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档的大银幕,是国产片的天下。《长空之王》作为预售冠军,几乎已坐稳五一档“票房之王”的宝座,此外,喜剧片《人生路不熟》、灾难片《惊天救援》等凭借精准的定位也能吸引到特定受众群,总体而言,五一档电影市场呈现出一种各有卖点、选择丰富的特色。
长空之王
聚焦新时代空军试飞员致敬超越极限的“中国心”
试飞员,这个并不为大众所熟知的职业,“蓝天里的勇士”,也是“刀尖上的舞者”。以试飞员为主角、展现我国航空工业发展及成长的电影《长空之王》,经历了漫长的预热阶段,终于在4月28日正式公映。导演刘晓世也将以这部处女作长片接受观众的审阅,并回应外界的质疑。
135分钟的分镜,做了整整一年
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刘晓世在航空工业任职14年,造飞机的人和试飞机的人是他最熟悉的群体,于是,当他产生了拍一部电影的念头时,第一个进入脑海的拍摄对象,就是飞行员。
《长空之王》的剧本,是刘晓世与桂冠搭档完成的。桂冠负责情节的搭建和人物的塑造,刘晓世则在军事科技的方面给予补充和协助,“我们每写完一稿剧本以后,就相互补充,比方她写一稿2000字的大纲,我会在人物和情节、对话之外,把其他的电影该具备的东西给补充上”。就这样一来一回,剧本的大稿出了三四十版,整个修改和完善的过程长达一年。每当创作遇到瓶颈的时候,刘晓世就采取一种踏实的“笨办法”来解决,他去和工程师、和地勤、和机务、和飞行员聊,聊明白了,再回来下笔,前前后后,采访超过300人。
除了剧本之外,《长空之王》的分镜和预览,也做了整整一年。2020年年初勘景,到2020年年底的时候,刘晓世交出了135分钟的分镜预览,配音乐配台词,画面由动画和画稿组成。前期规划最细致的部分,是涉及空中飞行的动作戏场面,刘晓世做了四百多页的PPT来设计场景,又做了四五百页的PPT来计划灯光和摄影,“还有各种飞行姿态,就空中格斗飞行动作那部分,都做了特别详细的规划”。
采用虚拟拍摄,塑造更真实的细节
在《长空之王》里,大部分空中飞行的镜头采用了虚拟拍摄手段。
“在电影当中我尽量回避那些已经试了很多次但仍然失败的技术和方法,比方说抠蓝抠绿。抠蓝抠绿的时候,我们穿的飞行服玻璃面罩,反光是非常恐怖的,到后期再往上贴环境就非常不真实。如果要求很低,这条路它是勉勉强强可以过去的。但如果你想做得很逼真,这个方法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就想到了虚拟拍摄。”
通过一次次的测试,一次次的经验总结,《长空之王》在拍摄技术的运用上拓展了更多可能性。
在拍摄飞行操作的部分时,剧组邀请到试飞员全程在现场指导,除了对规定流程的监督和建议之外,试飞员还会跟演员们交流自己的试飞体验,“比方说飞这个科目的时候,我的感受是什么,气息对人身体的影响,他会跟演员讲感受,帮助演员去理解,这样能很好地在表演上去呈现”。
为获取极限数据,以热爱对抗孤独
在电影里,试飞员的基地选址于戈壁之中,而试飞员的墓地则被建立在雪山之上。戈壁与雪山,都是人迹罕至的缥缈之地,刘晓世认为,这样的风景与试飞员这份职业的孤独感有一种内在的联系。
从高空中的视角来观察沙漠、雪山、山川、河流,日常所见的景物具有了一种抽象的脉络,而从地面仰望天空中的一架孤零零的飞机时,距离同样会造就一种孤寂的美感。刘晓世从这种视角的互换中,挖掘到了迷人的情绪,“我觉得我对这样的浪漫的理解就是,他们的工作不仅只有艰辛,不仅有责任,还有热爱”。
虽然试飞员需要与各个航空工种的工作人员进行协作,但在天空之上,他们是孤独的,“他不像前线的战斗员,有大机群或者有长机和僚机之分,往往就是一个人或者前后舱一架飞机,我还是想在电影当中把人的这种孤独、勇敢、无畏,通过影像表现出来。”
除了勇敢无畏之外,试飞员也必须具备一定的航空理论素养,他们甚至拥有参与飞机研发设计的能力,“比方说我们歼-20的试飞员李刚,他在最早的时候就已经介入了设计的工作。我记
