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像奖最佳女演员刘雅瑟：我小时候好像也是红过的

在拿到金像奖最佳女演员几天后，刘雅瑟接受了南都娱乐记者的视频专访。她留着比“王桃”稍短、比“朱小北”更长的利落短发。香港是她常住的第三个地方，但她也没能躲过这块湿热水土带来的不适。在采访开始前，一袋类似凉茶的东西被她倒进瓷碗中。“湿气太重了”，她表情莫测地端起碗喝了起来。

一路演戏，刘雅瑟像汪曾祺笔下野蛮生长的芋头，在煤堆里靠着一点机会终于长出碧绿肥厚的大叶，高高兴兴就着微风摇曳，汪曾祺曾称之为——奇迹。从最初的“走音”选秀歌手到金像奖最佳女主角，这条并不平坦的路途，刘雅瑟走了17年，她的故事充满着“消失”和“再现”。

我们首先看见的是刘欣作为选秀歌手的“消失”；接着，朱小北向我们扔来了一板凳，砸穿《致青春》中大学超市的玻璃窗；同时，《等风来》《爱情进化论》《匆匆那年》《青丘狐传说》等作品中引起过涟漪的角色也向我们走来，这些作品的演员表升起时，投出的已是刘雅瑟三字。后来她又南下，讲着粤语和惠英红、杨千嬅、郭富城这样的港片熟面孔出现在《麦路人》和《幸运是我》中。

故事的高潮可能还是发生在2022年的7月17日晚，摄像头对准她和其他几位候选人时，大屏幕上她挑了一下眉。结局也同样生猛，凭借《智齿》中王桃一角，刘雅瑟冲出王丹妮、周秀娜、吴君如、巩俐等演员构成的“强劲重围”，获得最佳女主角奖。走上颁奖台时，刘雅瑟说，是电影给了自己一束光，指引她走到了今天。

但这在别人看来颇有曲终奏雅意味的结果，并没有让刘雅瑟很“嘚瑟”。她戏谑地称自己小时候也红过，也见识过“热度消失”。她仍担心下一个戏在哪里，仍想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建议。“拿完奖没声音很正常，我小时候好像也红过，不要觉得‘刘雅瑟演的都对’或‘就算影后演得不好也不要说她’。”

凉茶在碗中见底时，刘雅瑟说想一如既往地对直爽个性做最大保留，她神秘兮兮地提起自己尚有退路，但这退路并不是变得“大众”。

同时她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将她的故事写成一个成功学模板。“我说的所有一切都是从我自己出发，我也不是成功人士，更不想卖什么成功学，但我从小就希望能传达一件事，普通人也可以靠努力去实现点什么，就算没实现，过程也值得。今天我长成了一个这样的我，我是很满足的。”刘雅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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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在选秀舞台上闪耀过一阵的“流星”“消失”很久了。

起初人们是在2004年湖南经视《明星学院》的舞台上看见刘雅瑟，那时她还叫刘欣。她在舞台上跑调、忘词，有人评价她“唱功平平但舞台表现极尽能事”。接下来的选秀舞台还有2007年的《我型我秀》、2009年的《快乐女声》，但这些都没能让当时的刘雅瑟觉得可以持之以恒。

选秀歌手出身的刘雅瑟后来为什么转向当了演员？她说一是自己唱歌跑调，二是当演员让她找到了价值感。

刘雅瑟最初对大银幕的向往，大概是在《十三棵泡桐》去东京国际电影节时长出来的。那时她在几个选秀舞台中辗转，间隙里去演了第五代导演吕乐掌镜的电影《十三棵泡桐》。后来《十三棵泡桐》打败了包括两部中国作品在内的14部作品获得评委会特别奖，其中一部入围作品《狗咬狗》就出自执导《智齿》的郑保瑞之手。

在国际电影节上，穿着牛仔裤和便衣的刘雅瑟和现场观众一起看自己的作品，落幕时四座响起掌声。大概就是在那时候，刘雅瑟感受到了大银幕的魅力。“我觉得，跟站在舞台上听下面的人欢呼鼓掌不一样，他们好像在为我的一个分身鼓掌。”

对照自己选秀舞台上收获的掌声和欢呼，刘雅瑟认为那时候获得的鼓掌让她更觉得触地和踏实。“选秀时，别人说我好喜欢你，喜欢我什么？唱歌吗？我五音不全。喜欢我好看吗？那么‘肤浅’。但你说喜欢我的角色，就让我找到了自信。”

她开始想往更深的演员路线走去，但现实没有“给她一束光”。演完《十三棵泡桐》中的何凤一角，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接到戏。等到在《致青春》中演朱小北时，片尾字幕出来的“刘雅瑟”已代替了“刘欣”。她曾说，改这样的名字是取用了一个谐音梗“优雅地嘚瑟”。

