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黑河|童年,游戏相伴的快乐时光(中)

童年,游戏相伴的快乐时光(中)

作者:柳邦坤

除了冬天玩儿的游戏,还有很多游戏不分季节,当然也有的游戏只专属夏天,比如摔泥娃娃的游戏。

我们年少时,没有那么多的玩具,没有电视,更没有网络,娱乐主要是玩儿游戏,当时,游戏的品种也还不算少。有些游戏虽略显简朴,却也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回忆起来,也是非常美好、温馨的。

我的儿童少年时期,是从1960年代中期开始到1970年代初期这七八年左右时间,玩儿游戏,主要是在这个时期,尤其是1960年代中、后期的五六年左右时间。好多游戏本身就是儿童期玩儿的,到少年时代,玩儿游戏就少了。上小学不到一年“文革”开始,后来又开始备战,忙于搞两派(我们学校1-6年级也分成“全无敌”“反到底”两派)、看小镇上开批斗会、排节目、练刺杀等,与游戏就有些疏离了,有的游戏也逐渐被边缘化。不过在童年期,还是玩儿过许多游戏的。那时的游戏参与,有些是有性别之分的,当然有很多游戏,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参与。

当时最让男孩子乐此不疲的游戏是课间骑驴,骑驴不分地方,教室外的走廊里,操场上皆可。骑驴是一伙人扮成驴,一伙人骑。扮成驴,也不是体现在装扮上,就是一个人做驴头,叫驴架子,这个人的选择很关键,一般是力气大的,体格壮的,要能站稳,如果他不稳,就很容易被扑倒。他站在那里,第二个人抱住站着的人的腰,然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依次弯下身子抱住前面弯下身子的人的后腰,组成驴身子,这个身子越长越好,提高骑驴的人的难度,最后一个人是驴尾。骑驴的这一伙一个个纵身跳上去,跳的越高、越远越好,如果有人跳不上去,或跳上去掉下来,即为输。都是有助跑,然后跳到驴身上,那下落的冲击还是很大的。然后扮驴的要想方设法躲闪、摇晃,给骑驴人制造麻烦,增加难度,让骑的人掉下来,掉线即为输,输家就扮驴,原来扮驴的成为骑驴人。就是这样简单的游戏,我们玩儿的不亦乐乎,有时忘了上课,经常为此挨老师的批评。老师也不主张玩儿这个游戏,说我们年龄小,身子骨嫩,身体还未发育好,容易把腰、脊柱压坏。确实如此,骑驴算不上是一个值得提倡的好游戏。

骑驴游戏应该是男孩子的专属,也不尽然,也有女生玩儿的。记得小时候在孙吴辰清,就有一女生因骑驴,摔坏了手臂,今天看来应该是骨折,要到县城去医治,我还清晰记得她纵身一跃就跳上汽车的一幕,那时我还没上学,她大概是上三四年级吧。她当时用绷带吊着一只手臂,还能轻松跳到打开箱板儿的解放牌汽车上,看得出她是一个很闯实、无所畏惧的女孩子,有点儿像假小子,不然也不会因骑驴摔伤。过了30多年,一次我从北安坐火车返回黑河,对面座位是两位孙吴县百货公司的女同志,老乡见老乡,自然多了话题,就聊了起来,其中一位年龄稍轻的大姐,说儿时家是辰清的,真是他乡遇故知!我和她聊起童年的趣事,就说起一女生骑驴摔伤胳膊的事情,并描绘当时她跳上汽车去孙吴县城看胳膊的一幕,对面的大姐抿嘴一笑,抬起稍稍红了的脸,小声说:“那就是我!”她此时略显羞涩,也许是还不熟的缘故,全然看不到儿少时她那种顽皮、淘气的英姿了。你说巧不巧?这也是小概率事件,让我碰上了,后来再未见过面,好像姓张,也忘记了她的名字。