得他跟我说过,他们用卡纸做了歼-20的机舱,是一个白模,里边是空的,他们闭着眼睛感受油门杆和方向舵、操纵杆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最符合人机功效,对飞行员的操作影响最小,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用感性用身体来感受一款飞机的座舱布局”。
战鹰腾飞,新型战机硬核亮相
在《长空之王》里,歼-10C、歼-16、歼-20等我国新型战机的亮相,是一张极具吸引力的王牌。刘晓世喜欢飞机,在这十多年的光景里,他也拍过不少有关飞机的宣传片,并从中慢慢汲取到拍飞机的经验。
“我觉得飞机确实是有生命的。有时候你感觉它像一个很酷、很安静的武士,但有时候你感觉它又像一个很暴躁、很勇猛的猛兽,尤其是歼-20和歼-16,包括歼-10C,我觉得从工业设计的角度来讲,都是非常有魅力的艺术品。”
在刘晓世的眼中,飞机设计需要经历一个艰难的探索过程,试飞员则负责试出飞机的极限所在,“必须就像我们的台词里面讲到的,首先要达到自己的极限。像俄罗斯的试飞员飞苏-57的时候,他们有过无舱盖飞行,把舱盖拿掉,然后进行超音速飞行,这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试飞行为,就很难理解,但这是真实发生的”。
王一博和胡军在片中分饰雷宇与张挺,前者是刚刚加入试飞员队伍的年轻新血,后者则是经验丰富的试飞队队长。为了让演员们对试飞员这份职业产生信念感,在电影开拍之前,剧组不但为他们安排了专家课程,带领他们参观试飞局展厅,还提供了大量试飞员的真实故事供他们参考学习,“让他们把自己所演的人物跟现实当中、历史当中发生的这些英雄人物有一个对比,有一个参照”。
心怀信念感, 是“成为”试飞员的第一步
王一博
危险与挑战并存
在《长空之王》拍摄期间,王一博每天准点到场,从不迟到,刘晓世提起他的表现,用的最多的一个词是“认真”。有一次,在试飞院里,王一博跟试飞小队的其他成员聊天,对歼-16的性能、特点和前史侃侃而谈,被刘晓世戴着监听耳机听到了,他当时很惊讶,因为王一博的表述太准确了,“他有一些特质很像试飞员,默默无闻,每天都在琢磨”。
王一博在片场的另一个特点是爱提问,每天开机之前,剧组都会花掉一个上午的时间,用来读剧本、讨论剧情和练习走位,一旦掌握了人物的行为逻辑和情感逻辑,王一博演起来就会更到位。
王一博认为试飞员是个“危险与挑战并存的职业”,他对片中提及的“中国心”这个关键词也有自己的理解,“我理解的‘中国心’可能分两个,第一个‘中国心’就是(战机装配)国产发动机。另一个‘中国心’是一个个的飞行员,一个个的试飞员,一个个的幕后工作者和科学人员的‘中国心’。因为他们怀着这种热忱的‘中国心’,才让我们有了一代代先进的战机”。
除了对试飞员的精神感同身受之外,《长空之王》也给王一博带来很多激动人心的初体验,与歼-16、歼-20等战斗机的近距离接触,以及LED虚拟拍摄,“我觉得LED屏有很大的帮助,让我们更能感受到试飞员在空中的感觉跟状态,很能够帮助演员进入情境,而且坐人的机舱是可以滚动的,可以模拟空中的状态”。
胡军
承上启下的试飞队队长
胡军饰演的试飞队队长张挺,是第二代试飞员。谈及对这个人物的理解,他表示,“第一代试飞员是用生命换数据;张大队作为第二代试飞员靠的是操作是技术;而第三代试飞员则更全面,除了技术外,还有深厚知识和理论积累,还要能跟国际接轨。所以,张大队更像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教导员”。
拿到剧本的时候,最打动他的一点,就是故事中提及的先进机型和我国自主研发的“心脏”——飞机发动机,“我在国外空军影片中见过许多炫酷的镜头,经常想象如果我们拍自己的空军应该是种什么样子?所以读完《长空之王》的剧本后,我特别想去见证文本中所呈现的试飞过程,以及去诠释人跟飞机的关系,大队长跟队员的关系”。
周冬雨
给试飞员“检修”的航医
刘晓世和周冬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她是一个喜欢机械的女孩,“她聊到了飞机,聊到人工智能,聊到了科幻,我还挺惊讶的,她当时还问了我很多关于无人机的问题,我觉得她挺有趣的”。