对于名字的修改，刘雅瑟在以往采访中的另一解释，或许更能表达她的心情。“我希望换一个名字，把过去的一切，哪怕是辉煌的也全部抛弃掉。我虽然获得过很高人气，但之后被打回原形。就像流星一样，出现一下、繁华一瞬间，就坠落了。”

刘雅瑟将名字改了以后，没能“优雅地嘚瑟”。她确实创造了在银幕或荧幕里的“分身”，但观众常常也只记住了这些“分身”的名字，比如《致青春》中以一场砸超市戏让人记住的倔犟朱小北；电视剧《青丘狐传说》中“女扮男扮女”，却让大家认为是“男扮女”的苏喜；《麦路人》中与杨千嬅、郭富城等人搭戏也毫不逊色的单亲妈妈。以至于等到王桃一角引起关注时，有网友说“知道苏喜是小北时觉得非常吃惊，知道小桃是苏喜时非常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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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里走出的”王桃

拿下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第二天，刘雅瑟微博的一段话令人印象深刻：“之前我在写给王桃的信里说过‘那里是忧伤与废墟，而你是奇迹’。打不死的王桃确实是个奇迹。而我本人平平无奇，算不上一个聪明的演员......”

在刘雅瑟眼里，奋力求生的王桃是奇迹，但在观众眼中靠本能表演、靠本能在娱乐圈挣扎求生的她也是奇迹。很难想象，遇见《智齿》中王桃这个角色时，刘雅瑟已在圈内浮沉了13年。她身上有和王桃一样的强烈“渴望”，这让郑保瑞导演看到了她。

在拍摄的3个月中，刘雅瑟把自己完全交付给角色。电影中的王桃异常生猛，上一秒看似求全，下一秒凶猛反抗，即使身陷凶手地狱般的垃圾场魔窟，你还是能强烈感觉到她的殊死求生。而刘雅瑟认为她和王桃的共性也正在此。“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在娱乐圈里一定要混下来，王桃也想活下去，我们都属于在自己领域里生命力很顽强的那一类。”

但王桃毕竟是一个“华语犯罪片中太少见、太难得的角色”（刘雅瑟语），为了体验王桃的感觉，那段时间香港深水埗成了刘雅瑟常流连的地方。在那里，她看到了这个年代依然有人住在集装房、厕所屋，依然有人看着不到20英寸的黑白电视。最妙的是深水埗里，流浪汉们常晒着太阳闲庭信步。

“从他们身上我竟然看到了自我和不屑！如果你从他们身边过去，多看他几眼，他还会上下瞟你，意思好像在说：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描述这一段时，刘雅瑟语带兴奋，像是随时要为深水埗流浪汉的“不屑一顾”击节赞赏。

说自己不是“聪明演员”的刘雅瑟，确实不是技巧型的。她大概是体验派、凭本能演戏。她知道电影中有很多挨打的戏，过往的拍戏经历也使她明白“打人”会有压力，所以在第一次见林家栋时，刘雅瑟就说“你可以对我来真的”。恰好林家栋也喜欢“来真的”，两人于是在第一场戏时就“动了真格”。“当我真的被拽着头发往后拉时，我一下就找到了王桃和刘中选（林家栋戏中角色名）的感觉。”

拍完王桃的最后一场戏，刘雅瑟迟迟不愿意抽离。她觉得自己很享受创造角色的过程，演王桃也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从一个剧组离开、从北京离开，她和不少演员一样，也面临着找不到戏拍的问题。“马上要杀青了，我的下一个戏、下一个角色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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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无形役”刘雅瑟

下一个戏在哪里呢？对于演员来说，这可能是个恒久的问题。不过刘雅瑟或许真有自己的解法。在一条长微博下，有人评论“千万别回内娱”，这条评论也迅速因最高赞被系统置顶。刘雅瑟采取的是打破“心为形役”，她回复道“我从来不在内娱，想通往的是内心”。

在采访中，她解答起了这句话，戏谑地称自己是“十八线外的女演员”。“我经常看到一些女演员排名或85后小花，这些排名都没有我的名字，我根本就不在娱乐圈。这次得奖我也希望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我小时候好像也红过，对吧，哈哈。”

也许因为有这种“小时候也红过”的经历，回忆起得奖心情，刘雅瑟还是觉得很平静。“如果往回倒5年，我一定会热泪盈眶，哭得稀里哗啦，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但这5年，我看淡了好多东西。”

说着说着，刘雅瑟突然又挑了挑眉毛，以一种神秘的语气说“我并不是没有退路的”。正当记者以为她也洞悉了时下流行的“躺平”语境时，她反而对着摄像头给出了更简单的解答。

“我的职业生涯肯定是没有退路的，正是因为没有退路，我才坚持到了今天。我的‘退路’是只要有口饭吃就行。小时候我也有欲望，我也想穿名牌，我也想买很贵的衣服，我也希望我看上去比较好看，但首先我还是先保证自己能吃上饭。然后就会发现，人啊，只要没有那些物质的、虚假的欲望，就会过得很快乐。”