骑驴之外,男孩子玩儿的比较多的游戏是扇pià唧,pià唧是东北方言里的象声词,物品落地的声音,如手里的杯子piā唧掉地上了!这时的pia读一声,唧也读一声。到这个游戏里,两个字分别读四声和轻声。不管是读一声还是四声,发这个音的字,汉字里没有,只能用拼音代替。用“啪”字代替呢?但啪的拼音为pā,扇pià唧非扇啪(pā)唧,因此用啪也不好替代pià,这也许是东北方言的书写难题之一,有这个字的读音,却找不到合适的字。调到内地工作后,一次和一位来自西北的同事交流小时候的游戏,我跟他描述了pià唧的样子,他说他们那里叫四角板,这个称谓也不错,的确是四方形的。还有的地方称打纸片、打画片、摔方宝等,我觉得扇纸片的说法还比较对路。

pià唧是用纸叠成,用烟盒、报纸、课本的封面封底、画报纸、牛皮纸等,那时纸稀缺,能找到适合的材料也不容易,纸的质地越硬越好,当时挂历还没出现,找到适宜叠pià唧的硬纸就更不容易。纸要整齐,折成一样宽的两条,然后一个压在另一个上面,采用两端折成三角状,然后插入到斜对面,形成四方形。玩儿的规则是一方把一个pià唧折叠的一面朝上,放到地上,另一方手拿pià唧,抡圆胳膊,用力扇动,把地上的pià唧扇翻过来即为赢,被扇过来的pià唧归赢家所有,然后输家再拿出一个pià唧,如另一方没有扇过来,就要把自己的pià唧放地上,转攻为守,供刚才守家扇。守的技巧是放地面的pià唧不能太厚,要平平整整,不能有翘起来的边角,要让对方扇不翻个儿;攻家的pià唧要有一个充当炸弹的,这个pià唧要硬挺,要厚重,有人在夹层塞入硬纸板,塑料片,甚至铁片,以增加重量,这样赢的概率高,当然也是要讲规则的,有人偷偷塞进去铁质物就是破坏规则,我们谓之玩儿赖。扇的时候也有窍门,就是想方设法把地面的pià唧扇到不平处,这样有一角悬空,就很容易扇翻个儿。

有小伙伴儿在叠pià唧时努力创新,叠的好看、结实,每个人的pià唧都不一样,在材质上、色泽上、叠法上、厚度上各出奇彩,各出奇招,可谓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琳琅满目。玩儿时可以两个人,也可以多个人一起。我们大都是把pià唧装在裤兜里,有时裤兜儿、上衣兜儿都塞满了。如有谁在什么地方淘到好纸,能把pià唧叠的结实、平整,有重量,再加上扇的人善于运用技巧,会赢很多,衣服口袋里都装不下,这个持有pià唧“神器”、能所向披靡的人,就是当之无愧的pià唧王。有时玩儿上瘾,误了上课也是常事,老师发现除严厉批评外,会将我们的pià唧悉数没收,冬天会给投入教室的炉子里。

推轱辘圈儿,也是男孩子的最爱。为何称呼为“轱辘圈儿”?是因我们用来推动的铁圈儿来自马车轱辘。夏天的马车,冬天的马爬犁,是1950至1970年代,北疆的主要运输工具。马爬犁是俄式的,用黑桦木做爬犁底,木底的下面是铁底,两个前端是弯曲的,由两匹马牵拉;马车由四匹马牵拉,是四套车,前面三匹拉套,后面一匹驾辕。四匹马牵拉的马车,可跑长途,能爬坡翻越高岗。马车轱辘是胶轮的,也称胶轮大车,因此供赶车老板歇脚的旅店叫大车店,大车店还设有马厩,可以卸套栓槽子上喂马。连接马车两侧轱辘的车轴是木制,木制车轴两侧各有一个铁圈儿箍住,应该是为了防止其变形、受损。箍车轴的铁圈儿就是我们的玩具,由此得名轱辘圈儿。

到马号去找这个铁器就不容易,毕竟从马车上淘汰下来的有限,用新的也是浪费公共财产。也忘记都是从哪里淘登来的,有男孩子的家里至少有一个。化君兄回忆:他童年时,在小镇大俱乐部后面日伪时期的废墟里,找到一个轱辘圈儿,是从马车轴上取下来的,他当时特别高兴,好像找到了宝贝似的。用粗铁丝或细铁条做推器,就是在前端将铁条弯一个U形,另一端做成手柄,便于握住,然后用U形部位抵住铁圈儿后端,推起来令其转动。有时上学放学的路上就推着轱辘圈儿,也比赛谁推动跑的快,学校开运动会有时也会把它作为比赛项目。推轱辘圈儿当然是俗称,有一年,同学志坚从外地转来,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滚铁环”这一词语,觉得新奇,没想到推轱辘圈儿还有这样文雅的称谓。

