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创新打开局面，冲上畅销Top3，《三棋》制作人：希望它成为SLG新品类
文 / 手游那点事 恶魔摸摸猫
一款创新的SLG产品该怎么做？
上周四（3月23日），在《三国志·战棋版》（以下 简称三棋）公测一周之后，我来到了灵犀互娱总部，见到了游戏制作人小六。
过去的七天里，这款美术风格并不华丽，题材也是玩家最熟悉的“三国”的SLG手游，却凭借着“大世界+SRPG”玩法，取得了一系列亮眼的市场成绩：
不仅上线即iOS畅销榜Top5，随后又强势冲进Top3，截止至今，游戏仍处在Top10的头部位置上。再联想到《三棋》所处在的是有着“血海”之称的三国SLG赛道，让这份市场成绩显得更来之不易。
当然更重要的是，它的突围向行业证明了一点：SLG产品不止是要卷题材风格、美术表现或营销策略，做玩法创新也是件大有可为的事情。
于是，在跟小六见面之前，我准备了一系列关于《三棋》的立项、研发的问题，试图挖掘到游戏背后的设计秘诀，乃至他们对于SLG品类的理解和心得。但事实上，小六的每一次回答，都比较出人意料：
例如，当我问到《三棋》的设计初衷时，小六坦言道，如果从玩家需求出发，他想做一款非常创新的SLG手游，而不是简单地在两种主流SLG模式上换皮。
而聊到游戏的特色战棋玩法时，他又很认真地告诉我说，“战棋”并不是外界看来用于导量或者留存的副玩法，它就是《三棋》的核心，游戏的一切其实都是围绕“战棋战斗”所展开的。
最有意思的是，当我们谈及SLG赛道现状时，他表示该品类不是大家所想的红海市场，而是拥有很大想象与发展空间的蓝海——SLG强大的包容性，可以让设计者融入大量元素，以此来做出一款款截然不同的产品。
说实话，游戏行业内“创新”的口号已经喊了很多年，也出现过一些独具匠心的设计，但少有真正能突围赛道，赢得市场认可的产品，因为后者往往需要承担用户教育的使命，让玩家去理解并接受这种创新的设计。
当然，对于强调长线运营的SLG产品来说，如今的《三棋》还非常年轻，小六也表示目前只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离真正的成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客观来说，《三棋》这套以战斗玩法为核心的设计理念，为内卷的SLG赛道提供了一个解题的新思路。
（TapTap上有不少玩家都对《三棋》的玩法表示认可）
未来，在两种主流SLG模式之外，《三棋》或许能够代表一种全新的SLG形态。
01
谈立项
“想做一款能操控战斗的SLG。”
手游那点事：《三棋》上线之后，最高登上了畅销榜Top3。对于这个成绩，你是怎么看的？
小六：说实话，这个成绩是在我们意料之外的。
我们过去进行过几轮小范围测试，每次测试都会积累一些非常喜欢三棋的玩家，公测时这些老玩家不仅仅准时赴约，还通过这些玩家之间自传播，拉了一群他们身边的朋友过来玩三棋。
而且这批用户无论是留存数据，还是付费意愿，都比想象的要高，让我非常惊喜。
手游那点事：为什么会这样？
小六：一方面，游戏在此前的数次测试期间就积累了很多老用户，甚至一个同盟里面，有一半都是内测用户，他们组成了《三棋》用户的基本盘。
另一方面，由于SLG玩家固有的强社交属性，再加上这批用户对游戏的认可度比较高，所以在公测之后会主动去拉身边的人一起玩。我了解有很多知名同盟的盟主主动拉了很多玩家过来玩。
这种类似自来水的现象，是我们最初所没有想到的。
手游那点事：谈到玩法。我很好奇，立项之初，为什么你们会选择“战棋”这个形式？
小六：《三棋》是在3年前立项的，初衷是想要做一款创新的“三国志”产品。于是，我们便去考察市面上所有主流的玩法形式，而一开始我也考虑过做“RTS+SLG”。
这部分主要分为两种类型，一是将英雄与兵种分开养成，强调彼此之间的搭配组合。但我实际游玩下来，到了后期会更偏向卡牌游戏的体验。
再加上，三国是一个相对写实的题材，要尊重历史，在兵种搭配上没有太多可以扩展的空间，所以就被我否决了。
另一种是将英雄与兵种绑定在一起，注重即时战斗的表现。但我们觉得这种玩法本质上还是数值的碰撞，操作空间有限，缺乏足够的局内策略空间与操作性。