整个采访下来，刘雅瑟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爽快、直接，一如她在任何场所表现的那样。当被问到“这样的性格会不会吃亏”时，刘雅瑟又露出了莫测的表情，但她只想了一瞬就爽快承认“会的”。不过她又说，这反而是一个双向筛选的过程。“如果说因为我的性格说了一些话得罪了你，而你选择不用我，那我不觉得我吃亏。你当然可以不喜欢我，因为我也不喜欢你。而这样的人我可以永远都不用合作，因为我觉得这个圈子挺大的。”

也有网友提出，有的影后常常“拿完奖却没有新发展”。刘雅瑟用自己的经历解构这样的“担忧”。“拿完奖没有声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就像我选秀拿了冠军也没有声音。”

她也谦卑，希望能继续演、不断收到修改建议。“我演了王桃之后也拍过一些戏，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每次进组拿到新角色，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拍戏时。大家也不用对我抱有两种极端的想法，一种是‘刘雅瑟演的都对’，还有一种是‘刘雅瑟是影后，就算演得不好也不要说她’，我演得不好、做得不好都可以来说我。”

回顾起演员生涯里听到最多的评论，刘雅瑟说是“太小众了”。但刘雅瑟说她的应对方式是通过小众的电影和角色，去让更多人知道“小众”的存在。“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南都娱乐 X 刘雅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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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瑟：我是那种父母说表演一个节目就在旁边哭的人。我没有特长，什么都不会。但那时因为贪玩，又花了50块钱报名，觉得都已经去到长沙了，不能浪费。那时在舞台上我只能说我很勇敢，很多人说我台风好，虽然唱得烂但是很自信。我也没有办法，都已经上台了，唱又唱不好，如果还不活泼一点，这个舞台没法看。

刘雅瑟：这是很倔的一个想法。简单来讲，我唱歌跑调、很多人骂我，我很不服气，就心想我要去拍戏当演员，如果有机会红了，我还是可以唱歌。我的运气非常好，很快就拍了第一部作品。我跟导演去参加东京电影节，当时我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到自己的作品，看完之后大家都鼓掌。那一刻跟站在舞台上下面人欢呼鼓掌不一样，他们好像在为我的一个分身鼓掌。他们见到我也会跟我说“好喜欢你的角色”。

刘雅瑟：我觉得老家衡阳是养育我的地方，每一次回去都感觉很轻松快乐。北京是我又爱又恨的城市，但是它让我成长。香港是给予我机会的一个城市，我感谢它包容我，让我有机会在这里拍戏。

刘雅瑟：很多人说我去香港发展了，其实来香港拍戏就跟我去横店拍戏，是一样的，没有差别，这次刚好有机会演香港导演拍的在香港的戏，所以来了。拍完戏我还是要回到内地的。

刘雅瑟：具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都没有觉得自己在圈内。我其实没有太了解这个圈子，但选秀我还算多少了解一点，我们属于初代选秀，但那个时候我是草根平凡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参加了比赛，被粉丝投出来。现在没有草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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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瑟：其实我倒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难过。因为我没有那么脆弱，我真的还蛮倔强和坚强。我会在乎他们的看法，如果他们说得很对，我也可以接受，且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做好一点，让别人对我有所改观。

刘雅瑟：都说智齿是“智慧之齿”，哈哈，对我来说，拍《智齿》让我开窍了。

刘雅瑟：“开窍”就是让我觉得，原来遇到好的对手演员，演戏是不用“演”的，你不用预设太多。我跟家栋哥一起演戏，发现好的表演是“流动”的。“流动”也意味着我们在现场会有很多意外发生，大家会在一起讨论剧本，会根据我们对角色的情绪来发展后面的故事，所以我们是边拍边写剧本的。在这个创作的过程中，我体会到了一种满足感。

刘雅瑟：我第一天跟家栋哥拍戏时，那场戏原本是临时加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因为我知道后面很多戏都是他“打”我，我也拍过“打人”的戏，人家就说太用力、受伤了。为什么？比方说我出一个假拳，你害怕我，你的力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动，可是你撞到我你也会痛。所以我知道，打人的心理压力是很大的。我就跟林家栋说：“你可以对我来真的，没关系。”然后他说：“真的吗？我也喜欢来真的”，一拍即合。第一场戏就是他拽着我头发往后拉，我当时觉得哇，我的头发应该掉了好多。但就是家栋哥这一瞬间的“拉”，让我突然开窍了，我找到了王桃的感觉，知道戏里我跟家栋哥的关系是怎样的。

