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直击】编剧芦苇首次直播,与《拨浪鼓咚咚响》主创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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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电影:《拨浪鼓咚咚响》
放映时间:3月4日(周六)13:30‍‍‍‍‍‍
放映地点:SFC上影影城(天山缤谷广场IMAX店)‍
主持人:藤井树
嘉宾:白志强(电影《拨浪鼓咚咚响》导演) 惠王军(主演)‍‍
特别支持:SFC EVENTS
藤井树观影团《拨浪鼓咚咚响》现场大合影
直击观影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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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编剧、本片监制芦苇:我和小白是朋友,曾经给他做过纪录片的指导。后来他搞故事片,我也来给他做艺术指导。我觉得这个题材在目前的中国电影界里面,是一个异类,但很有价值,因为他面对了真实的生活、真实的底层的人。后来小白在剧本讨论和拍摄过程中我们都有讨论,我算是一个参与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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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部电影题材非常好,立意也非常好,但是在技巧上是有些问题。我告诉他必须要注重它的连接、结构、类型、它的人物和台词。后来小白也很快就掌握了,又把剧本重新改了好几稿,我一看他的态度,就是一个干事的人。
我主要是看剧本,谈电影的类型、电影的特点,主要是艺术指导。同时我知道小白当时的预算非常低而且资金只有一点点。他的团队就是凭着一股对电影的热爱,才把这个项目做完,这点让我非常赞赏,非常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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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白志强:我得先说说我和芦苇老师的缘分。我在2014年拍摄纪录片《边走边唱》的时候,因为剪辑的时候才组故事,所以那时候心里也没个数。路遥的弟弟和我讲,他和芦苇老师关系好,就带我去了芦苇老师家里面,并且给他看了我的片子。芦苇老师当时就提出了很多修改的建议。出门的时候很胆怯,因为尤其在我上学的时候,芦苇老师在我们心里是“见不着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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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到家里之后,我一直心里很忐忑,甚至有的时候很恍惚。出门以后,我问芦苇老师,能不能做我影片的监制,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我想沾沾您的光。芦老师说,那可以啊,我很荣幸!老师没有丝毫的犹豫。然后我就按照芦苇老师的意思,把片子从九十多分钟,剪辑到八十多分钟,不断地调整。
那时候没钱,觉得特别的愧疚,我就写了一个欠条,这个欠条现在还在芦苇老师家书里面压着。我在上面写着:兹有白志强导演,下欠监制芦苇老师监制费用五万块钱——白志强。按的手印。芦苇老师一笑就把它夹在书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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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个片子也拿了一些奖,也播出了,在社会上有一定影响,还挣回了几万块钱。钱也不多,我拿过去给芦苇老师,芦苇老师死活不要,他说你就好好干你的事就行。我说你不要的话,这个监制不就成了“空挂名”了吗。芦苇老师在这些钱里面,抽出一张一百的拿走了。他说,拿了你的钱我就是正儿八经的监制了。这件事我在很多地方都讲过,你想想这件事情对我的鼓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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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到军儿是咱关系硬,他是我的小学和中学同学。我向来觉得,找素人演员应该从身边人入手,因为省去了很多互相了解的时间。军儿是我的发小,他从小热爱表演。人长的很粗旷,但是内心是非常善良的,他和苟仁的底色是完全一样的。他又有表演天分,我知道他能演得了,只不过是中学的时候家中的变故让他辍学了,他没有机会进入这一行当,并且他有很多的情感经历本身就和苟仁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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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部电影以后,芦苇老师给了我一行评价:剧本扎根生活,人物有出处。大有可做。这是他给我发的email的第一句话,让我心里特别有底。
苟仁这个人物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就参考了惠王军本身的生活经历。军儿也很下功夫。在我们开拍的前几个月,他就已经开始留胡子留头发了。几个月没洗过脸,完全是一个油乎乎的糙爷们形象。开拍前半个月,他就来剧组开车卖货去了。每袋方便面、每件货多少钱他都烂熟于心,甚至每次卖货回来都能挣点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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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演惠王军:从开始卖货到开始拍摄一直是我开着货车拉着毛豆,晚上回去我俩也是睡在一起,不跟我睡的话他晚上会害怕。‍‍
我踢毛豆的戏,始终是用脚的内侧,用脚尖会把孩子踢疼。结果孩子说,没事叔,你就使劲踢,别怕我能扛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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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戏教授石川我个人最受触动的是影片的细节。我们一直在说现实主义,这个词在中国说了半个多世纪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但是后来给人感觉这个词越来越空洞化了。
从历史的角度去看,真正好的创作者呈现的生活、场景、人物具有同一性,是与人物同呼吸共命运的。但目前的中国电影做不到这一点。创作者和真正的下层、草根距离实在是太远了,而生活距离也就决定了创作者和角色之间距离的鸿沟是无法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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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解放日报》的文章当中写到,苟仁这样一个很“丧”的大叔形象的出场叫做“人物的建立”,传统戏曲舞台叫做人物亮相。这个亮相给演员本身创造了一种信念,并取信于观众。现在很多演员做不到人物的亮相,“明星”浮现在最前面,但角色躲在明星后面。
我觉得在现在的电影当中,可以宣称自己是现实主义的电影,但真正能够凸显现实主义意味的细节,在国产片当中已经缺失了,而《拨浪鼓》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把国产片缺失的东西打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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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大V远叔:这部电影给我们传递了一种非常非常难得的情感,它告诉了我们面对世界要心存善念。在我看到苟叔带着毛豆来到心心念念的大酒店洗澡的时候,毛豆指着苟叔的手臂上说,我这里也坏过,我当时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后来慢慢慢慢就好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尤其是作为经历了过往几年生活的听者,我真的感觉慢慢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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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是一种向前的、活着的力量。尤其是孩子象征着朝气蓬勃的力量。我觉得这很有治愈力。紧接着是一沉一浮两场戏,毛豆消失在人群中让观众心头一紧;苟叔为毛豆放烟火,毛豆一边哭一边追问“真的是为我一个人放的吗”,而另一边是烟火映照下苟叔灿烂的笑容。这一瞬间让我们知道,苟叔与毛豆的命运紧紧地拴在了一起,这是我们期待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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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树:我觉得好感动,这是大家对于创作的一种惺惺相惜。我不认为芦苇老师是冲着你,我觉得他很大部分是冲着你的诚意和影片题材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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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电影给我的感觉是,它不加滤镜,生活是怎么样,农村怎么样,土地怎么样,人怎么样,都直接推到观众面前。我现在想到这部电影,都感觉它混着尘土味。所有的人都是从那片土地生长起来,这是不能被取代的。
现在市场上很多电影都带有浓重的包装,但是不知道是志强导演主观还是客观意愿,最后呈现出来的片子是非常原生态的生活,这个是非常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