为了突出SLG里面的战斗玩法，最终我们选了“战棋”的形式。它比起传统SLG游戏里面的“战报制战斗”，要更加直观且具有参与感。
所以，无论是OB测试期间，还是公测之后，90%以上玩家讨论的都是游戏内的战斗玩法，并且还热衷于挖掘各种阵容套路。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认为“将战斗策略做深”都是一个比较正确的方向。
手游那点事：你们花了多长时间才定下这个产品的方向？
小六：《三棋》整个的游戏框架和核心玩法的选择过程并不长，也就几天的时间，而且中间的调整比较少。
手游那点事：对于这种量级的产品来说，走得这么顺利，其实挺难得的。
小六：如果真要说有什么调整的地方，可能就是“攻城”玩法。
最初，我们攻城玩法在一个界面上进行，玩家的城池在界面上，攻城被玩家戏称为“开罐头”，我觉得这种攻城场面感和同盟协同感不够，所以重做了，最后改成了类似《三战》的形式——以占地块为主要目的，这样跟符合我理解的三国攻城战。
我们在此基础上做了很多独特的设计和优化。
比如说，将攻城之前繁琐、漫长的“铺路”行为变成了“推车”。城池与城池之间会有投石车自动推进，玩家只需要保证车辆安全，免受敌人攻击就行了，将游戏体验更多地聚焦到战斗之上。
手游那点事：除了“攻城”之外，灵犀在《三战》还有哪些积累帮助到《三棋》的研发？
小六：往大的说，主要是两方面。
一是在《三棋》立项的时候，《三战》制作人是有深度参与其中的，并且给了很多有价值的建议。后续，在研发过程中一些关键节点，他都提供了丰富的经验指导，对《三棋》的帮助非常大。
二是，目前游戏的运营团队也有不少有着丰富SLG产品运营经验的成员。他们对于SLG的生态运营，同盟建设、赛季合服等方面都有着非常成熟的方案与丰富的经验，帮助我们更好地服务玩家群体们。
02
谈玩法
“战棋是核，三国大世界是魂。”
手游那点事：《三棋》在对外宣传时，往往会强调“大世界+SRPG”这一标签。首先，对于前者“大世界”该如何理解？
小六：市面上大多数的SLG产品，它们的世界地图都是一个沙盘或者是各种格子拼接起来。而不同的区域之间，除了美术场景不一样以外，没什么太大区别。
在《三棋》之中，我们一个很重要的设计理念就是去尽量还原中国的真实地形，例如江东地区的山脉会比较多；华北的话就以平原为主；然后到了蜀国，四川那边就是一个盆地。
与此同时，我们还会将大家所熟知的历史名胜还原在游戏地图中，比如说涿州发生的“桃园结义”；奠定蜀国大业的定军山之战；改变历史格局的“火烧赤壁”等等。
通过对中国地图的还原，我们最终想要在《三棋》里面为玩家呈现的是，一个有故事的沙盘，一个鲜活的三国大世界。
手游那点事：要做到“鲜活”程度的话，感觉只是还原还不够。
小六：对的。因此，我们会很注重大世界里面的故事性。
首先是赛季剧情，例如现在进行的“群雄讨董”剧本。玩家就可以亲自见证董卓从洛阳兵败，到挟持皇帝，迁都长安，再到被吕布杀害的全部过程。
这里面还包括他与卢植、皇甫嵩之间权利争斗；张辽与吕布之间的恩怨.....等等。这些历史事件虽然不知名，却是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游戏都会将其还原出来，希望给玩家讲述一个真实的三国历史。
其次，还有许多小人物的有趣故事，他们或许存在于野史、外传之中，甚至是三国时期的民间传说，但我们都尝试做到了游戏里面，目的是让玩家对整个三国世界有更强的代入感，玩过《三棋》以后，更了解三国。
未来我们还会考虑把ChatGPT引进来，让每个武将角色都有他自己的性格与行动逻辑。比如说，同样是北方阵营的曹操与袁绍，前者会战斗风格更激进一些，而后者则偏保守，让游戏的AI变得更风格化。
当玩家与他们对战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与古代曹操在战场上厮杀的体验。并且，在与他们聊天互动时也会基于各自的性格，给出更丰富的反应，而不是现在策划所固定设置的几个选项。
手游那点事：我还观察到大世界里面有着许多随机事件，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什么？
小六：这就要联系到前面说过，《三棋》的第二标签“SRPG”。