周冬雨并不介意自己在片中的戏份不多,最重要的是,她被这个故事打动了。周冬雨饰演的沈天然是一名航医,尽管她此前曾经饰演过护士及医生的角色,但她认为兼具了医疗工作者和军人特质的航医有其职业特殊性,“我觉得航医就像飞机工程师,只不过他们是给机器检修,而航医是给试飞员检修,包括身体和心理层面,用专业方式和客观数据去判断试飞员是否符合飞行条件,在科学的试飞系统中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在片场,第一次见到真实的战斗机时,周冬雨说,“当时它就停在那里,但我觉得我已经起飞了”。
个性纷呈
小长假银幕不单调
喜剧与剧情,将生活的悲喜娓娓道来
《人生路不熟》和《长沙夜生活》不仅仅从片名上呈现出一种相似的剧情主题,从演员阵容表来看,主打的也是群像式人生。
《人生路不熟》是定位明确的喜剧,由易小星执导,加入了家庭元素和公路片元素,讲述一家四口阴差阳错的卡车之旅。比较有意思的是,在片中乔杉与马丽饰演夫妻,范丞丞与张婧仪饰演小情侣,岳父乔杉看女婿范丞丞很不顺眼,而范丞丞又必须在这段旅程里努力取得乔杉的认可,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转变就成为了全片的主线内容,颇有一种“拜见岳父大人”式的喜剧风格。
《长沙夜生活》的导演张冀是编剧出身,作品包括《亲爱的》《夺冠》等,和《人生路不熟》那种以几个人物为核心展开的故事不同,《长沙夜生活》将镜头聚焦于长沙的一个夜晚,以尹昉和张婧仪饰演的这对在长沙偶遇的年轻人夜游为主视角,串联起多段人物故事。在人物设定上也力图表现出夜幕下具有时代感的众生百态,既有脱口秀演员也有大排档老板娘,演员阵容则包括张艺兴、廖凡、周冬雨、王栎鑫等人助阵,再加上监制陈可辛,还是挺有竞争力的。
动作与悬疑,氛围紧张危机一触即发
2020年杀青的《检察风云》由麦兆辉导演,黄景瑜与白百何、王丽坤主演,另有王千源、冯绍峰、包贝尔等参演,之前一再因故延档,也是命运多舛。
这部电影被定义为首部聚焦中国检察官的公诉商业犯罪大片,从一桩大学教授故意杀人案牵扯出深埋多年的旧案,故意杀人案、强奸案、官商勾结环环相扣,命运的漩涡将人吞没。
黄景瑜在片中饰演检察官李睿,白百何饰演的被告人辩护律师童雨辰则与之在法庭上争锋相对,二人对真相的不断叩问,令故事陷入更加扑朔迷离的走向。
灾难动作片《惊天救援》的导演是彭顺,早前彭顺和彭发以彭氏兄弟组合拍过不少受欢迎的恐怖惊悚片譬如《见鬼》,同时也拥有《逃出生天》这一类消防题材商业片的拍摄经验。《惊天救援》同样也是2020年杀青,讲述因在地震引发的化工园区爆炸事故中,十万吨化学品和一百吨氯气罐深陷火海,灭顶之灾一触即发,消防救援队不惧危难,在救火与救人的双重考验中以生命守护生命的故事。杜江、王千源、佟丽娅、韩雪、俞灏明、韩东君等人出演。
青春与爱情,俊男靓女上演宿命轮回之恋
原本应该坚定守护5.20档期的爱情片也来凑热闹了。
《这么多年》是张新成主演的首部电影,八月长安“振华系列”最终篇,讲述了叛逆小子李燃与忧郁少女陈见夏的青春往事。“振华系列”前三部分别为《最好的我们》《你好,旧时光》《暗恋·橘生淮南》,剧集版和电影版齐头并进,口碑有好有坏,但无论如何在青春片的市场里这个系列存在感很强。张新成在2017年的网剧《你好,旧时光》中饰演了男主角林杨,而剧中女主角余周周则是《这么多年》中女主角陈见夏的同桌,同属于一个“振华宇宙”;换句话说,张新成一人分饰两角,导致余周周和陈见夏四舍五入是属于“共享男友”了。
另一边,在《最好的我们》电影版中饰演男主角余淮的陈飞宇,又在新片《倒数说爱你》里谈起了一段新恋爱。陈飞宇与周也首度演情侣,一个是潮玩设计师,一个是蛋糕烘焙师,言情属性拉满。同时有初雪、柔光和情话助阵营造高甜“特效”,片中另一对欢喜冤家式的情侣由赵小棠和孙天宇饰演,负责在高甜氛围里撒点孜然笑料提味。就在上映前夕,《倒数说爱你》被指与2004年的英国电影《爱再来一次》在主要人物设置、人物关系、故事情节等内容上高度相似,《爱再来一次》版权方第一时间发表了维权声明,《爱再来一次》中文翻拍权所有者壹实影业则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倒数说爱你》致歉并立即停止发行。《倒数说爱你》片方回应,本片讲述了一个男女主多次跨越时间与空间,双向奔赴、互相救赎的爱情故事,人物设定及故事内容均系原创,并将如期上映。
作者:张瑾(《上海电视》原创文章,转载请与编辑部联系)