间,一叶扁舟,三五好友,采风写生,临风把酒,对湖当歌,谈诗论画,即行即止,随意漂流,该是何等的惬意与潇洒!后因故未能成行,想起来还是心中怅怅,有些遗憾。
然而,我的写作始终没有离开这片湖水,没有离开南阳。我写《遥望芦苇》,写《怀想水湄》,写《故乡的河流》,写《白色鸟房》,写《以芦苇的姿态》,写《南阳岛》。在绘画方面,我选择了山水来作为我创作研究的方向。我专门请人刻了一方闲章“家在齐鲁山水间”,我以这一方独特的山水和人文景观为基本素材,我创作的山水画作往往是《湖山放歌》《溪山无尽》《碧波轻舟》《山水之乐》等等,或兼工带写,或泼墨泼彩,以诗为魂,以书为骨,我以一种独立的写意精神来表现我对南阳湖万千气象的认知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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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书法创作。
对于南阳而言,我似乎有一种远了又近了,近了又远了的感觉。随着文学写作和艺术创作的逐步深入,我越来越感觉到,题材的单纯和表现的肤浅。如果只是就湖水而写湖水,以芦苇而写芦苇,可能还无法表达对于这个世界更深层次的认识和追问,还无法完整地表达我们生命中另一层最真实而深刻的意蕴。那么,怎么办?下一步的下一步怎么办?这也是我不得不常常思考的问题。也许在我的生命深处,在我灵魂的某个点位正悄悄地等待着生活的碰撞与点拨。
在这里,你会发现很多不同凡俗的事物,就像不同凡俗的艺术和那些深刻的思想
我曾经沉醉在南阳湖所特有的那种色调和氛围中,一种如痴如醉的迷恋。在大湖干涸的那些日子,我的心情一阵阵沮丧茫然烦躁又有些疯狂,我和朋友一次次步行几十里,穿梭芦苇荡中,走进南阳岛,小镇灰蒙蒙的,无精打采,而我,像一个丢魂失魄的浪子,不知该做些什么。我知道,我的生命是紧紧地与南阳连在一起了。所以我写南阳镇,我写那一片湖水,写大湖上的那些植物、那些生灵,大片大片的莲荷覆盖着说不尽的美好,一群群鸥鹭从四面八方飞来,一叶叶帆影,一条条水路,一座座码头,写着写着自己也激动起来。在写作中,无数美好的故事都是那样生动鲜活,无数的人物在我的眼前晃动。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那河流是平静的,又是奔涌的。永远生动,永远充满激情。但是我发现仅仅这样一份热爱这样一种气息,还远远的不够。就像这大湖,就像这南阳之南的一片湖波,浩浩渺渺,横无际涯,她比我们想象的更博大,更丰厚,更壮美,更生动!
