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物万岁万万穗|风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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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人间第四季即将上映,而这一季还有一个名字:谷物星球。
关于谷物,中国人能说的可太多了。作为占据世界18%人口的国家,这里的每张嘴都由谷物喂大。即便客居他乡的华裔,记忆的味蕾也必然存留着粮食的痕迹。
今天的风味星球,我们就想带大家认识“谷物”这个话题里,非常罕见的,充满知识和趣味的大众科普读物。书名叫《谷物的故事》,本书作者也是本次《风味人间》第四季的顾问之一。
(文末继续有赠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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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黑蜀黍陈晓卿写过一篇文章,内容是他跟碳水虐恋般的爱情。
“主食,对于今天的我而言,更多的时候像敌人…尤其是晚餐的主食,我是尽力回避的”,开篇表明了今天的自己对主食的态度,并给到了合理自洽的理由:要面对不断衰退的消化能力,以及日益增长的体重。
然而几乎一秒内,画风就有点变了:
但人就是这么奇怪,食物非常简单平常,但只要是小时候吃过的,就自然拥有另一种味道,不时萦绕在你脑际,反复考验你的意志。
紧接着,意志力开始瓦解:
先是家里餐桌上出现的蒸榆钱槐花(看到这些,不免自暴自弃:既然全部菜肴已经主食化,就不去想什么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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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 | 陈晓卿
再到同学聚会上,被问吃馍还是米饭(我也觉得老家的手工馍好吃,圆圆的,松软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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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人间》第一集拍摄的枕头馍,虽然这并不是黑蜀黍老家的,但也是又圆又香
基于馍,又联想到的自己最爱吃的菜卷子(有了它,根本不需要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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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卷子
*摄 | 陈晓卿
最后开始“炫耀”自己拿手的喝饼子制作过程(薄薄的喝饼子已经被锅边炕得起了迷人的锅巴,而伸到菜汤里的部分又吸饱了肉香…)
隔着屏幕都能看见写作时流淌的口水,深刻表达了不是我方杀敌不坚定,而是敌人过于强大,魅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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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是今天绝大多数的我们跟碳水的关系:爱恨交织。
碳水真的是导致体重日益增加的罪魁祸首么?
这个问题我们暂时卖个关子,留在文章最后再来探索。但中国人热爱碳水这件事必须正视:它不仅根植在全人类基因里,也从根本上铸造了华夏文明这个数千年从未断代的民族史。胳膊肘是扭不过大腿的。
6.5万年前,远古人类为了找寻食物走出非洲,分批来到不同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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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迁徙全球的示意图
*《谷物的故事》
杂食的人类幸运地在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了下来,直到1.3万年前,地球遭遇了一次冰期——“相当于福州的年均气温变得和北京差不多”。气温的骤降使得全球1/5的地方被冻住,猛犸象、剑齿虎等动物也彻底灭绝。
人类还是活了下来。但外部食物环境的剧烈变化,倒逼着人类进行改变:水果肉食不好找了,地上的草籽就拿来试试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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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学者推测,正是这次地球冰期(又叫“新仙女木事件”)带来的生存压力,迫使人类走上谷物驯化的道路”,《谷物的故事》里如此写道。
这是个接近一万年的协同进化,谷物逐渐变大变饱满,以吸引人类帮助繁衍,而人类也放弃了四处猎食的生活,定居在土壤肥沃的河谷山川边,进化出各式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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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加工谷物也是文明进化的一种表现
*《风味人间》第一季
其中至今未断代的,就是我们所处的华夏文明。
“主流观点认为,中国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是华夏文明得以延续的重要原因:东边是一望无际的太平洋,南面是瘴气笼罩的热带丛林,西边是难以逾越的青藏高原,北边是荒无人烟的沙漠戈壁。这些天然的屏障保护了我们不被来自其他大陆的民族吞并”。
但《谷物的故事》作者崔凯博士却认为,屏障只是一部分,中国人的生存关键还是谷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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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至今仍然是中原地区老百姓主食之一的小米,能够在降水量只有300毫米的地方顽强生长。“小麦的需水量是小米的2.5倍,一旦遭遇冰河期,小麦为主粮的部落或者饿死,或者远走他乡,文明就此中断。但超级耐旱的小米则有能力继续养育华夏先民。”
又比如长江流域对水稻的栽培种植,也打破了一个国家对单一粮食作物的过分依赖。“从小麦小米到水稻,从黄河流域到长江流域,这种深层次的地理布局构成了世界上其他古文明所缺少的战略纵深”,尤其当京杭大运河修通后,中国粮食的供给更多了一层坚实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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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味人间》
这种南北粮食的选择区别,甚至带来了中国人的性格差异,
“美国学者托马斯·托尔汉姆就提出过一个观念,他认为种稻米的水田需要精细的灌溉系统,而这种系统是个庞大的水利工程,需要全村老少的配合,于是促成了南方的集体主义价值观。沟通协商的过程,也打磨出南方人温婉的性格
而种植小麦等旱作物相对独立,播种并不需要过多的交流,逐渐发展出北方更讲究个体的独立性格”。
上面的观点出自这本叫《谷物的故事》的书。
《谷物的故事》是如今图书市场里少见集趣味、科普和大世界观的作品。作者崔凯教授同时拥有农学、生物化学、食品工程和心理学四个专业的科研背景,还是个个性十足,风趣幽默的博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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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凯博士回到故乡村庄
他决心写这本书的起因也很个性:
我发现市面上有那么多关于咖啡、胡椒、辣椒等最近500年才发展开来的历史科普书,都是外国人写的;谷物这个有着1万年历史,奠定了人类文明的食物,却居然完全没有适合大众阅读的历史读本。
于是他决定自己动笔,“以谷物的视角,看人类的历史”,让更多的中国人了解我们赖以为生的粮食,都是怎么来的。
除了谷物和人类的协同演化过程,崔凯教授在书里还详细描述了人类目前五大主要粮食的迁徙之旅,工业化对粮食生产的改变和影响,以及中国这个人口大国在过程里会面临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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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年,俄罗斯仍大量依赖进口粮食,普京曾提出 “没有农业的复兴,就不可能有俄罗斯经济的复兴”。2022 年春,因为战争爆发,国际小麦价格在一个月内飙升了 50%。春季是冬小麦生长的关键阶段,战乱导致无法施肥洒药,小麦大幅减产,粮食安全形势立马变得严峻。“谁控制了粮食,就控制了人类。”再一次得到印证。
节约粮食,重视粮食不仅关乎生活,更是未来我们的生存根本。
回到开头那个问题,碳水真的是导致体重日益增加的罪魁祸首么?
崔凯教授说,其实过去几十年,中国人的平均碳水化合物摄入量从未增加,甚至略有减少。真正导致肥胖的从来不是烧烤时多喝的那瓶啤酒,或随处可见的碳水点心,而是显著增长的食用油和脂肪的摄入量。人类大脑40%的能量都必须依赖碳水化合物。谷物不能戒,它刻在人类进化的基因里,对生命健康极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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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正应该戒的是逐渐忽视、敌视和浪费的态度。希望这本书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多对谷物的认知,也希望大家期待即将播出的《风味人间》第四季《谷物星球》。
作者:梅姗姗
编辑:何斯乐
排版:风味君
部分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