刘雅瑟：你要说印象最深的一场戏，反而是最后躺在病床上那场。因为那是王桃最后一场、也是我的差不多倒数第二场，我心情很复杂，我很怕结束，我不想杀青，我不想回到现实生活中。如果马上要杀青了，我就要回到原本的生活，而我的下一个戏、下一个角色在哪呢？拍完这个戏，等了半年，我解约了。没有人会因为我拍了这个戏，就来找我拍戏，因为我的电影没有上映。

刘雅瑟：你不觉得吗？大部分的女性角色都是妈妈、女儿、老婆，大同小异，社会身份是都一样，但王桃是一个没有社会身份的角色，她是独立的。至少在华语电影里面，我没有看到过这么惨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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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瑟：我当然觉得这很神圣，这是很隆重的一个盛典，我也很荣幸、很尊重电影、热爱电影，但是我没有觉得那么激动、那么的不可思议和神奇。如果往回倒5年，我一定会热泪盈眶，哭得稀里哗啦，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很激动。可是这5年可能因为网络太发达了，我看淡了好多东西，我觉得都是虚假繁荣。

刘雅瑟：重要的是“过程”。电影没有在内地上映，在香港上映票房也不是很好。我会很八卦地去问导演郑保瑞，导演你看过影评吗？有人说你想表达这个，有人说你想表达那个，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导演只给了我一句话，“别人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当然希望我的作品、角色可以被更多人看见。整个拍摄团队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比如灯光摄影组，我们有很多雨戏，他们会一直在外面淋雨，淋一个晚上，衣服没干透又继续淋。我会和导演聊，想知道导演的心情，导演则回答我“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拍了这部电影”。

刘雅瑟：大家说内娱，我才知道是指内地娱乐圈。我根本都没有觉得我在内地娱乐圈，因为我经常看到一些85后小花或女演员排名，这些排名都没有我的名字，我根本就不在娱乐圈吧！这次得奖我也希望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我小时候好像也红过，对吧，哈哈。

刘雅瑟：拿完奖没有声音，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就像我选秀拿了冠军也没有声音。我觉得观众不用担心，我自己都不担心，现在我有戏拍。而且我发现，我就算演了王桃，之后我也拍过一些戏，也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也不是每个戏、每个角色都可以饰演得很完美。我每次进组拿到一个新的角色，都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拍戏时。

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多多包容，也多教教我，我还想进步，还是想要从大家身上学习到一些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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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瑟：我是即使不开心也会笑着面对的那种人。当聊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时，听的人会觉得我没有那么难过，其实不然。我有过真情流露的时候，就像我在《演员请就位》上，我有哭着说一些话，经常被人拿出来说。当然那肯定是我非常真实的情绪表达，但我回想起来挺后悔的，我不想在镜头前留下这个样子，我从小是一个不仅倔强还不服输的人，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我哪怕很惨，也不希望别人看到我很惨。

刘雅瑟：其实也没有招，我是一个有退路的人。我的职业生涯肯定是没有退路，因为没有退路我才坚持到了今天。我的退路是我只要有口饭吃就行。当然小时候我也有欲望，我也想穿名牌，我也想买好贵的衣服，我也希望我看上去比较好看，但首先我还是要保证我自己能吃上饭，然后我就发现，人啊，只要没有那些物质的、虚假的欲望，就会过得很快乐。

刘雅瑟：他们有说我变了的，说我变成熟了，变懂事了，因为我以前比现在更加直接。

刘雅瑟：会的。我看好多网友说“你看一个人红不了都是有原因的”，就说我情商低嘛。可是我觉得，我为什么要有那么高的情商？我只是在表达我自己而已，那为什么不直接一点，还要绕几个弯虚假地说别人觉得好听的话？我说不出来。很多人说我这种性格在圈里面可能会得罪一些人而吃亏，但如果说因为我的性格说了一些话得罪了你，而你选择不用我，那我不觉得我吃亏。你当然可以不喜欢我，因为我也不喜欢你。而这样的人我可以永远都不用合作，我觉得这个圈子挺大的。

刘雅瑟：我和华哥有莫名其妙的默契，我和华哥见面，两个人讲话，就会有小朋友的感觉，我觉得他很可爱，我也觉得华哥对我很好。

刘雅瑟：我拍的第一个电影《十三棵泡桐》，导演吕乐也是这样的摩羯座。我觉得我遇到的很多导演都是这样。还有一次我跟郑保瑞导演参加一个庆功宴，我们就坐在一旁，我还问导演为什么不去跟其他人社交？为什么不去跟那些投资方、老板喝酒？他说“喝酒就能拍好戏吗”。

刘雅瑟：在我当演员的职业生涯里面，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说我“很小众”，我从来没有想要让自己大众化，也很愿意去演一些小众角色、小众电影，也希望通过电影让更多人去知道小众的存在。我只能做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