刚上小学不久,我们热衷玩儿跑城,这个游戏不分季节。跑城,也叫跑马城,记得我们也叫打跑城。据称这一游戏与古代军事有关,早在明代的时候就已存在,到了清代则更是十分流行。这是一个集体项目,要十多人或几十人同时参与进来。

从比赛的规则看,觉得它很像在电视上看到的垒球。近年看到有文章介绍,说跑城是来源于满族的游戏,儿时住过的孙吴县、爱辉县,都是满族的聚集地,满族的游戏进入到学校是正常的。由于过去的时间太久远,玩儿法又稍显复杂,具体的规则早已忘记了,就引用一段文字来介绍其玩儿法:在做这个游戏的时候,要把十个以上的儿童平均分成两队,每队五到六人。每一队的小朋友要手牵着手排成一排,站在自己一方的界线前。两方之间的界线,相距约十米左右。这时候,

一方要向另一方挑战并一问一答唱道:“急急令,跑马城。马城开,打发格格送信来。要哪个?要红缨。红缨不在家,要你们亲哥仨,亲哥仨儿不会喝酒,要你们老母狗。老母狗不会吃食儿,要你们小叫驴儿,小叫驴儿不会拉磨,要你们干草垛。干草垛,插兵刀,我的兵马让你挑。”也可以更简略一些,甲队喊:“急急令,”乙队答:“跑马城。”甲队喊:“马城开,”乙队答:“打发格格送信来!”甲队喊:“要哪个?”乙队答:“要小兰!”甲队喊:“小兰不在家,”乙队答:“要XX!”甲队的XX听到点名后,鼓足力气向乙队飞跑冲撞过去,乙队拉紧手臂竭力阻挡,如果能够冲破对方的阵脚,就可以“俘虏”对方一人归队,如果没有将对方的阵脚冲破,则要被对方扣留,接着更换另一队挑战。这样重复进行,游戏的最后,以人多的一方为胜。

依稀记得我们玩儿时奔跑、冲撞以及越过对方防线的情景,歌谣的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但还记得“跑马城”“马城开”“打发格格送信来 ”“要哪个”“要XX”“XX不在家”这几句。凤琴同学记得是“要红缨”“红缨不在家”“要你家炕头小奶奶”这样几句歌谣。儿时玩儿的跑城,应该属于体育项目。大概是上小学一二年级时玩儿过,觉得很有意思。奇怪,这么好的运动游戏,不知道后来怎么就淡出视线从此销声匿迹了,好像没看到低我们年级的同学玩儿跑城以及打尜儿游戏。

弹琉琉,是夏天的主要游戏项目。琉琉是玻璃材质,有大有小,有的是透明玻璃,有的里面嵌有五颜六色的晶莹物,有一种跳棋就是用这种玻璃珠作棋子,下棋时,一种颜色由一个人用,有红黄绿蓝等颜色。弹琉琉是用中指和食指托住琉琉,用拇指用力弹、推,有时会用另一只手做依托,其实也是一种瞄准法,像打枪一样,闭上一只眼睛,使琉琉朝着瞄准的位置射过去,用同样的指法弹击脑袋,叫弹脑瓜蹦儿,大人常常用此法逗小孩儿,打扑克比赛也有弹脑瓜蹦儿的,就是谁输了谁被弹,相当于输家贴纸条、钻桌子。我们弹琉琉的玩儿法有两种,一是挖好三个坑,然后在远处划一道线,在线外蹲着弹,比谁能弹入坑里,直到三个坑都弹进,即为赢。一是用自己的琉琉弹对方的琉琉,可以站着弹,击中为赢,被击中的琉琉可成为赢家的战利品,收入囊中。有小伙伴儿会有亲友帮助从城里买回一些个头大、材质硬的琉琉,让小伙伴儿羡慕不已,这样的琉琉往往会把普通的琉琉击打掉茬儿,甚至被击碎。

