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第一次看到显示微血块的荧光绿色斑点的显微镜图像时，她如释重负地哭了起来。”
扫描电子显微镜图像提供了一个血凝块的近景。纤维状的蛋白质网状结构包含了被称为血小板（紫色）的微小血细胞碎片，血小板帮助身体形成血块，而红细胞也能在血块的形成和收缩中发挥积极作用。大的血凝块可以堵塞动脉或静脉；微凝块在小血管中形成。ANNE WESTON/EM STP 的显微照片，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SCIENCE PHOTO LIBRARY
“新冠后遗症”这一泛泛的民间说法正在国际医学界被“长新冠患者”这个专业名词慢慢取代。
两年多来，科学家们一直试图了解为什么全世界数百万人在从 COVID-19 感染中康复后仍出现各种挥之不去的症状。
科学家们开始在长 COVID 患者最小的血管中检测到凝块——这可能有助于解释这种情况使人衰弱的症状。
为什么全世界数百万人在从 COVID-19 感染中康复后仍出现各种挥之不去的症状。
他们提出了几种假设，包括微血块的存在——微小的血块可以阻塞毛细血管并可能影响血液和氧气的流动。
在 2021 年的一项研究中，南非斯泰伦博斯大学的生理学家 Etheresia Pretorius 和她的同事率先提出微血栓可能与这种称为长 COVID 的虚弱病症有关。
在一项后续研究中，她和她的同事表明，SARS-CoV-2 刺突蛋白会触发这种血块的形成，而身体的自然血块破坏过程似乎不容易分解。
这一发现促使美国的一些科学家在 Pretorius 的指导下，对患有长 COVID 的人进行微血栓测试。长期以 COVID 为重点的 Patient-Led Research Collaborative 的联合创始人 Lisa McCorkell 去年听到这个消息时非常激动。
荧光显微镜图像显示健康血液中循环的微血块。CHANTELLE VENTER 和 RESIA PRETORIUS 的显微照片
荧光显微镜图像显示、长期 COVID 患者血液中的严重微血块。COVID 凝块更能抵抗称为纤维蛋白溶解的自然凝块破坏过程，并且不易分解。CHANTELLE VENTER 和 RESIA PRETORIUS 的显微照片
在 2020 年 3 月大流行开始时出现轻微的 COVID-19 症状后，麦考克尔经历了几个月的严重呼吸急促、极度疲劳和脑雾。
那年八月，当她开始感觉好些时，麦考克尔参加了健身课程。但一天后，她的心率飙升，呼吸困难，她被送往急诊室。
“这大大降低了我的基线，”她说。“在 COVID 之前，我正在跑半程马拉松，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变化。”
2020 年 12 月，这位 28 岁的女士终于接受了自己的病情，并且她的病不是暂时的。
2021 年底，当她被诊断出患有体位性直立性心动过速综合征 (POTS) 时，她的怀疑得到了证实，这种情况在几名长 COVID 患者身上都有记录，会扰乱呼吸并导致站立时心悸和头晕。
POTS 无法治愈，包括 McCorkell 在内的一些患者通过增加液体和盐的摄入量来控制症状。但在她确诊一年后，她仍然遭受着使这些症状恶化的劳累后不适。
让 McCorkell 和许多其他长期感染 COVID 的患者感到沮丧的是，尽管他们身体虚弱，但血液和其他常规检查结果都正常。
2022 年 11 月，她从加利福尼亚飞往纽约，西奈山卫生系统的康复和长期 COVID 科学家大卫·普特里诺 (David Putrino) 和他的合作者正在收集血液样本以寻找微血块。
“我们还很早，”Putrino 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测试了几十个人。” 但是来自长 COVID 患者的每个样本，包括 McCorkell 的，都显示出这样的血块。
当她第一次看到显示微血块的荧光绿色斑点的显微镜图像时，她如释重负地哭了起来。
对她来说，确认自己有微血栓感觉就像证实了她的病，“尤其是在一开始没有接受 PCR 检测并且在过去几年一直处于煤气灯下之后。”
虽然一些专家同意微凝块假说是合理的，但他们认为这可能只是 COVID 长谜团的一部分。但他们希望看到更多的研究来证明这些凝块如何导致长期的 COVID 症状，以及摆脱它们是否会改善健康结果。
微凝块是如何形成的
与阻塞动脉或静脉的血凝块不同，微凝块发生在小血管中。当一种叫做纤维蛋白原的可溶性蛋白质暴露于引起炎症的分子时，它们就会形成，这些分子可以与纤维蛋白原结合并聚集成粘性斑点。