记得有一位诗人到过南阳,酒足饭饱之后,曾即兴作诗:“南阳有三美,柴锅荷叶水。石桥波影绿,千年走一回。”不管这首诗写得如何,他却在南阳人那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人们开始说起南阳的三美,总是离不开柴锅,离不开荷叶,离不开那万顷波涛。
南阳之南有很多迷人的地方,充满诗意,富有神奇。她无穷的魅力不仅仅是那星罗棋布的小渔村,那些小渔村或三五家,或十几家,有的几经变迁,水中筑起了庄台,将相邻的小村连成一片如水上花园。村庄的名字尽管千奇百怪,但大多不离闸、庄、沟、甸等字,如建闸、柳沟、营房庄、南甸子等等。也不仅仅是变幻无穷的水色天光,在这里,你会发现很多不同凡俗的事物,就像不同凡俗的艺术和那些深刻的思想。因为它们看似普通,看似简简单单,但它们在平凡中就显示它们的光芒,显出它们的伟大,显出它们的神秘。一支芦苇可以传达生命的奇迹,一朵莲花可以绽放不世的光芒,一只苇喳子鸟可以让我们记住那些瞬间的永恒。每当渔船驶过,泛起的浪花就像一张张图片,朦胧中闪耀着,折射出一个个梦境。
许多感觉是在一瞬间爆发。在一瞬间涌现了那一切,那种意念,那种激情,那种忧郁,那种沧桑。那就是生命的真实。我相信,这种真实就记录在我们的生活中。这种真实,就藏在那一只只鹭鹚鸟的背后,藏在那些野鸭子的鸣唱之中。在我走进离南阳最近的那一条水路时,咀嚼着流逝的时光,突然便有了这样的一种感觉。我知道,对这种感觉我们可能无法放手,但我们也完全可以充分地打开自己。生活中每一次发生飞跃,发生质的变化,都是潜在核心的诗与灵魂被开掘出来的结果。他们是真实的,他们是存在的,不过他们藏在了某个深深处。如果长久地掩埋,也许生活就会倒退,就会变得暗淡无光,缺乏色彩,但他们总会有被发现的时候。而这条水路,是一片水气营造出的云蒸霞蔚,芦苇漫天,如梦如幻,在喧哗和沉默的背后,需要你用心细细地感受。因为它有着既古老又年轻、既单纯又丰富的感知,让我们去抓住它,让我们去记住它,让我们通过它直接走进前面那一片新的天地。
我常常忘记了自己实际上是在写这一片湖水,我把和这一切有关的事物都看成了本体的生命
日出斗金的南阳湖,有许许多多的故事。曾经一度干涸,几经治理,又焕发出勃勃生机。湖水清冽,碧波荡漾,湖中已绝迹多年的动植物和新兴物种,如今在南阳湖又活灵活现。据说,现有鱼类70多种,水生经济植物80多种,各种水鸟近百种。这里有大片大片的荷叶,有一丛又一丛的芦花。莲蓬、菱角、鸡豆、苦浆草、红袍龙虾、小白虾、泥鳅、鳝鱼、四个鼻孔的鲤鱼、孤鸭、对鸭、四鸭、八鸭、白鹭、红鹳子、黑顶鹤……这些事物,这些天地所赐予我们的美好,是纯洁的,是真实的,让我们感觉一切都在蓬蓬勃勃地生长,让我们与这个世界最隐秘最神圣的童话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想到这些,我的创作就会充满活力。这种活力可能会冲决一切桎梏,一切范式。这种冲决就是一种创造,永远的热情洋溢,永远的岩浆奔突,永远的灵感生长。我向往这样的状态,我寻找这样的状态,我珍惜这样的状态,我要用我的笔记录下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我在写作中,常常忘记了自己实际上是在写这一片湖水,我把和这一切有关的事物都看成了本体的生命,庄生化蝶,天光云影,我非我,花非花,湖中有我,我中有湖。所以,在我的山水画中,我所表达的一直是一种昂扬向上的状态,是一种朝气蓬勃的力量,是一种奋发有为的气息,是一种宁静中永远的生命之流动。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所以我画胸中之山水,写大千之气象。我感到时空的变幻与流动了,我感到故乡的脉搏与呼吸了,我听到庄稼拔节的声音了,我知道这种动能这种力是向上的,是生长着的,是一种曲折盘旋不断升腾的绿色之力,生命之力。它不是对于时光失去的无奈,而是对于未来永远充满着新兴的绽放。