玩儿打仗,不分季节,男生专属,主要是模仿战争场景,一般分成两伙儿,一伙儿是好人,一伙儿是坏人。抓特务、打鬼子,也有指挥员、战斗员,搞埋伏、进攻、冲锋,也高喊“冲啊、杀啊”,端着临时找来的木棍当枪,模拟各种枪炮声,夺取阵地都勇敢无畏,取得胜利后乐不可支。夏天用树枝做成伪装帽子戴头上,在树丛中搞潜伏。多数是看了战争题材电影后,对影片中的场景进行模仿。好多人都有用木头做的手枪,也有用铁丝制成的手枪。有的手枪简陋,后来有人越做越逼真,带有枪膛、枪栓,可以上膛、击发、射出“子弹”(木棍、石头子等),还有人用自行车辐条、皮筋等做零件,做出可以打响的火药枪,这个有人身危险,就超出游戏范畴了,发现会被老师、家长批评、没收,很快被禁止了。我们玩儿打仗的小伙伴儿多集中在同学建立家,在他家院子里搭过碉堡,在他家房后建过瞭望楼。建立是司令,有一次他用纸条给每个人写任命令,记得给我的任命是侦察排长,彦玲是警卫员,忘记会生、寇岐、振江等小伙伴儿都是什么职务了。与打仗有关联的游戏是打弹弓,弹弓的把手有用铁丝制作,也有木制的。兜石子的部位有帆布的,也有皮制的,用皮子好一些。弹弓的皮筋多用汽车或自行车的内胎,也有用医用听诊器上胶皮管做的。比赛看谁打得准,射得远。

还有一种打尜儿的游戏,适合稍微高一些年级的同学,因技术难度大,也需要较大的力气,当时看着同一学校的兄长会来、茂森、忠信、振文、政敏、玉图、彦文、在全等人玩儿。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后来就不再有人玩儿打尜儿、跑城等游戏,因此像打尜儿这种需要小学高年级才能玩儿的游戏,我们没赶上亲身参与,但还有印象,玩儿法大概是这样的:把一根十多厘米、直径三四厘米的木棍,两头削尖,这就是尜儿。还要准备一根木棍或类似冰刀一样的木刀,做击打尜儿的工具。玩儿的时候在地上画个方框,把尜儿放置在框里,一方用木棍或木刀敲打尜儿的一头,使之蹦起两三米高,然后挥动木棍或木刀,用力击打空中的尜儿,击出越远越好。还有团体玩儿法,与垒球相似,有攻有守,一方把尜儿击打出去,另一方如把尜儿接住即为胜利,然后攻守转换。还有什么具体规则,记不清了,但奋力击打尜儿的一幕可谓惊心动魄,惊险刺激,挺有冲击力的,留下深刻的记忆。也许是社会环境发生了变化,等我们成为高年级,这项游戏基本就无人问津了,仿佛一夜之间就消逝的无影无踪,真是让人怅然若失。

摔泥娃娃,我们多是到小镇旁的砖窑窑地去玩儿,那里的泥多。把泥和好做成碗状,碗底越薄越好,然后再翻过来,碗口朝下,用尽全力朝地面上摔,然后就是“呱”的一声响,碗底炸裂。比赛谁摔出的响声大,谁摔后碗底裂开的气孔大,或看谁能把碗底的气孔摔出花状。摔出的气孔,一起玩儿的对手要给补一块泥,气孔越大,补的就越多。当你摔的时候,摔出的气孔更大,那你就把输掉的再赢回来。吹叫叫,用春天的柳条儿做哨子,抽出里面的木质部分,只留下桶状外皮,然后在其中的一端,用刀削掉最外面一厘米左右的一层皮,就可以吹出动听的旋律。

有几年的夏天,我们还在砖窑旁的大坑里洗澡、练狗刨儿,大坑是挖土脱坯形成的水池,水浑浊的很,类似黄泥汤子,我们也照洗不误,玩儿的相当尽兴,乐而忘返。当时都是光屁股洗,年纪小,也不觉得难为情。有时也去9华里外的刺尔滨河洗澡,不过山间溪流的水,夏日依旧是透心凉,河也不宽,有花溜(发音liù)儿的地方太浅,深渟(发音tìng,指平稳的深水处。这个字本来读二声,在北疆就变读为四声)的水又深不见底,所以也不太适合玩儿水、游泳。