“它们不能堵塞大型容器；它们不会引起危及生命的症状，”普特里诺说，但指出，“它们会显着影响器官功能。”
Pretorius 和她的同事十多年来一直在研究这种微凝块，并在2 型糖尿病、慢性疲劳综合症、阿尔茨海默氏症和帕金森氏病患者身上观察到它们。
在 2021 年的一项初步研究中，他们发现急性 COVID-19 患者以及症状持续六个月或更长时间的长期 COVID 患者的血液中形成了大量微血块。
“我们在糖尿病和其他疾病中发现的微血块之间的主要区别在于它们很容易分解，”Pretorius 说。COVID 微凝块更难分解。
被困在持续存在的微凝块内，她的团队发现了高水平的炎症分子和一种叫做 alpha 2-antiplasmin 的蛋白质，可以防止它们分解。
全身微小血管的这种阻塞可能会阻碍器官和组织的氧气和营养供应，可能导致长期的 COVID 症状，如疲劳、肌肉疼痛和脑雾。
但是是什么触发了微凝块的形成？Pretorius 和她的同事认为这是 SARS-CoV-2 刺突蛋白，它可以在长期 COVID 患者的血液中停留长达一年。
在 2021 年的一项研究中，该团队将刺突蛋白添加到健康的血液中，发现它能够触发微血块的形成。
他们还发现，在存在尖峰的情况下，微凝块对纤维蛋白溶解的抵抗力更强——纤维蛋白溶解是一种能够去除凝块的自然过程。
“我们相信刺突蛋白会与健康的纤维蛋白原结合，”Pretorius 说。“我们认为这种相互作用可能会形成更紧密的微凝块结构和更大的结构。”
如果这些微血块长时间持续存在，身体可能会产生自身抗体——一种会无意中攻击身体自身健康组织并导致衰弱性疾病的蛋白质。
“我们特别担心的是那些人，”她说。
关于检测工具
上述结论是否真实，检测方法是极为重要的，那么科学家如何检测微凝块呢？
检测微凝块需要一种称为荧光显微镜的专门实验室技术。
该过程包括抽血、旋转并添加荧光剂以在荧光显微镜下观察凝块。它不是一般病理实验室中广泛使用的工具。
但这种方法是否准确还有待时间和进一步的数据检验。
纽约市威尔康奈尔医学院的血液学家 Jeffery Laurence （并没有参与 Putrino 或 Pretorius 的研究）说： “鉴于在其他疾病中也会出现类似的现象，我们还需要得到关于Covid的具体数据。 ”
他还指出，已发表的微凝块研究是在少数长 COVID 患者身上进行的，但未来的工作应该包括测试更多人的血液样本，并在几个实验室复制研究。
Putrino 与耶鲁大学的免疫学家 Akiko Iwasaki 合作，计划对数百名长 COVID 患者进行测试，“因为根据几十名患者的样本，决不到时候说每个 长 COVID 患者都有微血块，”他说。
研究团队还在开发一种更客观的微凝块测量方法。“我们仍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Putrino 说。
治疗微凝块
在 2021 年 12 月的一项尚未经过同行评审的预印本研究中，Pretorius 和她的团队在 24 名接受抗凝剂阿匹昔班和双重抗血小板治疗一个月。
然而，他们正在修改这项研究，以纳入更多患者并测量他们治疗后的健康结果。
“但我们需要临床试验来证明抗凝方法和抗血小板方法的有效性，”Putrino 说。他还想知道小血管中的血块是否需要与大血块相比需要不同的抗凝剂。
另一方面，McCorkell 正在自己动手进行治疗，并试验非处方酶补充剂，如 serrapeptas 和纳豆激酶，它们似乎可以分解血栓，但未经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
像许多其他患有长期 COVID 的人一样，McCorkell 感到失望和愤怒，因为没有临床试验来测试某些患者为缓解症状而诉诸的此类补充剂和其他标签外疗法的使用。
许多医疗保健提供者也常常无法提供帮助。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出现任何副作用，但 McCorkell 知道有些人因服用相同的补充剂而出现恶心和呕吐。
Pretorius 和她的团队计划进行一项研究来测试这些补充剂是否有效，但在此之前许多患者只能靠自己。
“鉴于问题的规模及其对人们生活的影响程度，我们需要一个曲率行动的情况，”McCorkell 说。“令人沮丧的是我们没有走得更远。”
作者：PRIYANKA RUNWAL I 编译：框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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