也许我要一直这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因为我的记忆来自于那片湖水。也许我要一直这样不停地写下去画下去,因为我的灵感来自于那片湖水,来自于那样一座村庄,那样一个意念,它给了我力量,也给了我勇气,那样一种美妙绝伦的莫名的不可言状的感觉,可能会环绕我的一生。我爱南阳湖,我爱所有的这一切,我爱她所涌现的青春的气息,她所表达的魅人的梦幻。只有这样,只有在对她的爱中,我才能够真实地表现自己,真实地重现我的生命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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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7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马汉跃颁发“国际文化交流特殊贡献奖”荣誉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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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9月,应邀出席中国驻巴拿马大使馆举办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招待会,与巴拿马友人在一起。
写到这里,我想读者诸君已经明白了,我的那些作品就是对我的真实记录,尽管今天看来它们是那么稚嫩甚至显得有些浅薄,然而那是我心灵的声音,是我的寄托,也是我的希望,是我自身生命的一种再现,无论是笔墨关系还是时空构造都表达了我内心的那一份真实。无论文学艺术,无论诗歌散文,无论山水花鸟,我在这里记录的实际上是一个真实的自己,这如同我的独白,如同我的自传。它真实地展现了我生命的轨迹,守住了真实的自己。这类作品我还要不停地创作下去,将来也许会积累很多。我眷恋自然,歌唱自然,我愿意用真诚的笔触去描述自然。我知道,我在走向一个更遥远的地方。
我更愿意用一颗永远年轻永远创造的心,去领略那片湖水崭新的风采
少儿时期,居住在运河岸上,我常常向往去山的那边。我望着大湖对面的桃花山,望着独山后尾的一柱擎天,想象着山那边美好的情景,想象着何时才能爬上那座高高的山顶,翻过那座巍峨的大山。创作之路也许就是这样的吧,从我们开始的起点,到我们展望的目标,它需要经历一个多么漫长多么艰难的过程。
在南阳岛上,这种感受越来越深。岛上的居民以经商、船运、渔猎为生。每天黎明时分,天刚麻麻亮,湖水闪着粼粼的波光,朝霞还未铺开,一条条船儿就下湖了。去箔塘拾鱼,去外埠经营,去湖对面的港口,送货载货,此岸彼岸,来来往往。打草下箔,撒网放卡,捕鱼牧鸭,采莲摘菱,他们又何尝没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呢?有,他们每个人都有,实实在在地生活着,辛苦并快乐着。
我曾在南阳写过一篇题为《彼岸》的散文,那是我的向往,那里也会有湖,有山,有风,有花草树木,有崎岖不平的山路,有沟沟坎坎,那里也会有平湖秋月,大河奔流,波浪汹涌。但是那里不会寂寞,不会孤独。
几十年的笔墨生涯,使我有了更多的对生活的体验和理解。我常常思索,我为什么要写作?为什么要画画?我是在为谁而创作?这些可能会潜藏于所有的作品之中。只是我们有时无法意识到,有时又无法体察得那么深刻罢了。但是,我相信我的心与读者是相通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会有很多读者喜欢我这一份最真实的记录。因为读者可以通过那些作品感受我曾经的欢乐和痛苦,可以感受我种种的努力与付出。我希望我所有的朋友能够通过它们,享受自然赐予的一切美好。
宋代词人柳永有一首著名的词《望海潮》,写东南形胜,钱塘繁华。其实,这首词用来描述南阳湖风光却也恰当。那烟柳画桥,风帘翠幕;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那羌管菱歌,钓叟莲娃;波光浪影,荷盖蒲羽,无不呈现着南阳湖的美好与吉祥。今天,在京城的寓所,每每想到南阳岛,想到那一座屹立数百年的石拱桥,那一条窄窄弯弯的石板巷,想到那热气腾腾香飘十里的赵家柴锅、杨家汤馆、李家吊炉烧饼,想到那比肩接踵的商铺老字号,满街铺展的荷叶,想到那灯火通明的夜市,密密匝匝的湖产,想到古运河道上那样一座闸门,大运河上千帆竞发、渔歌互答的景象,我就有了无限的力量,我觉得胸中依然还是有一股滚烫热辣的东西。
我知道,这片土地,这片湖水,她给予了我多么无私的馈赠与巨大的援助,这些才是一种真正的珍贵。
我不想多讲那些看起来意味深长却人云亦云的故事,我不想重复那些曾有的典故与传闻,我更愿意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待新生的一切,我更愿意用一颗永远年轻永远创造的心,与亲爱的朋友们一起去南阳,去领略那片湖水崭新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