作为一款“SRPG”游戏，它必须要有一定的探索性与成长感。所以，我们就在大世界里面设计了各种随机事件供玩家去探索，或是收集资源、或是提高研究速度；亦或是强化装备，目的就是让他们在探索过程中一步步成长。
除此之外，这种设计其实符合原作《三国志》的设定。举个例子来说，三国志游戏里面“寻访”是个重要且有趣的玩法，玩家需要不断地去拜访各地强力武将，将他们招揽到麾下，从而强大自身实力。
基于这点考虑，《三棋》也设计了一批“绝世武将”，他们有着更强大的能力以及本赛季全服唯一的特性。如果玩家想要招揽他们，便可以像端游那样主动去野外进行拜访。这些武将没法通过付费获得，主要是为了普通玩家设计的。
手游那点事：再聊聊“SRPG”中的“S”（Simulation 策略）。《三棋》是如何平衡游戏策略性与玩家数值成长之间的关系？
小六：关于这一点，我们考虑了很久。为了保持战中的策略性，我们采用了“无废将”的设计理念，不同武将之间实力差距很小，区别主要是在技能特色上。
我们的核心设计理念就是让每一位武将都有上场的机会，只有这样战棋玩法才会变得更多样，可玩性更高，而不是打来打去固定那几套阵容。
与此同时，游戏内养成资源的投放也是非常克制。现在开服一个星期，大家主要都是绿装，然后少部分有蓝装，不同付费的玩家之间数值差距不大。
所以与其他SLG游戏相比，《三棋》的零氪玩家是更有机会，凭借着自己的策略操作去打败满氪大佬的。
（官方主动分享了很多战术与阵容搭配）
手游那点事：那面对战棋玩法中策略操作过于硬核、单局时长过长等问题，你们又是怎么去做优化的？
小六：面对硬核的问题，我们做了很多易于新手理解的机制。
比如“伤害预览”和“危险范围”。前者能够直观帮助玩家了解战斗中每一次出手收益如何，这样能更好地操控各个武将的行动顺序，而后者则能够提高玩家的决策速度，使其更好地理解敌人的意图。
在单局时长方面，我们会从用户体验的角度去考虑。玩家在接触任何新玩法时，都是先有新鲜感，然后觉得重复，最后变得疲惫。
因此在游戏前期，玩家新鲜感还很充足的时候，会将体验聚焦在战棋玩法之上。大概到了第六、七章左右，玩家可能对类似的战斗感到有些无聊了，就适时解锁委任模式，不需要再亲自战斗，可以精力放在地图探索、战法搭配等其他维度中。
手游那点事：有了委托之后，战棋玩法似乎会变得可有可无？
小六：不会，我们只是希望玩家体验是把手操战斗集中在开荒、PK、副本等高质量战斗上，而一些重复操作就交给AI来做，避免产生疲惫感。
需要强调的是，战棋并不是一个用于前期导量或者留存的“副玩法”，它就是《三棋》的核心。到了后期，你会发现游戏的一切都是围绕“战棋战斗”所展开的。
别的SLG游戏PVP时，可能走过去就要花半小时，然后就是数值碰撞，一秒分出胜负，战斗体验比较弱。而《三棋》则是走过去一分钟，然后打架需要考虑战中的阵容克制、技能搭配、操作走位等，一场战斗几分钟，中后期玩起来更像是“炉石”或者MOBA。
03
谈品类
“SLG其实是一片蓝海。”
手游那点事：我很好奇，小六你是怎么看待SLG手游市场的？众所周知，近几年这个赛道非常内卷。
小六：跟许多人的看法都不太一样，我觉得它其实是一片蓝海。
手游那点事：为什么？
小六：因为SLG的原创空间是非常大的。我玩过很多种SLG游戏，加起来超过1万个小时，每一款给我的体验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就拿P社游戏举例，在玩《十字军之王》系列时，你会发现它整体偏RPG式的体验，扮演一个国王，与自己的封臣们斗智斗勇。从暗杀元首到与他国联姻，再到收买人心，有着各种各样的高自由度玩法。
《欧陆风云》则更多站在上帝这一宏观视角上，玩扩张、贸易、外交，殖民，目的是让国家变得更强大，不断对外扩展领土。而《维多利亚》的游戏体验侧重在经济系统和各阶级平衡上，怎么平衡国内经济发展，怎么做进出口贸易，这些都是玩家需要去思考和决策的地方。
《钢铁雄心》强调的是游戏代入感。它就像是个二战模拟器，将二战前各国的形势全部都还原出来，可以选择各种国家政策，让玩家可以亲自指挥一场近现代战争；还有重视科技研究、到各种星系探索和殖民的《群星》；除此之外，《三国志系列》每一代的侧重点都不一样；还有强调个人策略经营的《文明》；偏向线性RPG成长的《骑砍》......