夏天也是钓鱼的季节,英杰兄带着国跃、我,连续几个夏天去刺尔滨河钓鱼,每个星期都去一两次,周三下午没课,也会跑去。我们主要是钓冷水鱼花翅膀子(也有人叫花翅、花翅膀儿、金线儿、红线儿,学名黑龙江茴鱼),要沿着河边走边钓,走十里二十里路是常事。我们没有钓到过哲罗(学名哲罗鲑)、细鳞(学名细鳞鲑),花翅膀子也不好钓,多是柳根匙儿(也叫柳根子,学名洛氏鱥)。我们钓不到哲罗、细鳞,有人却能逮到,一次,我们三人看到有一成年人划着小威乎,用鱼叉叉鱼,我们看到他时,他已叉到了几条大哲罗。在刺尔滨河里划船,是第一次见到;用鱼叉叉鱼,而且叉到哲罗、细鳞,是第一次见到,这让我们大开眼界。过了好多年我才搞明白,叉鱼人应该是鄂伦春人,刺尔滨河一直流到鄂伦春族定居地新生,他可能是从下游骑猎马来到上游的,带着小威乎,小威乎是用桦树皮做的,也是后来才知晓。我们也去过刺尔滨河附近的一个泡子钓鱼、囤鱼,钓鱼水平高的大人能钓到鲫瓜子,我们逮的主要是柳根匙儿、山胖头(也有人叫老头鱼,学名葛氏鲈塘鳢)鱼,泡子里的柳根匙儿没有河里的个头大,当然也没有河里的味道鲜美。一次我在泡子边,用人家丢弃的一个破鱼囤,进口抹上我带的馒头做饵料,下囤后囤囤不空,竟然囤了满满一书包柳根匙儿。记得那天还下着雨,返回时走刺尔滨河河边,在河里又钓到一条颇大的花翅膀子。

此外,当时我们喜欢玩儿的游戏还有关钉子、砸马掌钉等。具体规则有点记不清了,化君兄帮我回忆关钉子的玩儿法:一般是选择在松软的地面玩儿,用长钉子或长三十公分左右的粗铁丝一头磨成锋利的尖儿,用手甩钉子往地上扎。两个人先后分别往地上扎,第二个钉子扎入土里后和第一个扎入的钉子处,在地上连成一条直线,连成圈状,然后继续转圈。把对方关住,对方出不来,就是胜家。砸马掌钉的游戏,是较为原始的游戏,我想最初是不是铁匠铺的人歇息时玩儿的?马掌钉,就是给马挂掌用的铁钉,跟普通铁钉不同,它的帽儿和身子部分不是圆的,帽儿是长方形,身子是扁的,也类似长方形。换马掌时废弃的马掌钉会扔掉,我们多是到马号挂马掌的架子附近去捡,也有去铁匠炉跟打铁师傅要几个。砸马掌钉,小时玩儿的时间较短,后来不再有人玩儿,具体玩儿法记不清了,问了忠民等几位童年的伙伴,他们也都忘记了。是不是这样的玩儿法?甲把马掌钉放在石头或其他坚硬物体上,要找石头的低洼处放,这样不容易被砸起来。然后乙要离开一段距离,用手里的石头等物去砸,砸中、弹起、从石头上落下的马掌钉即为乙所有。如砸不中,乙把马掌钉放石头上,由甲来砸。年深日久,规则已忘,但一个“砸”字,充满着活力,张扬着个性。

7年级毕业要升入外地读8年级的暑假,我们6个男同学还尝试了一次打猎游戏。有两个同学各带了一杆步枪和一杆口径枪(那时还没有禁枪禁猎),去小镇东边二三十里外松花河畔的莽林里去寻找猎物。那次还真幸运,在山里转悠没多久,就在一片开阔的草塘沟发现了一头野猪正觅食。拿枪的两个同学总想离野猪再近些,这样开枪更把握些。我们就向右前方迂回,那里的树更密一些,离野猪也更接近一些。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就被警觉的野猪发现了,它抬抬头,不再觅食,似乎是发现了我们,顷刻间,撒开四蹄,向离它最近的、我们右前方的树林飞快地跑去。眼看到手的猎物跑了,把志坚急坏了,“把枪给我!”他一把从一同学手里抢过枪,就向野猪逃窜的方向飞奔而去,我们也紧随其后,右前方是柞树岗,林子很密,野猪进了林子,就如同鱼入海洋。眼前到处可见野猪拱过的痕迹,有的倒木让野猪也翻起来,我们还清楚地听到了野猪崽子的“吱吱”叫声,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野猪,为没有抬着野猪回家而扼腕惋惜,但对于没有任何打猎经验的少年来说,就是一次游戏吧。从山上下来,我们来到松花河钓鱼,打猎失手的利胜,钓鱼却一展身手,他幸运地钓到了一条大细鳞,也算不虚此行。正是:

冲锋突袭效英雄,

摔响泥巴打弹弓。

玩水骑驴扇纸片,

钓鱼狩猎乐无穷。

图片来源:网络

编辑:韩硕

一审:杨扬

二审:天冲

三审:任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