由此可见，SLG的形态是非常丰富的，拥有无限可能性。
手游那点事：这些主要是端游，手游目前好像就两种，COK-like或传统赛季制模式。
小六：所以我才要做第三种——以战斗玩法为核心的SLG产品，就像《全战》系列、《英雄无敌》那样，于是才有了你现在看到的《三国志·战棋版》。
手游那点事：但外界很多人看来《三棋》还是那套以赛季制为主，靠武将抽卡变现的玩法。
小六：先说赛季制。在我看来，它只是一个运营方法，而不是一种游戏模式。比如说，一个MMO或者卡牌做成了赛季制，那我们能说它是个SLG吗？
手游那点事：肯定不行。
小六：对的，付费设计方面也是同样的道理。它代表的更多是一种成熟的商业框架，一种已经被玩家理解并接受的付费体系。
所以，现在《三棋》的商业体系比较符合玩家主流认知，是想给玩家带来更多的熟悉感。假设游戏的付费方式很创新，与市面上的主流产品不一样的话，那玩家可能就会因为不了解，然后不敢付费，影响游戏体验。
手游那点事：以目前来看，《三棋》的商业化还是非常成功的。
小六：我觉得只是阶段性的成果。我希望《三棋》是一个长线产品，能够像《三战》那样稳定运营。并且，能够为游戏行业带来新的可能性，成为第三种主流SLG模式，到那个时候才可以说是真正成功了。
手游那点事：那在你看来，它会是一款很难模仿的游戏吗？
小六：如果要做到像《三棋》一样的策略深度，我觉得是比较困难的，它的门槛不低。
一方面，是武将设计，每一个武将的策略性和角色还原都是经过精心设计，里面非常需要策划的经验与灵感来把握，才能做既有策略深度又有三国代入感；另一方面是战斗数值平衡，基本上游戏内的每个武将都有出场机会，也没有特别强的武将，这样才能保持战斗的多样性，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不容易。
手游那点事：对于你个人来说，未来有哪些目标？
小六：我做游戏其实很简单，就是喜欢去做一些创新的东西，只有这样才会觉得有趣、好玩。
事实上，我在《三棋》里做了很多彩蛋。比如奇遇，平民玩家有可能在探索地图时获得任何一个武将；还有我很喜欢三国志到处寻访抢人的感觉，于是三棋推出了全服唯一一个“绝世武将”，因为它完全是随机的，所以都是平民玩家获得。再比如，在演义里面，后续我还会加入隐藏关卡，完成特定条件之后才会解锁，并且它的数值是固定的，与外围成长没有关系，玩家只能依靠自身实力通关。
这些设计都不出于留存、付费等目的，只是我觉得这样做好玩就做了。我很重视玩家在玩这款游戏时的感觉，甚至经常用马甲号跟他们讨论游戏内容。只要是我做出来的东西，他们喜欢玩，就会觉得很开心。
我想我以后应该还是会继续构思新的创意，让玩家感受更多SLG游戏不一样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